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去哪了-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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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出来,极乐童子忙问:“如何了?”
昴日星君道:“困住那厮了,神君正在炼化,咱们再撑些时辰!”
神驼乙休一边奋战一边道:“你我好说,只是解阳山妖人太多,胃宿和觜宿她们恐难支撑。”
昴日星君一看下方战场,漫山遍野数万妖人,在几个合道、炼虚的带领下围攻三娘子和洛君她们,情形果然极为吃紧。
金蟹将军大叫:“我去……”
话音未落,战场中凭空多出数千战兵,甲胄俱全,行伍整齐,极为突兀的阵列于前。
“太师召唤天兵天将助阵了!”顾佑大叫。
“撒豆成兵!撒豆成兵!”四大金童也在欢呼。
这一下士气大振,立时稳住了战场形势,李十二举剑高呼:“杀!”
三娘子和洛君冲杀在前,顿时扫倒一片。
见状,昴日星君将金蟹将军拽了回来,招呼他加入神驼乙休、牛宿和女宿一方。
玉面青丘虽为大妖,但比之万圣龙王要差上一筹,修为和斗法实力也不如昴日星君,昴日星君自己就能胜了他,这是昴日星君从弱的一环下手,先拿他开刀。
昴日星君本就是顾佐麾下第一高手,天上地下赫赫有名,可以单压玉面青丘的大仙,有神驼乙休、牛宿、女宿和金蟹将军相助,玉面青丘顿时就吃不住劲了,又见下方群妖有溃败之相,眼巴巴望着牛魔王、铁扇仙和牛圣婴来援,却见不着一丝踪迹,心下已乱。
昴日星君抓住机会,亮出天赋神通,伸长脖子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啼:
“喔喔喔——”
鸣声被五情衣鼓荡,喜怒哀乐怨五情同发,内蕴神理之数。喜者赞叹不已,怒者心火大盛,哀者泪流满面,乐者放声大笑,怨者捶胸顿足
打鸣声一起,天地为之变色,东方日出!
西梁国都,国君和太师都上了城墙,昨夜白虎神君密访皇宫后,她们便知解阳山大战将起,召集国中所有军士登城,以备严防死守。
从昨夜到今夜,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二个时辰,却没从解阳山方向传来任何信息,派去打探消息的修士尚未归来,也不知那边究竟如何。
太师精通天象,仰望夜空,繁星闪烁,观望多时,道:“西方星宿似有变化……五星冲犯左右执法……”
国君问:“主何吉凶?”
太师摇了摇头:“或与此战无关……月晕有风……何来之风?”
碎碎叨叨了几处所见,却都无法理解,天象的解释本就存乎一心,往往难懂,听得国君一阵着急。
正在琢磨时,东方忽然发白,竟是日出了!
常人百姓或许不觉所谓,但合道之人却极为敏感,国君和面面相觑,都是一脸震惊,日出竟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
对于西梁国君臣来说,今天的日出早了一个时辰或许并没有大碍,但于解阳山鏖战的玉面青丘而言,却让他无法应对,体内真气流转、五蕴之像尽皆紊乱,立受重创。
想要接着斗下去已是不能,惨呼一声,被金蟹将军铁钳夹住一只胳膊,寒光一闪,这条胳膊被牛宿星君扬鞭卷住,直接卷了下来。
玉面青丘显出本相,是只玉面狐狸,这狐狸露出森森尖牙,奔着牛宿星君咬去,却不防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向他罩去。
就在玉面青丘将被渔网罩住时,一条龙须甩了过来,将他扯住送了出去,渔网落空。
万圣龙王怒吼一声,喷出道龙息。这道龙息含着浩大的水元真力,连真武大帝都忌惮,众仙哪敢正面硬扛,纷纷闪避。
觑得空处,万圣龙王跳出战团,卷起玉面青丘便走。
龙游天际,众仙哪里追得上去,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跑出不知几千里之外,万圣龙王见玉面青丘脸若死灰,奄奄一息,不由万分焦急,仔细查看断臂处的伤势,发现血肉骨髓间不停震颤,律动有间。
查看片刻,似有所感,侧耳倾听,断口处居然传来曲声,曲意婉转,好似牧童吹笛,当真是匪夷所思。
忙活半天也无法将玉面青丘救醒,正惶急间,前方来了一位,正是自家迟来的女婿九头虫。
翁婿两个围着玉面青丘的伤处议论良久,九头虫忽然想起一物:“祭赛国有座金光寺,寺里的宝塔上有一颗宝珠,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最是能对付这等奇伤,且去取了来再说!”
