表哥他心有白月光-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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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掌柜,这正是我今日想要同您商量的。依我看,咱们铺子里今后进货时,要么偏富裕些的普通大户人家,要么索性舍了这一块,只面对普通百姓。有了特色,才能抓住潜在的客源啊。”
杨掌柜惊道:“少东家,本来铺子里的买卖就只勉强过得去,若再舍去一块,岂不是雪上加么?”
我笑道:“刚开始,肯定是会难一些,但咱们若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又怎能摸索出一条适合咱们布庄的路子呢?”
杨掌柜沉思不语。
“掌柜的,您可听说过咱们府上三老爷的布庄?”芸儿忍不住问道。
“离得也不远,自然是听说过啊。尤其最近,听说不知哪位手巧的帮三老爷铺子里做了个真人大小的人偶,穿着漂亮衣裳站在铺子里,给他们铺子招揽了好些买卖呢。”杨掌柜道。
芸儿得意地问道:“您可知那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么?还有,您可知那人偶是谁做出来的么?”
杨掌柜愣了愣,道:“姑娘,小人却是不知。”顿了一顿,问,“莫非姑娘你知道不成?”
芸儿更加得意,道:“正是咱们少夫人。”
杨掌柜大为惊诧,看看我道:“少东家,芸儿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我含笑点头:“是。”
杨掌柜半信半疑地道:“少东家出身官宦之家,还能想到这些?”
芸儿急道:“掌柜的您莫非还信不过咱们少夫人?”
绣春也道:“这怎能随口瞎说呢?”说着,向我投以问询的目光。
“绣春,不妨拿出来让杨掌柜瞧瞧吧。”我微微颔首。
“是,少夫人。”绣春应了一声,取过放在一边的小布包,灵巧地打开,闪身退到一边。
杨掌柜看着锦缎上的小人偶,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探寻地问道:“小人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我含笑点头。
杨掌柜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人偶,举在面前,仔细打量许久,喜道:“少东家,有此奇货,可以一试。”
我微笑道:“那杨掌柜您以为咱们舍去哪一块比较合适呢?”
“小人以为,舍粗纺棉布,留云纱锦缎。”杨掌柜的目光好不容易才由人偶身上移开,看着我道。
芸儿将其余几个人偶一一打开,请杨掌柜过目。
杨掌柜大喜道:“有此奇货,少东家必定马到成功!”
具体买够多少金额的布料就送客人人偶,便交由杨掌柜去掌握。
出了云锦,又去锦绣布庄看了看,三婶已将那几个小人偶摆放在铺子里最显眼的货架之上。
本来因有无愁,近来布庄里客流量已大增。此时,进了布庄的人们一眼瞧见这几个身穿锦衣的小人偶,更是觉得有趣,纷纷聚在货架前,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听。
“吆,掌柜的,何时又多出来这么些个稀罕玩意啊?”
“这小娃娃瞧着可真稀罕,掌柜的,请问几吊钱一个啊?”
“我瞧着这小布偶拿来哄小孩子倒是不错呢。”
三婶今日未来,铺子里人又多,我与芸儿绣春下了马车,便只站在门外一侧远远听着。
柳掌柜笑眯眯得忙着一一解答。
“昨日后晌才刚有。”
“不好意思,这个不卖。”
“不卖您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要做什么?莫非想白送啊?”一个女人泼辣的声音嘻嘻笑道。
二十九 奇货2
只听得一片嬉笑嘈杂声中,忽传来一声嗤笑,一个年轻女子低低的声音笑道:“呵呵,若这人偶被有心之人拿去,做那巫蛊之术,竟是极佳。”
说话人虽压了低声音,但她声音清脆娇美,有离她近一些的耳尖之人还是听在耳中。
我站在门外,因周围并无喧闹之声,也将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般好看的娃娃,拿去做那龌蹉卑劣之事,岂不平白糟蹋了么?”听着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语气中略带责怪。
“大胆!”另一个年轻女子娇斥道。却不知为何,并未再说什么。
最初说话的年轻女子也并不说话。
听她声音竟是有些熟悉。骄矜从容,气度不凡。
我仔细回想一下,心中不由得一窒,转身便走向停在一边的马车。
“姑娘!才来了,怎么忽然就要走了呢?还未见着掌柜呢。”芸儿追在身后,小声叫道。
绣春一向话少,见我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只默默地跟上前来。
马车就候在十来步外,我走得急,片刻间便到了马车前。
正坐在车辕上抽旱烟的马车夫奇道:“少夫人这便要走吗?”
