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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流债-第14章

小说: 风流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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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遥就不动了。

    老好人把他装在外衫里,古遥的尾巴缠着他的脖子。

    “别说,还挺保暖。”臧昀养了这么些时日,也有了一点感情,这狐狸很聪明,有灵气,就是吃的多了些。他说:“说起来有点奇怪,我还没闻见这狐狸身上臭。以前崖主夫人也养过白狐,那味道大得不行,可这狐狸……”

    沈不容:“你没见着他每天都舔自己毛吗?他在洗澡。”

    臧昀:“哈哈,没注意,这狐狸每天都跟着你。”

    沈不容侧头,瞥一眼他红色的狐狸领子。狐狸虽小,可尾巴很长,刚好能勾住脖子。

    到了平日打猎的森林附近,沈不容把马拴着,朝里走。

    驼骨箭搭在弓弦上。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轻。

    古遥就跟在后头,也不出声。

    偌大的森林,被冰雪所覆盖,除了细小的雪花,不见一个猎物。

    所以背后的狐狸突然开始哼哼哼的叫,两人也没想到,臧昀吓一跳,没想到这狐狸真这么干,连忙让他不要出声:“阿犬,你这样会吓跑猎物的!”

    狐狸也不搭理他,平白无故地学了一会儿,蓦地,森林里忽然窜出了个什么东西,沈不容眼疾手快,抬起弓就射——

    结实的小臂紧绷,松手,驼骨箭倏地飞过去!连射两箭,只听一声凄冽悲鸣,“咚!”,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臧昀愣了一秒:“中了!”他哈哈大笑,当即飞奔过去。

    沈不容方才收了弓箭,低头说:“好了,不用学了。”

    古遥闭了嘴,翻了个身爬起来,又亲热地爬到了少年的脚边上,仿佛在从他身上汲取人的温度一般,贴得很紧。

    沈不容就那么垂首看着他,也没动。

    那狐狸已然长在了他的腿上似的。

    隔着十几丈远,臧昀那粗犷而激动的声音传来:“少主!是狍子,傻狍子!难怪听见猪叫就跑出来了,哈哈哈哈!”

    那狍子有些重量,要当场把肉切下来,皮裹着肉,分成段装进袋子里,捆在两匹马背上才能带回去。

    随着臧昀的一通动作,古遥的鼻间便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会儿臧昀的手上都是血,他在雪地里随意地擦了擦,在马腹上抹一下,然后再戴上毛毡手套。

    他正要弯腰把狐狸提起来,就见古遥挨着少主一动也不动,还扒拉着他,似乎要到他身上去。

    臧昀有些强硬地抓着小狐狸的尾巴,将他一把提起:“少主,你看这小狐狸一副立功的骄傲样,他莫不是想要你抱着走。”

    “是吗?”

    沈不容瞥了一眼,看那小东西挣扎着要往自己这里扑的样子,嘴里发出“嘤嘤”的叫声,好像在说:“你不抱我我就不走了!”

    他坐上马,后背抵着猎物,有血从布袋子里滴下来,落在雪地上。接着又想起在来的路上,那蓬松的狐狸尾巴搭在臧昀的脖颈间……

    仿佛是经过了很长一番深思熟虑。

    “…那给我吧。”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来,小狐狸便飞快地顺着他的手心、从胳膊跳到了身上,看着小小一只,到怀里却是很结实软和的触感,很出乎意料的毛茸触感。

    沈不容那布满粗茧的手心重重地托着这小家伙,一下竟也不敢动,愣了足有好几秒。

    竟然……还挺好抱。

 第15章 第 15 章

    15。

    “安静一点,别乱动,不然丢你下去。”警告一句,容寂单手托着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小狐狸,单手提缰绳,轻夹马腹。

    马背有些颠簸,古遥却很舒服,少年的手没有那么大,却仍能单手托住他,古遥也是第一次靠他这么近,嗅到他身上那和臧昀截然不同的气味,带着微苦的药味。而他身上的灵气也是唾手可得,古遥凑近贴着他的衣衫,疯狂地吐纳着。

    这些灵气在体内毫无章法地流窜,让古遥原本有些冷的身体变得暖烘烘的,从五脏内附到四肢百骸,都充满了轻盈感,让原本无迹可寻的丹田,也忽然冒了出来。

    于是他越发死死地扒着容寂不松手了。

    那股死命往他怀里钻,往他身上依赖的亲昵,对容寂而言很陌生,又有点不自在……转念一想,这只是一只宠物,来自动物的单纯亲近,并没有那么地难以接受。

    一路上,小狐狸几乎没有乱动,只是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容寂猜那应该是很舒服的意思,这是他从小狐狸脸上的表情判断出来的。

    一直狐狸怎么会有表情呢?

    可容寂就是看出来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到了庄子,下马时,古遥从他怀里钻出一颗脑袋,打了个饱嗝,但还是不肯从他身上离开。

    “到了,”容寂拍拍他的小脑袋,眉头舒展,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不想下来吗?”