于是,翁婿两个向着祭赛国而去。
话说唐僧师徒散诞逍遥,向西而去,正值秋末冬初时序,地气下降,天气上升。放眼处,尽是悬崖挂索,松竹凝寒。
一路无聊,猪八戒问:“猴子,天庭不是征讨你花果山么,怎么有暇过来应劫?”
孙悟空道:“已然打过了,没甚意趣。”
唐僧勒住马叫徒弟:“悟空,你看那厢楼阁峥嵘,是个甚么去处?”
抬头观看,乃是一座城池。真个是:龙蟠形势,虎踞金城。
孙悟空去了一趟,不多时转回来:“前方便是祭赛国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当年之人
山河鼎中,如意真仙趺坐于崩开了顶盖的炼丹炉中,汗水湿透了全身。
这炼丹炉虽然已经残破,却依然是他最大的倚仗,继续炼水为火,为他断断续续提供着护身金光。
这金光裹着丹炉在九州山河中疯狂逃窜,穿行于山谷中、海河里。
遇到了实在需要歇一歇的时候,便放出一、二百道兵抵挡片刻,喘口气后再接着逃。
顾佐也不着急,就这么跟在后面,由他折腾。山河鼎阻隔了落胎泉,没有泉水支应,且看如意真仙随身存下的泉水能撑多久。
交战多时,他已经搞清楚了如意真仙这金光的门道,金光不重要,只是一门天赋神通,重要的是里头的大道规则。
相生相克之道!
有生才有克,克伴生息,生克相依。所以金蟹将军的铁钳顶端总有挥之不去的金光,昴日星君的天下白绝唱才会无功而返,顾佐的子午神光才会束手无策。
出手即会“生”,有“生”必会克。
眼见着丹炉中炼制的金光越来越少,顾佐也做好了准备,开始回收妙法菩提,一个世界一个世界撤消,将如意真仙的丹炉限制在山河鼎本体世界中。
同时,顾佐调动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霜降、大寒等,形成局部范围内的极端天气,辅以风火大道,不停给如意真仙制造麻烦,消耗着他的意志。
当感受到如意真仙快要油尽灯枯时,终于放出了一个九千道兵组成的军阵,将丹炉团团围死在泰山之巅。
如意真仙望着里三层外三层、厚实严密的道兵军阵,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了。
过去的几十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搜灵诀上的造诣高出同侪,没想到顾佐一放就是近万道兵,对他的打击实在巨大。
别看他大肆收徒,门下弟子数万,但在气海内建立起来的洞府世界,只到四千之数,在山河鼎世界无尽的逃窜中,道兵损耗殆尽,还没来得及恢复。
没想到顾佐不放则已,一放就是上万道兵,令他逃跑的念头都丧失了——逃了又能怎样,就算顾佐真放自己逃走,自己在无量道兵术的修行上也将再难寸进!
实在太过绝望了!
除非自己能杀了顾佐,但这更是无法做到的,所谓万念俱灰,便是如此。
如意真仙终于不再逃了,丹炉停止了飞行,落在泰山顶上,他自丹炉中缓步而出。
顾佐自空中徐徐飘落,立于他身前数丈高处。
如意真仙仰头望着顾佐,问:“神君有多少道兵?”
顾佐微笑,伸手一招,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道兵出现在他面前。
“那么多?”如意真仙失神道。
顾佐不发一言,再次招手,又是一个军阵,将他后方铺满。
接着是左手边、右手边。
如意真仙彻底无语了,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
“这里站不下了,还要看吗?”顾佐问道。
如意真仙沮丧的摇了摇头,对方在无量道兵术上超出自己太多,再看也没有任何意义。
“神君也是围攻田谷十老之人?”
顾佐肃然:“我乃田谷十祖传人。”
如意真仙喃喃道:“原来如此,今番真是报应不爽。”
沉思少许,他又摇了摇头:“真是不甘心啊,想一观无量道兵术之究极而不可得也!”
一界一祖,这是无量道兵术最为残酷之处,他相信顾佐不会放过他,换做他也同样不会放过顾佐。
顾佐问:“除你之外,还有谁参与了当年那一役?”
如意真仙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祝你白虎神君能走到最后……我知道有四位,其一便是魔礼海,四十多年前,他参与围攻翠云山,当时我曾想杀他,可惜还没有遇到他,他就战败逃走了,其后更是难有机会。后来听说神君直上须弥天,当着佛祖和众菩萨、诸天、迦蓝和高僧的面将他杀了。我还一直奇怪,怎么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原来如此……”
“第二个呢?”
“我兄长的岳丈泰山,万岁狐王。”
顾佐若有所思:“听说几十年前,万岁狐王莫名其妙暴毙,莫非……”
如意真仙点头:“我杀了他。”
顾佐一时间无语,这种事情既令人震惊,却又能理解,如意真仙和万岁狐王本非血亲,为争大道而相残,其实也很正常。
“还有呢?”