我点点头。芸儿绣春上前扶着我上了马车。
坐在车厢里,看着芸儿放下车厢前的云纹薄纱帘子,我才暗自松了口气,道:“回府。”
这个人,是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的。
芸儿先还叽叽喳喳地追问我为何忽然就要回府,看我沉脸不语,赶紧识趣地闭了嘴。
一路上,车厢里都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再不似来时那般热闹,只听得外面马蹄声轻响。
一进涤松苑,就见流绯侧身候在客房门外,看见我们,只远远福了一福。
我心里诧异。莫非是姨妈来了么?
上了围廊下的台阶,流绯冲着我眨眨眼,又扭头看看客房里。
一挑开客房的帘子,却见二表哥身着早上离家时穿的玄色广袖薄衫,坐在客房藤椅上,一双黑漆漆的丹凤眼遥望窗外,不知正在想些什么。小雪眯着眼躺在他腿上。
“二表哥?”我有些惊讶,“你早回来了么?怎么在客房呢?”
二表哥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着我悠悠道:“刚到。你不整日都在这里忙碌么?便来看看。”
“我刚刚去了趟布庄,才回来。”
芸儿从外面拧了个湿巾子过来,替我拭去额上一片濡湿,又净了手,便退了出去。
我倒了盏茶端给二表哥,柔声道:“要不然,先回堂屋更衣再说?”
二表哥看我一眼:“你不是说了要送我一个那小人偶么?”
我柔声笑道:“你启程前送你不就好了么?”
二表哥不语,只垂眸一下一下地抚着小雪。
我一愣:“莫非这就要启程了么?”
忽然便想起他说过的话。多则半月,少则十天。
距离他说这话,竟已过去十一天。
我心里本就有些郁闷,此时想到即将与二表哥分别,更是郁郁不乐。
二表哥又淡淡地道:“常庚今日说,明天与他夫人过来同贺。”
同贺?我沉默片刻,问:“你们几时启程?定了么?”
“也就这两天吧。衙门里的事已经交接完毕,家里再安顿两天也还说得过去。再拖着不走,恐怕皇上会降罪。”
说到此处,二表哥脸上已全无方才的洒脱不羁。我猜他方才也只是强作欢颜罢了。
“二表哥,还是先回堂屋更衣后再歇着说话吧?”我蹙眉看他。
他看我一眼,抱着小雪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示意芸儿将缝人偶所用的材料工具送到堂屋。
伺候二表哥简单洗漱更衣后,我搬了梳妆台椅子坐在美人榻边,开始缝人偶的身子。
二表哥仰卧在榻上,摸摸小雪一身油光水滑的白毛,带着几分慵懒道:“叫她们做不就好了么?何必自己这般辛苦呢?”
我手下针线翻飞,头也不抬地道:“送你的,一定要亲手缝制才好。”末了,又似随意地道,“其实布庄的事也大概都安排妥了。”
二表哥沉默。我只觉得两道目光凝在我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想起方才在锦绣布庄说话那人,我心里莫名的有几分不安。这种感觉,就如同自己家的好东西被贼惦记着一样。
心里一分神,缝衣针一个不留神便刺入手指。一滴殷红的血珠登时便挂在手指上。
我下意识地轻呼一声,手一动,血滴瞬间落下,在人偶身子上洇染开来。
“怎么了?扎到手了?”二表哥一翻身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小雪哧溜一下从他身上跃下。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去,紧紧捏着我滴血的手指,蹙着眉,焦急地责怪道:“说了不让你自己缝,非要自己缝!这下好了吧?”
我忽然便忆起一个极相似的场景,眼睛里不由得升起一片水雾。
时光荏苒,竟已是半年有余。当真是物是人非啊。那日红梅白雪下的公子佳人,如今竟只剩下这翩翩少年一人。
大约,我是已走进他心里了吧?