    “嘤……”我不想。

    古遥用尾巴拨开他的手。

    接着,容寂瞥见庄子门口,吉祥那下巴快落到地上的表情,脸上柔和的弧度瞬间变得紧绷,单手托着古遥,把他放在了地上:“去,自己去玩儿。”

    古遥还要扑他,被拨开了。

    “嗷……”他趴在没有雪的走廊上。

    “打滚耍赖也没有用。”容寂一脚迈过他,回了房,脱下身上那不太合身的大氅,这是今年刚做的,量着他的身形略做大了几寸。他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衣服做大一些,过两年还能穿。

    他去外头练剑,古遥照样是趴在旁边的,练完,他拿出一块很长的牛肉干,分成两半喂小狐狸。

    容寂是这几日发现的,比起昌迦寺的玉米糕,这狐狸显然更喜欢肉食,看见肉两眼会放光,食量还很大,但就是不见长。

    喂了一半,小东西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尾巴就抬起来试图卷走他手里的另一半牛肉干了。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嘤……”

    “你小,少吃一点。”

    “嘤!”他作势要抢,容寂抬高手,古遥跳起来,容寂站起来,吊了他好一会儿,看着他跳上跳下的滑稽表演,心情微妙地好了。

    只是一只小狐狸罢了,这么小的动物,他懂什么呢。

    旋即,容寂把手放了下来,把肉干递给小狐狸。

    古遥一把将肉干抢过去,抱着咔咔啃。

    这些肉干是秋天晒的,隆冬很长,还有四个月才结束。

    他望着太阳沉在了西方。

    …

    “少主。”入夜后,臧昀敲响了容寂的房门,“药已经煎好了。”

    他打开门,戴着面具的半张脸别过去,烛光映照在完好无损的那半张脸上,高眉深目,年纪尚轻,但已然看得出英俊的轮廓,黑发垂在脸侧,一缕发丝被晚风吹拂。

    无论看见多少次,臧昀都会在心里叹息,如若少主没有中这蝎毒,这等容貌,这身剑术,必定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不知会有多少少女心中仰慕。

    容寂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埋头一口喝完了。

    臧昀说:“这药,上师说了还要喝多久么?”

    “一直喝。”

    “什么?”臧昀不解,“毒不是能解吗?”

    “香贡上师说只能解开八分,”他解释道。

    八分也不少了,至少不会叫他过完这个隆冬就毒发身亡,容寂继续道:“过几日我去采些药。等解完毒,回了中原,还得一直吃这副药。”

    “那……”臧昀面露难色,“少主近日可曾毒发?痛苦可有减轻?”

    “好些了。”容寂面色和缓,长睫遮住黑瞳,“亥时了,你去睡吧。”

    门一关,容寂立刻背过身去,暗红的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血腥味弥漫开了。他抬手不在意地擦了擦,没人知道他究竟忍受着多大的痛苦,蝎毒每每发作,就像一万只蚂蚁在经脉里爬,先是奇痒,再是剧痛,放在他人身上,已是生不如死,但他已经忍耐了很多年了,心里一直觉得身体上的痛楚,算不得什么痛楚,也因此得以受住。

    古遥原本是睡了,他在柴房住了一段时间,也算习惯了,脑袋枕在尾巴上,并没有那么难受。

    不过柴房漏风,夜里他偶尔会被冻醒,迷迷糊糊的又很快睡去。

    这一晚,他闻到冰冷的气息里,夹杂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便睁了眼。

    古遥跳到了几捆山毛榉柴火上,小脑袋从小缝隙里钻出,探头探脑地仔细分辨了一下后,闻见气味的来源——是容寂的房间。

    这血腥味显然不同寻常,他鼻子很灵,是判断得出来的。

    该不会有什么事?

    他如今把容寂当成随身大灵石看待,万万不允许他出什么事!所以没有过多犹豫,就从狭窄缝隙里挤出,步伐轻轻地绕过走廊,避开今夜纷飞的鹅毛大雪,蹲坐在他的屋门口。

    万籁俱寂,风号雪泣。

    古遥在他房间外面站了一会儿,迈开爪子踱来踱去,而后跳到窗台上。这窗只敞开了一条微小的通风口,他抬起爪子用力推了推窗户,没能推动,反而是听见脚步声,古遥还没来得及躲,窗户一下从里头推了上去。

    古遥一个避之不及,失措下往前一栽,失重的惊恐一下包围了他,可想象中的跌倒并未来临,他被一只手托住了身体,幸免于难——

    “小家伙,”少年的声音听着不似平常,有些哑,“你这么晚不睡跑到我的窗户上,打算偷袭我?”