“灌江口那位小爷。”
“二郎真君?杨戬?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
“我与梅山兄弟里的郭申、直健打过交道,也见过他麾下二百草头神,似乎并无修行搜灵诀者。”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当年围攻田谷十真人,我机缘巧合,亲眼目睹他在场,和十真人里的王真微斗法。”
顾佐默然,如果当真有杨戬在里面,那可就棘手了。
如意真仙又道:“我知道的最后一个,便是覆海大圣蛟魔王,听说最后领兵征讨覆海大圣的,便是二郎真君,神君刚才说不信二郎真君在里面,你说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内情?”
这次天庭出兵四路,除自己一路外,顾佐还知,王灵官去似乎有征讨天魔大鹏之意,覆海大圣和太原天厉鬼这两路,因为下界早,却没得到消息,不知是谁领兵,想来如意真仙也没必要欺骗自己,此事回去一问便知,他也骗不着。
目前已知围攻田谷十来的是胜乐王佛、二郎真君、崇恩圣帝、覆海大圣、万岁狐王、魔礼海,以及眼前的如意真仙,都是名噪一时的佛陀、大仙和妖王,其他的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此显赫的阵容,也难怪十位祖师会战败了。
如意真仙道:“也罢,一报还一报,有当日之因,便有今日之果,死在神君手上,也是得其所哉。神君请动手吧。”
顾佐问:“你知不知道,崇恩圣帝也参与了当年一役?”
如意真仙愣了愣:“原来有他,当真好险,魔礼海就罢了,遇上了我也不惧,若是崇恩圣帝……他和二郎真君还不同,二郎真君很少踏出灌江口洞天,崇恩圣帝却游走颇广,若撞见他,我早就死了。”
顾佐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崇恩圣帝,被我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相生相克
崇恩圣帝有书信存世,故此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熟悉他的都知道他擅长什么,不熟悉他的,对此更不知情。
如意真仙就感到非常吃惊,道:“看来我败得不冤。”能杀崇恩圣帝者,又岂是他能战胜的。
顾佐道:“崇恩被我杀了,但他没死。”
这句话不啻于一记惊雷,轰得如意真仙两耳晕眩。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两个修炼过搜灵诀的“祖师”共存?
而既然白虎神君说出这句话来,是不是意味着,神君不会杀了自己?
当下试着问道:“崇恩圣帝怎么会没死?”
顾佐道:“你知不知道,崇恩圣帝是东王公转世?他擅长什么?”
如意真仙道:“这个自然知道,他是东老,掌东方青气,擅转世重生。”
顾佐问:“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
如意真仙黯然:“我知道,但转世重生这手段,我不懂。”
顾佐笑了:“你知道他转世去了何处?”
如意真仙没有捧哏的意识,全神贯注倾听,等着顾佐往下说。
顾佐伸手一招,洞府世界出现在空中,比海市蜃楼还要近、还要清晰,山林桃花、海畔小镇、良田阡陌、飞鸟走兽,无不妙象具微。
“此乃我之洞府世界。”
如意真仙不是崇恩圣帝,无法以神识进入顾佐的恒翊三界,顾佐干脆就展示出来给他看看。
顾佐对大道的领悟、对世界的构建已经达到极高的程度,虽然做不到像虚空藏菩萨那样,将香集佛国世界投影得与真实无异,但看个明明白白还是可以的。
如意真仙果然看得明明白白,忍不住问道:“这是真是假?”
顾佐微笑不答,也不必答。
他随时可以杀掉如意真仙,有必要骗一个将死之人吗?
如意真仙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道:“抱歉,神君……”又叹道:“已经如此精致而微了吗?”
顾佐解释:“有人参果、芝麻、蟠桃、朱果为灵引,故有此效。”
如意真仙想了想,道:“子母河水与落胎泉也有灵效。”
顾佐点了点头:“甚好!”
再次招手,洞府世界上空卷起云海,云海之上,隐现四座仙山,仙山围绕中,一棵参天大树紫气缭绕,有金乌栖于树冠华盖下,正在打盹。
如意真仙一个个辨认:“崇恩圣帝的扶桑仙树?魔礼海的碧玉琵琶?魔礼青的青云剑?魔力红的混元伞?魔礼寿的紫金花狐貂?白虎神君,这……都是先天灵宝啊……”
顾佐点头:“因缘际会。”
紧接着大袖一挥,在洞府世界之下,又现一片昏暗的荒冢坟茔,黄泉大道旁,矗立着十二座黑金宫殿,一字排开,巍峨而又阴森。
如意真仙简直不敢置信:“地府幽冥?三界已全?”
顾佐点头:“我这恒翊三界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