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心有白月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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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嘴笑道:“同意同意。要不小妇人怎么一进门就跪下磕头?”
我柔声笑道:“那我们改日回京,可就将孩子带回去了。阿牛也该启蒙了。平日没空,休假时,大嫂子可以接他回来共享天伦。大嫂子意下如何?”
“既已拜入府里,便凭少夫人安排小儿吧。闲时能回来看看便好。”李巧嘴低下头看了阿牛一眼。
我拉起阿牛的小手摩挲着,问:“薛大嫂子,阿牛可有学名?”
李巧嘴摇头道:“尚未启蒙,还没取呢。刚好劳烦公子给赐个名吧?”
“那是自然。”
李巧嘴欢欢喜喜地退出去忙着干活去了。
我拉着阿牛的手,俯身柔声问道:“阿牛自己可愿意拜我二人为义父母,改日随我们回京?”
阿牛奶声奶气地道:“愿意。阿牛喜欢看公子写字。”
一直未开口的二表哥忽然不经意地瞧着阿牛道:“还叫公子?”
我笑着拍拍他的手:“快,该改口叫父亲啦。”
阿牛忙跪下磕头道:“父亲。”
二表哥蹙眉道:“小屁孩,干嘛叫得这么老气横秋的?就叫爹爹吧。”
阿牛笑了一下,小声叫道:“爹爹!”
二表哥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扭头对我道:“名字得改啊。这么土气,又不如佑安的有特点。”说着忍不住笑起来,大声叫道:“佑安!佑安!”
佑安马上从书房跑过来,站在门外道:“公子!小的可以进去吗?”
“不进来叫你过来干嘛?”二表哥隔空朝佑安翻了个白眼。
佑安进来,看见阿牛立在我身边,有些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二表哥摸摸怀里的小雪,悠然道:“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他以后就是我与少夫人的义子了,也就是你们的小公子。”
佑安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公子?小公子?”眼睛直直地盯着阿牛。
我打发咏梅芸儿带阿牛下去,找附近的裁缝替他做几身新衣裳。
佑安心情有些低落:“公子不喜欢佑安了么?”
二表哥惊讶地看着他问:“此话从何说起呢?”
佑安犹犹豫豫地低头道:“若公子不是不喜欢小的了,那为什么要认他做什么义子?”
“我,”一向伶牙俐齿的二表哥忽然有些结巴起来,“我喜欢你?你一个男孩子,我干嘛要喜欢你?我可没有那龙阳之好。”
佑安面红耳赤道:“公子,您知道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觉得好笑。说到底,佑安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大约是怕有人夺走公子对他的关注?不过,毕竟他只是二表哥的书童啊。
二表哥笑问:“那你是嫌我认他为义子而没认你了?”
接着又皱起眉自问自答道:“你只比我小五岁,我也不敢收你做义子啊?要怪也只能怪老爷没认你,可怪不到我头上啊。再说这也是你们少夫人的意思。她才比你大四岁,更加不敢有认你做义子的念头啊。”
佑安急得快掉下泪来,却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他自五岁起便跟在二表哥身边伺候,可能已经习惯了自小与公子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我这个娘子便罢了,如今突然冒出个小男孩来分走公子的注意力,估计很受伤。
想起二表哥说的争宠,我不由笑道:“是我觉得寂寞才要认个义子的。我与你们公子平日一直拿你当弟弟看待。你不会和一个小孩子比吧?”
佑安撅着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委屈。过了一会儿才道:“小的也知道不应该与他比,可一想到公子要去疼另一个人,心里就是会觉得难过。”
二表哥一扬眉,一张好看的脸上写满了无奈,道:“可他是我认的干儿子呀。你不是也应该一起照顾他爱护他才对吗?再说了,这干儿子主要是你们少夫人认的。”说着便有些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怎么反倒还得公子我来哄着你呢?看来平日里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一见他不耐烦起来,佑安便知自己再要唧唧歪歪下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赶紧作揖表态道:“小的明白公子平日里对小的好,也明白该怎么做。”
“好了好了,整天唧唧歪歪哭哭啼啼的,哪里像个男孩子?字画都收拾妥了?”
“早就妥了。不过少夫人的画好像这边还有几幅?不如现在拿给我,好一起收了。”佑安扭脸看着我道。
我不由得面颊飞红:“不用了,我那些就是画来自己看着玩儿的。就不劳你来保管了,我叫芸儿收起来就行。”
佑安不知所措,看向二表哥。
二表哥微眯了一双丹凤眼瞧着我道:“画着玩儿还从京里带到留园来?再说娘子那画上画的可全是我呀。若不加以妥善保管,万一画有所毁损,岂不是对为夫的大不敬?”
