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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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那几样,似乎真是特别罕见的天材地宝,几大宝行都没有。
难道真要去望霄宗碰碰运气?
古遥拿着令牌,走到望霄宗外面,但还没进去,就注意到宗门外正在盘查所有进出的人。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知晓缘由。
原是有一弟子在外弄丢令牌,不敢隐瞒,立刻报告宗门。
这事儿可大可小,查得这般严,也是担心有人冒充身份闯入。
古遥犯了难,离开望霄宗的宗门结界,由北城门返回了钟灵城。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忽地,在北城门口的街边瞅见几个穿白衣的少女,那衣服,一看就是望霄宗的弟子。几个少女团在一块儿,蹲在地上,似乎围着什么在兴奋地瞧。
古遥凑热闹,探头看了一眼。
原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波斯猫。
望霄宗的女弟子问:“老板,你这猫卖多少钱?”
卖猫的商贩,脚下还有几只笼子,内里关着不同的品种,有的是低阶灵兽,有的是凡兽,比方那波斯猫,就是很普通的凡兽。但旁边笼中还有好些灵兽,结果这群少女看也不看,就认准这没有灵力波动的小奶猫,问了价格。
“一百灵石一只,我这儿还有一窝。”说着,商贩一拍储物袋,放出一个大些的笼子,其中几只雪白的窝在一起的小奶猫,看着不足月,眼睛尚未睁开,“如果你们都买,买四只我就送你们一只。”
几个少女似乎都想要。
望霄宗的内门月银足有两千灵石,所以一百灵石也不算很贵……但是,这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凡兽罢了。
正当几个少女犹豫,准备砍价时,脚边忽然感觉有毛茸茸之物,低头一看,那是一只毛色更纯净,眼睛碧绿的小猫,正把前爪搭在自己的绣花鞋上,小小一只,仰头望着自己:“喵~”
“哎呀!这眼睛,好有灵性!”其中一女弟子,当即蹲下将他抱起,“老板,这也是你的猫?”
“这好像……”商贩的猫都是关在笼子里的,他自然知晓,这并非自己的猫,不过,商贩还是点头了,说:“是我的,想来是刚刚不小心跑出来了。这样吧,我看你跟这小猫有缘,你们若是买了这几只,这小猫就送给你们。”
虽都是白色的猫,但看着品种是不一样的,绿眼睛这只,显然更灵一些。最先抱起的那少女说:“它与我有缘,主动来蹭我呢,我就要它了!你们自己挑吧。”
“蓝师姐运气正好,你这只也太漂亮了……”说话的女子,顺便上手摸了摸,“摸着毛毛好舒服啊,真可爱。”
古遥不爱让陌生人摸他的皮毛,虽然现在是化形,但还是碰了他,他有点不自在,但也只好忍着,喵喵叫了几声,赖在蓝师姐怀中不走了。
蓝师姐心生喜爱,亲热地抚摸着小猫的背脊:“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呀?”
在宗门的万兽园,有很多强大的灵兽供她们内门弟子挑选,至于养猫,不过是她们碰巧路过,对这些毛茸茸的可爱动物没有抵抗力,忽然心生的想法罢了。
这种凡兽,顶多活十几年,于她们而言,是弹指即逝的一小段时日。
养着无非是为了短暂消遣。
蓝师姐将古遥装在一个单独的袋子里,带回了宗门。
望霄宗内门。
仙女峰。
此峰为望霄宗内门十二主峰之一,峰主乃是十二个长老里,唯一一个女长老。
古遥到这儿第一天,就掉进了香粉窝。
“蓝师妹!你在哪儿捉的小猫,好生可爱!”
虽然没有灵气,但全身都写满了可爱,那圆溜溜的绿眼睛,其中纯净的灵光,并不比灵兽差。而且大多灵兽,都过于聪慧,智商不比人低。
哪有这样的凡兽惹人喜爱。
于是所有人都来摸摸他,一双手,两双手……十双手。
古遥羞愤欲绝,想告她们非礼,但又不敢出声!只能沉默地忍耐着。众女子一看更兴奋了:“蓝师妹!你这只猫会脸红的耶!你看它,眼圈都红了!”
谁叫你们非礼猫!
那炸毛的样子又引来无数围观:“这就是凡兽么?比灵兽还可爱呢!”
“这是母猫还是公猫啊?”
“母猫母猫,它这有奶呢!”
我是公的……!!
