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去哪了-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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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到洛阳时,高仙芝看了看天色:“还不到一天,果如馆主所言,此界正在变小。”
封常清叹息道:“五百人,馆主已经极为关照了,可还是少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无法筛选啊还是资源少”
高仙芝忽道:“我听说,白云宗护山大阵一直没修复起来,安守忠和蔡希德、田承嗣他们,一直靠着兵多将广保护山门,顶多是些法阵。如果我们统带精锐突袭雾灵山,速战速决”
封常清缓缓点头:“高公所言,正合我意,我以为,可由太行而下,兵出军都陉,距雾灵山只有几十里,一夜而至。”
高仙芝当即拍板:“我选五百军中好手,三日后去军都陉与你会合。”
军都陉是太行八陉之一,乃河东往河北的重要隘口,藏于崇山峻岭中,既险要、又隐蔽。
为防范封常清,安守忠在此处派驻了一营精锐守卫,但去年底时,军都陉向西的怀来谷地和弹琴峡莫名消失了大半,范阳军驻守的前出哨位岔道城也在地震中陷入地底,随之而埋葬了五十余名范阳军精卒,以致幽州震动。
由此,范阳军便将关口的驻军调回了幽州,不再于此间设寨,而封常清同样在军都陉西口撤兵,谁也不敢将兵卒扔在这种险地。
但此刻,趁着夜色,封常清和高仙芝却各带五百精锐会合于此,准备突袭雾灵山矿脉,风险虽大,收益也大。
“消息确定了,镇守雾灵山的是田承嗣,所部五千,安守忠在幽州,蔡希德在魏州,原白云宗设置的护山大阵一直无法开启,主阵用的是龟甲离玄阵,还有些其余小阵倒不足虑。”封常清介绍军情。
高仙芝皱眉:“龟甲离玄阵也不好破,若不能迅速破阵,幽州惊觉就难了。”
封常清道:“我已去信李嗣业,请他来援,约定今夜,再等等。”
高仙芝喜道:“若得他来援,破阵易矣!只是他如今是禁军大将”
封常清道:“我告诉他,是高公奉太师之令用兵河北,他必来之!”
李嗣业和封常清一样,都是高仙芝提拔的名将,高仙芝虽然拔擢了很多将领,但之后自己却不挂在心上,从没动过结党的念头,遇事都是自己亲自上阵,没想过引为奥援,反而是过去这些在他麾下效力的将军们一直对他很是感念。
又等了半个时辰,李嗣业果然率军到了,向高仙芝躬身行礼:“见过高公。”
高仙芝欣喜:“你如今是羽林卫将军,无须多礼你的陌刀军带来了?”
李嗣业道:“听说是高公领军出征,弟兄们都感振奋,人人愿效死力。”
高仙芝道:“都是为太师办事,何须如此,去见见元庆、贺娄他们吧,常念叨你的。”
于是李嗣业又去见了仍在高仙芝麾下效力的席元庆、贺娄余润等人,各自嬉闹成一片。
三位元婴大将统率精兵一千二百人,连夜行军,于天明前抵达雾灵山。所谓奇袭,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大军休息片刻,重整队列后,抵达山门下,立刻开始攻山。
李嗣业率二百陌刀军至阵前,各取陌刀在手,列阵两排,形成刀墙。军令一下,前排刀手旋转数圈,整齐划一,向着山门猛然斩落,百道丈许长的刀芒迸射而出,在前方连成一线,向着山门冲击而去。
李嗣业家传陌刀法共三式,破阵、碎甲、斩马,这里用的便是破阵式,百刀合为一刀,刀芒真气凝成百丈长的刀光,威力绝伦,无往而不利。一刀之后,前排斜退蓄力,后排上前劈出第二记刀光,接着是第三记,如巨浪滔天,沛莫能御!
第一百三十一章 高楼
龟甲离玄阵并非高等级护山大阵,连续十六记刀光之后,顿时震撼消散,大阵破了。
欢呼声中,山上闯下来百余范阳军卒,簇拥着一员大将,正是田承嗣。
田承嗣惊怒交集:“何方贼子李嗣业?尔敢向我动手?”
李嗣业毫不答话,陌刀向前一挥,陌刀队结阵向前,斩马式招招进逼,一百道刀光之后,又是一百道刀光。
田承嗣仓促应战,麾下百余匆忙间召集起来的亲卫无法抵挡,几波刀墙之下,伤亡惨重。
陌刀队不再向前,而是被随后冲击的长枪手超越,留在了原地。
陌刀破阵、枪阵冲锋、刀盾手掩杀,攻山的高仙芝部、封常清部、李嗣业部都是同一支军中厮杀出来的,这一套战法配合娴熟,不久便将五千守山的范阳军杀得四处溃散,逃得漫山遍野都是。
高仙芝、封常清和李嗣业合攻田承嗣,一边围攻一边劝降,他们的本意是活捉田承嗣后,再以田承嗣为质,和安守忠、蔡希德谈判,避免将来范阳军报复,至少拖个一年半载。奈何田承嗣极为刚烈,竟然死战不降,着实令人不爽。
劝告多时,田承嗣依旧置若罔闻,高仙芝不耐,最后警告:“田承嗣,好言好语不听劝,真当本帅不敢杀你么?”