    才不是!古遥抗议着,抬起头的时候,却忽地发觉他没戴面具。

    另外半张脸,和露出来那白净、俊秀的半张不同,此刻布满了黑斑,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血线,盘在他的脸庞上。

    对于人的美丑,古遥其实没什么概念,他是妖,只懂得欣赏同族,森林里什么奇怪的物种都有,所以容寂在他眼里并不奇怪,古遥并未被吓到,心中知晓他定是中了很重的毒,这和他本也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同样中了无解之毒的师祖,不免心生同情……

    会死吗?

    他仰头望着容寂。

    此时,容寂也想起来了,自己这副模样定然不好看,但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对一只动物有什么好遮的。

    他抬手要把古遥丢出去,外面的雪顺着窗棂吹入,容寂见他死死用爪子抠着窗框,仿佛是觉着冷,哆嗦了下。红色的茸毛落了几片白雪,长尾巴搭在身侧,碧绿的眼睛是那么地澄澈,带着祈求之意,像母亲临死留给他的那块玉。

    他垂下眼,看着那富有生命力的小东西,修长的指尖落在开合架上,半晌,两只手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房间的地上,弯着腰,柔软的月色渡在他分明的侧脸上,声音在夜色里很轻:“罢了,你去那角落的蒲团上睡去,乖乖的,不要吵闹,不然……”他顿了一下,说,“不然明天不给你肉吃。”

 第16章 第 16 章

    16。

    没有烛光的屋内幽暗,透着微弱月光。

    古遥视力绝佳,在黑暗里也能看见他房里的摆设。其实很简单,一张床放在左侧,中间是桌,竹架子上放着几摞书,帘幕后是一个木制浴桶,弥漫着阵阵微苦的药味。

    古遥曾见过吉祥点柴火烧热水,烧了许多,一桶一桶地提着进了他的房间,翌日又把一趟趟地水倒到门外,热水很快化掉结冰,上次古遥过去,还不小心踩滑溜倒了。

    他想,兴许是少年中毒,需要泡药浴。

    那蒲团就放在竹架的旁边,桌子的下面。

    离床榻的距离……

    古遥用肉眼分辨,这距离有些长,还不足以让他吸到容寂身上的灵气。

    所以古遥先是假模假样地趴在蒲团上,待过了一炷香工夫,张嘴含着蒲团,要拖到他床边去,没成想刚挪动一寸,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就被发觉。

    “不要得寸进尺。”少年的声音自床榻上传来。

    “……”

    古遥郁闷地趴在那草编的蒲团上,尾巴盘起来,下巴搁在上头睡觉。

    半夜里,容寂醒了几回,只因这狐狸鬼鬼祟祟的,夜里爬他床上来了,被他一脚踢下去。

    “嘤……”小狐狸吃痛地叫唤了一声,翻了个身,坐在床榻一侧。

    容寂叫他:“滚回你的窝。”

    古遥便灰头土脸地爬回蒲团上去,眼巴巴地望着他。

    容寂侧着身看那狐狸,与之对视了一会儿,心里竟莫名的有点不忍,猜他是因为冷,才会钻自己被窝。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容寂起身,找了一件前两年穿过,如今已不合身的衣服,丢在那狐狸身上:“你再过来,我把你丢出去。”

    “…嗷。”好吧。

    古遥扒拉一下盖住脸的衣服,从中钻出一个头来,变了个姿势,裹着这件依旧带着一丝药味的睡去。

    在这样的隆冬,有衣服穿和没衣服穿是两个温度。哪怕在自己还没落到这个下场的时候,无惧寒冷,他还是喜欢睡在温暖柔软的被窝。

    现在只有蒲团给他。

    还加上了衣服。

    比前几天睡柴房的待遇要好一些了,他还算知足,后半夜也没有去骚扰少年。

    不过一到早上,他醒来的早,便悄无声息地爬过去,刚跳上床,还没钻被窝,就被一只手给提起来。

    古遥无辜地看着少年忽然睁开、有些不耐的双目。

    下一秒,窗户打开,古遥被他丢了出去。

    外面天还未大亮,日光蒙蒙,积雪的低温一下传递到身上,狐狸毛也抗不了冻。

    他更郁闷了,试图跳起来爬进去,奈何找不到任何缝隙,只得灰溜溜地坐在少年的门前发呆,过了会儿,太阳出来了一些,又爬起来去滚雪球。

    他做人的时候,除了吃和睡,打开项圈,把自己的收藏品拿出来一个个的擦亮,然后再收回匣子,或是数一遍自己手里的灵石到底有多少颗,一遍一遍地数。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消遣了。

    现在能叫他如何?吃也要等开饭了才能吃一点,睡觉……他才不乐意回那柴房呢。

    容寂早起练剑,还未曾更衣,听见外头的响动,略一支起窗户,就瞧见半个时辰前被自己丢出去的小东西,在雪地上裹了几个雪球,用两个爪子揉着推,再把雪球堆起来……

    竟是在堆雪人??

    自己玩了一会儿,大概是冻着了,他丢了雪球又跑到阳光照着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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