古遥累了。
古遥任人搓来揉去,都是身上香喷喷的女修士,这个把他抱怀里,那个喂他杏干吃。
如若他在这方面,有一定知识,或许会心神荡漾。
但他化形成人后,就跟着师祖修行,师祖从未教他这些。
古遥对此极为懵懂,对人族修士毫无兴趣,满心念着的,都是母狐狸。自己是狐狸,那自然也要找狐狸结为道侣,共度此生。
过了两日,这只成了仙女峰团宠的小猫,忽然消失了。
不过,蓝师妹之前就担心小猫跑掉,没有跟它结契,但是在他身上绑定了一道追踪咒。
所以小猫一跑出仙女峰,她马上就知道了,飞速去寻。
她不知那猫怎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她寻到的时候,还有些担惊受怕,呼出一口气,将小猫揽在胳膊内,轻轻拍了拍猫咪的脑袋:“怎么不听话乱跑啊?前面可不能再去了,前面是玉屑山脉,上面是剑尊大人的住处,你若是不小心跑进去了,我怎么寻你呀?”
嗯?
剑尊?
就是那个,和小巴长得很像的望霄宗宗主?
古遥抬首望去。
前面的确是一处连绵的山脉,似乎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蓝色结界。
那结界,饶是他也能感觉到强大,不是能随便擅闯的。
又过了些时日,仙女峰众人也不似最开始那么,整天都来蓝师妹这里玩宠物了,毕竟两年后有宗门大比,得闭关修炼。
蓝师妹也去了灵室修炼,出门前,将小猫放在自己的洞府,怕它乱跑出去,还下了一道禁制,留下了不少宠物的食物。
她一走,古遥便轻松突破这简单的禁制,还顺带把身上的追踪咒洗掉了。
89、第 89 章
他颇为惊奇。
听闻狐狸很会模仿其他物种的声音; 甚至以此作为陷阱来捕猎生存。
他瞧见这狐狸还有气。
流了这么多血,还不肯咽气,可见其韧性!
臧昀心底不忍; 回过头看向马背上的少年:“少主,这狐狸好通人性,我能带他回去吗?”
马背上的少年,裹着黑色的氅衣,领口露出白色羊皮毛里; 背着弓箭,端看身形; 比臧昀这个习武之人要瘦; 巴掌小脸; 戴着半边漆黑的面具。而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浓黑的眉毛与睫; 沾了一片白雪。
这少年年纪虽小,黑色的瞳仁却戾气极重,让人不敢直视。
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哑; 说:“你是要救它; 还是吃了它?”
古遥一听这话; 差点没气绝身亡!可再也没有半分的气力发出抗议的声音。只能在心里发出咒骂; 你等着; 等着……
但抱他的似乎是个好人,摇头说:“太可怜了,还这么小; 就没了亲人。我带回去吧,给它包扎一下。若是熬不过今晚,明天就……”
“吃了?”马背上的少主垂下眼; 瞥向臧昀怀里那一动不动的小狐狸。
本以为真是要死了,少主却瞧见,那狐狸似是朝他翻了个白眼。
可真通人性。
少主勾起唇角,说:“炖汤吧。”
臧昀应了:“行,如若他熬不过来,就炖了做汤吧。”
说完,将小狐狸揣在怀中,翻身上马。
他压低狼皮的帽子,单手托着这只幼崽,另一只手提着缰绳,双腿轻夹马肚子,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马匹上,沈不容抽出长弓,并着箭矢拉弦,坐在马上,甚至没有花时间瞄准,咻地一声,臧昀扭头去看——木箭射中了一只出来觅食的野兔。
“少主的箭法越来越好了。”他回过头。
沈不容并未接话,淡然地把长弓背回了背后。旋即侧身下马。
他一下来,便能看见其身高肩宽的身量,和少年瞧着十五六的面孔相比,这身量真当结实。大氅是用当地的羊羔毛和猎来的狼皮做的,黑色的披风略大,衣摆拖曳至雪地。
沈不容将野兔捡回来,一只手抓着木箭,将带血的箭镞在雪地里轻轻一杵,洗干净了,再把野兔轻轻一抛,丢给臧昀。
沿着来时的马蹄印,渐渐走着,雪地被抚平了,看不见路了。
冬天的阿勒古草原,极度的低温让这里变成了一片冰原。
如若是初次来这里的人,身体不好,很难熬过冬天。
他们会来到此处,也是说来话长。
九年前,隐世不出的万仞崖崖主和崖主夫人,因身怀江湖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受身边侍从出卖,落入陷阱。二人被中原几大门派高手联合绞杀,独独留下年幼一子,幸免于难,却身中无解蝎毒。
臧昀作为当时年仅六岁,还是个稚童的容少主的护卫,得崖主临死嘱托:“带容儿,去……西羌,昌迦寺,找……活佛,江湖上,唯有他能解此蝎毒。”
于是,臧昀便带着沈不容,驱赶马车。
路途遥远,他在路上还买了个年幼失怙,卖身葬父的小乞儿,名曰吉祥。
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会做饭洗衣,因是男童,他想着正好可以和小少主做个伴。
只不过吉祥刚上马车,就被少主的脸给吓到了,差点没晕过去。
那时候的沈不容,还没有开始戴面具,蝎毒盘踞在半边脸皮上,看着可怖至极。发作之日,更是会遍布全身,七窍流血,叫人不敢靠近!