“疼吧?”二表哥以为我是疼得几乎要落泪,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我的手指,柔声问道。
我笑着摇摇头道:“心疼。”
“?”二表哥双眉紧蹙,垂眸不解地看着我。
我扬扬下巴,笑道:“白费了一番功夫。”
鲜红的血滴洇染在白色的细棉布上,形成了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圆斑。看上去,分外刺眼。
“这就挺好。只要是你做的,我就都喜欢。”二表哥凝视着我道。
我脸上飞起一片红云,笑道:“要不说还是得由我亲手来做呢。”
二表哥无奈地看着我。
手指又捏了一会儿便不再滴血。我到门口,叫芸儿拿了块湿巾子过来擦了擦,又准备动手。
芸儿担心地道:“姑娘,不如让奴婢来吧?您要是对奴婢的手艺不放心,便让绣春姐姐来也行啊。”
我微笑道:“没事。”
芸儿无奈地退了出去。
一直做到用晚饭时,人偶的身子看着已初具雏形,眉目眼鼻也已绣好。只剩一颗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未来得及做头发。
“绣春做的头发好,”我话音未落,二表哥已接着道,“就你来吧。”
四目相对,我与他不约而同地笑了。
三十 同贺1
用过晚饭,我们一起去禀明姨丈姨妈明日常庚要过来一起庆贺之事,又与姨丈姨妈一起去了含经堂禀明老太太。
这几日便要启程,再瞒下去,怕老太太一时间未免接受不了,倒得给她老人家一个慢慢消化的过程。
哪知老太太听了姨丈的话,竟不怎么吃惊,只拉着二表哥的手,担忧地道:“刀剑无情,璇儿,你此番前往齐州,须得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的回来见祖母。至于什么剿匪,几拨人去了都无功而返,朝廷也未必就指着你们两个小子。尽力而为吧。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姨丈无奈道:“母亲,怎可如此教——”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有何不可?平安第一。若是不小心少个胳膊腿的,即便皇帝赏个王爷来做,又有何意思?”
又问道:“常家那小子也同去么?”
姨丈道:“是,母亲。璇儿任长史,常庚任司马。”
“唉,好歹也算有个照应吧。”老太太叹了一声,道,“带家眷吗?”
姨丈不禁皱眉道:“是去剿匪,又不是游山玩水去,带什么家眷?”
老太太不满地暼了姨丈一眼:“不过几个流民罢了,能成什么气候?无足为虑。”
“您刚刚还……”
老太太扫了姨丈一眼,姨丈只好将余下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心里想笑。人上了年纪,似乎变得有些像个小孩子了。
林大娘和姨妈齐齐垂着头掩唇而笑。
二表哥道:“祖母,暂时不带家眷去。”
老太太沉吟片刻,和声细语道:“嗯,先看看情况也好。若一时拿不下来,再回来带家眷也好。也说不准很快就拿下来了。”
姨丈皱着眉看着老太太不语。
二表哥忽然笑道:“祖母就不担心齐州那边不太平?”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就算不太平,大不了也就是流寇扰民,官兵围剿流寇么?难不成流寇还敢进州府衙门里去胡作非为?”
二表哥眉眼弯弯。
我忍不住起身,对着老太太和姨丈姨妈裣衽为礼,柔声道:“寒烟愿随二表哥前往齐州,贴身伺候。还请祖母,父亲母亲恩准。”
姨丈姨妈皱眉不语。
老太太看着我,和蔼地问道:“烟儿你不怕吗?”
“回祖母的话,烟儿本来是有些怕的。但听了祖母一番分析,心里便踏实许多。”我笑道。
二表哥看着我,两道浓淡相宜的剑眉微挑,神情瞧着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烟儿,”姨丈语重心长地道,“璇儿此去齐州为的是剿匪。你去了难免陷入险境,再者,他也难免会因担心你而分心。为父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姨丈一番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那便是你最好别去。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抬眸看向二表哥,却见他眼里含笑看着我。我心中一喜,以为他会帮我说话。谁知,下一刻,他便义正言辞地站到了姨丈那边:“表妹,父亲说得对。你最好还是别去。你若去了,于公,我难免会时时担心流寇是否会冲击到府衙,影响到你的安全。难免分心。于私呢,姨妈可就你一个,你若跟着我有个好歹,你叫我今后如何面对她老人家?”
于情于理,他这一番话都说得无法辩驳。
姨丈满意地看了二表哥一眼。
姨妈一直未开口,这时,才迟疑着说了一句:“只是,此去齐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谁来照顾璇儿呢?他要是早些纳个妾,眼下便没有这些问题了。”说完,姨妈叹了口气。
老太太不以为然地道:“璇儿不是有贴身小厮伺候么?他去了齐州又不是闲着,哪能像平日这般讲究呢?将就将就吧。常庚不也一样吗?”
姨丈姨妈齐齐错愕地看着老太太,不知她究竟是何用意。
刚刚还似乎根本不把那群流寇放在眼里,分明是想让二表哥带家眷去。这会儿又说二表哥去了也不闲着,好像又不想让他带家眷去。
姨妈看着有些不悦,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姨丈也眉头紧锁,无奈而不解地看着老太太。
二表哥看了姨妈一眼,冷冷一笑,道:“母亲无需后悔。您也知道,我这人呢,毛病多,还认生,一般人是伺候不了的。我有佑安与表妹伺候在旁便够了。因此,您就是给儿子纳个妾,儿子也不用。您也不必费这个心了。”
姨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