我被他看得垂下头,道:“那便听公子的吧。”说着,去床边的衣箱里取出我从京城带过来的几幅画,交给佑安。
佑安下去了。
二表哥倒在椅子里,揉着额头道:“这小子。让他一搅和倒忘了给那小东西取名字的事了。叫什么好啊?表妹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忙道:“我才疏学浅,哪里会给人取名字?还得有劳二表哥了。”
“才疏学浅不是用来自谦的吗?这其实无异于在向世人宣布,我可是才高八斗深藏不露的大家呢。”二表哥斜睨着我,似笑非笑。
这般绝世芳华,真真令人倾倒。莫说那正值青春年华的固安郡主,就算是山野老妪,八成也要为之倾倒。
我不由得想起佑安来。能日日伺候在如此璧人身侧,还能得到他的照拂,当真是三生有幸。也怪不得他那么怕别人夺去他的位置。
就算我是他正宗的表妹,若不是阴差阳错嫁给他,连见他一面尚且极难呢。
“按族谱排下来,下一辈从木字。叫什么好呢?”
我笑着提醒道:“怕是不能按族谱排吧?毕竟还是薛家人。”
二表哥顿时兴味索然,丹凤眼一翻:“不早说。害我白费一番口舌!《周易谦》有曰,天道亏盈而益谦,不如便叫薛益谦吧。”
一 回府
一切收拾妥当,又叫过袁五叔来问询了一下那几个流民可安顿好,交待他平日暗自多留意他们一些。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
袁五叔笑道:“少夫人就是心善。尤其那姓方的,若换作别人,少不得要将他押送官府去。”
我笑笑道:“原本也都是些可怜人。若能诚心悔过便最好。倒是平白给袁五叔添麻烦啦。”
袁五叔连连摆手道:“积善人家必有余庆。少夫人这可是在为后人积福呢。无需和小老儿这般客气。”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果然是礼多人不怪啊。
安顿好庄子里的事情,我们第二日一早便启程回京。
出了庄子,我们忍不住停下车马,回首相望。
距来时不过半月有余,地里播种的庄稼已出苗,远远望去,郁郁葱葱一片。路边杨柳青青,小河流水潺潺。鸭子在河中自在地游来游去,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远处隐约传来牧童悠扬的笛声。
我与阿牛坐在车里。二表哥依旧和佑安坐在车厢外。
佑安放下挑起的帘子,二表哥怅然道:“出发吧。”
我偷眼观察着阿牛,现在叫薛益谦。临行之前与父母家人告别时,他尚默默抹泪,那隐忍的小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疼,我甚至都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小就带他离开父母身边。此时瞧着倒是平静了一些,正倚在车厢边,朝一旁逐渐后退的树木村庄望去。
我轻轻将他揽到身边,拉起他的小手:“今后便唤你小谦可好?”
阿牛点点头,认真地道:“我娘说我以后就有学名了,叫薛益谦。”
“不错,小谦快要启蒙了,也该有个学名了。”
一路无事,两个时辰便进了京。
快到府门口,远远地便看到有七八个丫鬟婆子分列两队,站立大门两侧。
马车一停下来,便迎上前来,挑帘的挑帘,搀扶的搀扶,井然有序。
“公子与少夫人一路劳累,赶紧下车先歇歇吧。”一个婆子笑道。却是姨妈房里的罗大娘。她是姨妈的乳娘。
二表哥一搭佑安的手,跳下马车。一回府里,他神情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也不多说一个字,端着一张俊脸径自向里走去。
我冲罗大娘笑笑,道:“有劳大娘了。待更衣后,我们便去给老太太,父亲母亲请安。”
罗大娘满面堆笑,道:“夫人说了,公子与少夫人一路车马劳顿,不用急着前去请安。可先洗漱更衣,然后歇一歇,喝点茶吃些糕点垫一垫,晚上家里要为二位接风呢。老爷夫人一收到宫里传出的消息,就赶紧给公子去信。可不知有多高兴呢。”
二表哥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这个小哥儿是哪家的孩子啊?”罗大娘好奇地看着我手里拉着的薛益谦问道。
我笑笑:“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再细说吧。”
益谦怯怯地打量一下身边一干人等,又好奇地向四下里望去。
我柔声道:“小谦莫怕,前面是爹娘住的院子,名唤涤松苑。可记住了?”