田承嗣终于开口了:“啊”
一声惨叫,高仙芝和封常清同时怔了怔,望向李嗣业,李嗣业挠了挠头,惭愧道:“这厮修为挺高,武勇也不俗,没收住手”
封常清上前踢了踢田承嗣的尸身,道:“死透了。”
高仙芝叹了口气:“如何是好!这下子没有人质在手,范阳军必然反扑。”
封常清想了想,手掌成刀,向下一挥道:“一不做二不休,此番进袭,效果极佳,干脆奔袭幽州?”
李嗣业大为振奋,舔着嘴唇道:“这才是打仗嘛,哈哈!”
高仙芝决断也很快,当即点头同意,封常清唤过麾下节度副使程千里:“给你一百人,留下看管俘虏,再派人去晋阳调兵,将雾灵山看住,尤其是护住矿脉、清点灵石,不得有误!”
程千里应命,待高仙芝等人下山后,派了一名金丹往晋阳调兵。但被活捉的范阳军也有上千人之众,仅靠百来个军卒看管,实在不稳。
程千里巡视一番,见到很多降卒以目光来回扫视,有些甚至交头接耳,大有蠢蠢欲动之势,不禁大为忧虑。牙一咬,将几名心腹招来身边,低声叮嘱几句。
过不多时,陡然间刀枪并举、法器满天,一千多范阳降卒便被屠戮殆尽,挖了个大坑全部埋了。
直到此时,程千里才有心情去盘点仓房,打开大库之时,被惊得瞬间呆滞了
至德二载十月,一个消息引起天下震动,官军三战三捷,雾灵山杀田承嗣、幽州败安守忠、魏州杀蔡希德,一举收复河北。
按照三将向政事堂联合递送的奏折,此战是顾太师亲自部署,酝酿已有半年之久,因此短短七日而克尽全功。随后,顾佐向天子上本请罪,解释了自己隐瞒谋划的苦衷。
天子降旨,为太师夸功,拜顾佐吴王,将雾灵山矿脉划归怀仙馆,以为酬功之赏。
替人背了黑锅的顾佐又是生气又是欣喜,心情万分复杂,好在高仙芝、封常清和李嗣业还知道亲自来南吴州请罪,让他的气消了大半。
当此天下将亡之际,顾佐也不能苛求别人继续严守朝廷法度,行事的大方向没有错,这就足够了。一战鼎定河北,疆土无所谓,关键是缴获了大批物资,单灵石便有三十余万,实在是收获满满。
熬过了一通责骂,趁着顾佐盘点缴获清单,缓缓露出笑脸之机,封常清壮着胆子问:“馆主,我河东军能否再加些名额?”
高仙芝也在一旁翘首以待:“都是多年并肩作战的老兄弟了,我等实在不忍啊”
刚刚加入怀仙馆的李嗣业道:“馆主,我那份增加的员额,可以匀给高公和封节度,我还是带所部二百陌刀手便可,那帮子羽林军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没甚意思。”
顾佐又是一通劈头盖脸:“以为抢来这些东西,我就能同意你们增加员额?把我这里当作市肆了?还讨价还价?每军多少员额,这是通盘考量的结果,不是想加就能加的!若论功,谁没有功劳?别人的功劳就比你们小了?今天加几个、明天加几个,最后会加到多少?破界之后,能不能养活?到时候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抛开太师、大宗之主等身份头衔不说,别看顾佐只是金丹修为,但长安一场大战,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这个金丹孤身大战叛军,一个人搅翻了几十座连营,若论斗法实力,全天下剩余的元婴修士里,没有一个敢说自己能战胜顾佐的。
关键是顾佐还掌控着所有人的命!想活吗?那就乖乖挨训!不想活了?那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子侄想活吗?这不就妥了?
因此,三人被训得低头不敢吭声,被训完之后,还得连连应“是”。
顾佐发泄一通,将积攒压抑了一年多的火气喷了出来,心情舒畅了不少,这才道:“这几日我也考虑过了,陌刀军、河东骑兵、陇右步卒旧部皆善战,破界之后,也要做好死战之备。陌刀军许带三百人,河东轻骑、陇右步卒许带八百人,部众家眷不得超过五千。”
三人大为惊喜,连连叩谢。顾佐又将原道长和高长江召来:“你们和原参军、高判官参详一下吧,在何处选址、建多少房室尽快定下来,陆续将人送至南吴州。诸君,我们只剩两年零两个月了”
顾佐出门之后,高仙芝等三人立刻将原道长、高长江围在当中,原道长取出南吴州舆图,愁眉苦脸道:“三位将军”
封常清吹胡子瞪眼睛道:“都是馆中兄弟,原长老怎的如此见外?”