臧昀每每见到,也是心里一抽,尤其是看见原本性子就有些沉默的容少主,愈发的内敛不言,喜欢缩在角落里,更是心痛,发誓一定要找到那活佛,让他给沈不容解毒。
他叫吉祥别害怕:“少主只是中毒了,等解毒后,他就和你一样了。”
吉祥也是胆大,懂得感恩,鼓起勇气点点头,说自己不害怕,声音有些颤:“我会照顾好少主的。”
他看着一旁不哭也不笑,露出可怖面孔,偏偏还安静得不像话的这小少主,一路颠簸。
马车走了几个月,听说昌迦寺就在附近,臧昀就花了些钱,买了这小庄子安顿下来。那会儿正是初夏,草原上的花开了,臧昀见到黝黑的牧民放牧,看见一望无垠的草原和野花,本来觉得很苦的心,忽然安定了。
回去时,吉祥看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这么小的狐狸,不免有些失望:“今天猎的是狐狸?”
臧昀便从袋子里抓出一只野兔丢给他:“去烧火。”
吉祥接住兔子,眼睛一亮:“那这狐狸呢?留着下顿吃?狐狸肉好吃吗?”
“不吃,”他摇头,“这小东西还活着。如若熬不过今晚……明日再说吧。”
然后转身,对少年说:“少主,进屋歇息会儿吧,等饭菜好了再叫您用膳。”
古遥本来昏迷了,隐约间,嗅到一股微弱到灵气……
肚子饥肠辘辘地咕了一声。
臧昀先给两只马喂了秋天储存的干草,然后才顾得上这小狐狸。
狐狸身上的伤口在低温下结痂了,他随手用一块布给它包扎了下,然后在柴房角落,垫了两块布,把狐狸安置在破布上。
古遥躺下后,方才睁开眼睛看他。见到是个粗犷的汉子,皮肤黝黑,感激地朝他嘤了两声。
随后,这汉子又给他端来一小碗见底的玉米糊糊,掺着几根没有肉的、嚼碎的骨头。
显然是吃剩的东西。
古遥只瞥了一眼,连闻都懒得闻。
他还惦记着那灵气,若是有灵气温养,他能恢复的快一些,说不定能依靠那股微弱的灵气来修炼,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小,项圈又去哪了。
古遥睁着碧绿的杏眼,望着缝隙里的夜色,这四面漏风的柴房,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只听“咻咻”的声音,他定睛看,似是有人在练剑。
再仔细看,那人不是在练剑,而是拿着一截短木枝在舞……古遥是佛修,不懂剑,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隐约能感觉到,他把木枝舞得很漂亮,行云流水,古怪刁钻,竟是越舞越快,快到只剩残影,最后,木枝形成的剑气直指柴房门,竟让那门断裂一道一寸多宽的口子!
古遥也是瞪大了眼睛,透过那道口子去看,是个看不清面貌、形单影只的少年人,衣衫单薄,身材清颀,身上裹着一层浅浅的灵气。
这灵气在这样的凡尘之地,分外的耀眼。
只见少年随手将木枝一丢,转身回了房。
古遥收回了目光,趴在尾巴上思考了好一会儿。
他舔了舔鼻尖,从口中吐出金戒,抬起爪子,将之抛出,又落下。
那带他穿越空间的法器,失去原有的光辉,变成了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铜戒。
古遥像人类那样垂头丧气地叹息,两只爪子抱着戒指,又把它塞回了嘴里。
此处实在是怪异,有灵气,但非常稀薄,犹如在下界时,师祖带他下山进村游历,那人间约莫就是这样,几乎没有灵气的存在,所以孕育的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半夜,古遥饥肠辘辘,被冻醒了。
他强撑着受伤的弱小身躯,从柴房缝隙爬了出去。循着一丝肉味,猫着身体钻进厨房里。
半只烧的兔腿放在土锅里,古遥抬起爪子掀开地上冒着奶香气的木桶盖子,漆黑之中,分辨出这应该是生羊奶。
小狐狸扒拉着木桶,伸长脑袋试图去喝两口。
“咕咚!”
古遥冷不丁栽进这小半桶的羊奶里,乳白色的羊奶是刚好淹没他的高度,他泡在内里,也不嫌弃,反正都让自己弄脏了,埋着头就把桶里的羊奶卷入口中。
他吃饱喝足,靠在足以为他遮风的桶中,挺着圆润的大肚子,闭着眼睡去。
翌晨。
“臧哥!!!!不好了!!!!”
古遥迷糊之间,被人拎起来,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熊似的矮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