益谦扬起小脸,认真地四下打量一番,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少夫人。就是墙里面有好多竹子的院子。”
“叫什么?”芸儿逗他。
“娘。”益谦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洗漱更衣后,歇了歇,我与二表哥先去含经堂见过老太太。
林大娘候在含经堂门口,远远看见我们,就笑眯眯施了一礼。
“二公子,少夫人,可算把两位给盼回来啦。老太太一听说公子回来了,急得就要过去呢。奴婢们好不容易才拦下来。”
二表哥似乎仍心情欠佳,冲着林大娘努力挤出一丝笑。
我回了个礼,含笑道:“让林大娘久等了。祖母身子可还安康?”
林大娘笑道:“奴婢先替老太太谢过少夫人啦。老太太身子骨倒一向硬朗,就是挂念公子啊。”说着看看走在前面的二表哥,又略带几分歉意看着我道,“老太太一手带大的,由不得就要牵肠挂肚的。”
一转过照壁,就见老太太正站在回廊处向门口看着。看见我们,便温言招呼道:“璇儿!烟儿!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二表哥走到近前,作揖道:“孙儿章璇见过祖母。”
老太太一把将高出她一头多的二表哥抱住,道:“我的好璇儿,在留园住得可还习惯?过得可还顺心?”说着,又扶着他双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二表哥安慰道:“不过才走几日而已。都挺好的。表妹,快来见过祖母。”
我上前一步,盈盈一拜,含笑道:“孙媳柳氏见过祖母。”
老太太似乎有些意外,而后,又欣慰地分别看看我与二表哥,柔声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有缘在一起,一定要惜缘啊。”
我与二表哥相视一笑,道:“祖母说得是。”
进屋里坐了一会儿,我们便辞别老太太,去思懿堂见姨丈姨妈。
颂兰候在思懿堂门口,迎我们进了院子。远远便看见姨妈等在回廊处。难得的是,听见说话声,姨丈竟也从房里出来了。后来听说姨丈今日是为了给我们接风,特意从衙门早走了一会儿的。
姨妈拉着二表哥的手,仔细打量着他,柔声道:“好像还胖了一些呢。老爷,你看是吧?”
姨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是得吃得壮实一些才行,衙门里可不是那般好混的。”
二表哥始终一言不发。
我上前见过礼,跟在二表哥身后随姨丈姨妈进了厅堂。
姨丈问道:“留园那边可还好?”
二表哥面无表情地回道:“好。”
“听董诚讲,你路上先是抓了个开黑店的流民,后来又不动一兵一卒便收服了数十个企图拦路抢劫的流民?”
看得出来,姨丈很有兴趣与二表哥详细谈一谈二表哥一路上斩妖除魔的光荣经历。
但二表哥显然不愿搭这茬,只简洁地道:“他夸张了。”
姨丈又道:“听宫里说,这回是恭亲王向皇上举荐你的。”
二表哥依旧面无表情地道:“儿子不知。”
姨丈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眼瞅着就要动怒。
姨妈赶紧道:“算了,老爷,还是改日再详细说吧。璇儿今日想必也是累了。”
姨丈强自压下火气,起身去了书房。
二 夜宴1
晚上,二叔三叔两家早早就全到齐了,来给我们接风。准确的说,是给将要被御赐秘书局秘书郎的二表哥接风。
我们候在厅堂门口,一一将他们迎了进来。
二婶温和地冲我们笑着打招呼:“璇儿,寒烟,路上辛苦啦。”眼里有几分疑惑,忍不住多瞧二表哥几眼。
我们成亲时,二叔在外地没赶回来。他大约有一两个月没见过二表哥了,当时离家时,正是二表哥病情最为严重之时。此时免不了露出关切的神情,带些审视的意味看着二表哥问:“璇儿身子可还好?”
二婶悄悄扯了下二叔的袖子,温柔地道:“老爷也是的,璇儿这不好好的站在咱们眼前吗?还用得着问啊?”
我偷眼瞧瞧二表哥,只见他面无表情,从前的痴傻倒是看不出来了,只是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不大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却不好形容。
不过,他的身体不仅看不出有一丁点的病态,反而瞧着比之前更加健硕修长了些。
侄儿的病是心病。二叔不愧是个精明的商人,马上就反应过来,拍拍二表哥的肩,打着哈哈道:“呀,不是又长高了吧?二叔拍你一下都蛮吃力的呢。”
堂妹章珏一进门便拉着二表哥的手晃着,仰起脸娇嗔地笑道:“多日不见,二哥可是愈发好看啦。”
虽然被人从小夸到大,但被小堂妹这般满脸崇拜地夸赞着,显然还是有几分受用的。二表哥紧绷着的脸不禁放松了些,唇边浮起一丝浅笑,道:“珏妹近日可好?”
已经进了门的二叔二婶停下来,转身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二表哥。听这说话,似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