原道长无奈,只得改口:“三位长老,你们看,南吴州巴掌大的地方,太难了,只能在北四峰下的这片土地建造居舍了六十五亩”
李嗣业急了:“六十五亩能够?这可是七千人!”
高长江在一旁帮衬:“三位长老莫急,如今都是这个情况,馆主亲自设计了最新的宅舍图,足可住下。你们看,十丈高楼,上下九层、每层十二套,三室两厅两卫外带花园式露台,楼下是公共园林。这个花园小区拟建十二栋高楼,怎么也够了。”
见说之不清,原道长又指着旁边道:“东溪北岸,这片土地稍大,一百六十亩,只是毗邻庚金矿山,风景稍有破坏,当然,再过几年便好了,馆主正在大力提倡植树造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名额
按照观测团队的湮灭推论,当世界只剩下一年另十个月的时候,外面会是什么情景?
顾佐不知道别的州郡是如何变化的,至少在南诏,已经大为不同了。少林派所在的永昌诏山门,比原来拉近了一半距离,只剩百里之遥,王维传递消息时更为便捷了许多,已经从一月一报改为了每月两报。
而最为直观的一个变化,便是当年顾佐破境筑基的那个石洞,距南吴州最东侧的北十一峰,只剩区区十里之遥。
最先发现这一变化的是杨三法和薛定图,他们也是当年的洞中之人,因为轮休,回到南吴州后四处打野,偶然间撞见此处,于是大为惊异,将顾佐也唤了过来。
原来的穷乡僻壤,忽然间出现在家门口,这一幕相当令人震撼,顾佐站在洞口处恍惚了许久。
“人玉九年二月,顾怀仙到此一游!”
这行大字,经历多年风雨,依旧嵌刻于石壁之上,述说着当年的奇遇。
顾佐将封住的石室打开,里面石床依旧,壁上洛君的剑痕纵横交错,宛然如新。躺在石床上,也无法再进入那个有着老道的石洞,见不到老道那手造化天地的道术。
唏嘘良久,顾佐从石洞中出来,问道:“你们洛队长呢?”
杨三法道:“还在南疆,她也是急了,捉不到那个妖精变的小娃娃,她死活不愿意回来。此物极擅遁地,我们连续发现过他三次,围捕了三回,愣是抓不到。”
薛定图陷入回忆:“小孩子很可爱,穿着个肚兜,蹦蹦跳跳,洛队长说,一定要抓来养着玩。他头上长着草须子,也不知是什么灵草所化”
杨三法忽然想起来,道:“这次回来,从五龙口到南口,只飞了小半个时辰,不足百里之数,我记得是三百里啊,也不知怎么回事。洛队长说,让我们问问馆主,给大伙儿一个准信,是天地巨变、乾坤颠倒,还是世界缩小、万法湮灭?”
薛定图也想了起来:“洛队长还问,馆主是不是在炼制大阵,是不是效仿崇玄署,准备带大伙儿飞升?”
看来是真瞒不住了,顾佐点头:“你们去一趟南疆,让她收兵吧,你们猜的都没错,这个世界要湮灭了。”
这两位毫不意外,也确实没什么可意外的了,又询问了几句何时湮灭、大阵有没有把握之类的问题,就去南疆寻找洛君了。
除此之外,黑山郡、通海郡、丽水郡至南吴州的距离也短了一半,不知多少修士失去了踪迹。
不仅南诏如此,长安至益州、益州至南吴州的距离也大为缩短,大家靠得越来也近了。
朝廷虽然依旧在正常运转,但很多人都知道,政令已经不出长安,益州也同样如此。杨鉴、何履光和顾佑、陆峤联袂而至南吴州,向顾佐禀告剑南道的情形。
杨鉴道:“野地危险,很多村庄随山川一起销声匿迹,令人震恐,尤其是位益州金丹,这次与我们一起回来,他耐不住性子飞了两圈,被一道闪电击中,就在众人面前眼睁睁消散了。”
顾佐问:“是谁?”
杨鉴道:“杨相的一位族亲,他专门来书托付我照看的,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我们回来这一路都不敢飞行。”
顾佐道:“没办法的事,不会怪你的。”
杨鉴点了点头又道:“去年按说天时不错,但灾害频发,无人再有心思种田,收上来的粮食少得可怜,今年的春耕也组织不下去了。老百姓都知道益州安全,纷纷涌进城中,大家没有吃的,就开始抢掠,可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去年的存粮大都赈济了下去,如今手上没有粮食了,节度府已经无力运转,营兵、衙役也不听使唤”
何履光表示抱歉:“是我没有管好手下军士”
杨鉴苦笑:“到了这份田地,谁又能管得了?”
顾佐心情沉重,几次想要张口,从南吴州囤积的粮食中拿出一两万石救济益州,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