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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六相残手-第136章

小说: 六相残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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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街头,除了往来的车马、行人外,还有不少挑夫、吆五喝六做宣传的人,甚至有不少孩子成群结队来回打闹,完全一派平和无事的画面。

    鼠爷这时拿着烟袋锅猛嘬,眯着眼去看四周,鼻腔中频繁发出嗯嗯声,不知什么意思。

    三人就这样连着转了几条街,就算小巷里也能见到有人走动、工作,不像有任何虚假。

    在一块上马石旁三人站定,鼠爷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上面,抬鞋底磕了磕烟袋锅端头,把里面剩余的烟灰和烟油弄出,这才再装了一袋新的并点燃。

    猛吸一口,眯着眼对空喷烟,却说:“奇怪、真是奇怪!”

    常贵山接口道:“我也觉得奇怪,但……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如果非要说呢……我就感觉整个城中气氛不同,与汴梁和大都比,好像……好像……”

    见他说不上来,胡孝一马上解围道:“好像很生硬,很假,如同装出来的一样。”

    “诶!”点指胡孝一,常贵山满脸欢喜地说,“不错,不错!就是这意思,还是小胡说得对!假,太假了!这些人不管喜怒哀乐,好像是戏子上台,让人只能看不能想,越想越奇怪。”

    又磕磕烟袋锅,将其往腰间斜插,鼠爷搭话:“连跑着的小孩子都失去了天真烂漫,感觉是被家里长辈吵过,还没缓过劲儿一样。”

    看看胡孝一和常贵山,鼠爷贼眼乱转,压低声音说:“还有件事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家庭或一个生意伴当中,起码有一人贼眉鼠眼!”

    胡孝一笑了:“鼠爷,您这描述欠妥,什么叫贼眉鼠眼?人家那只能算时刻保持警惕,不知在寻找什么,又或者想要防备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点点头,常贵山也注意到了,但他的想法相对简单:认为这是大难刚过,有些人的防备心没能去除,所以才有现在的表现。

    可说给两人听,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甚至胡孝一肯定地说,那不是什么防备,更像在寻找和注意。

    三人商量许久也没能想出统一的结果,鼠爷看看胡孝一,一抹上唇问:“胡小子,接下来咱们做什么?与丞相会合,还是找苗三呢?”

    想了想,胡孝一正待回答,这时就听吱呀一声响,三人齐齐回头去看,就见背后一处大院的正门打开,想是有大户家的老爷或重要人物出来了。

    常贵山力巴出身,之前帮大户干活明白规矩。下意识往一旁撤了几步,为给人家让位,因为三人待的位置正好是出行要道。

    可胡孝一去看鼠爷,这两人竟然不躲不闪,甚至连看都不去看大户中出来的人是谁,还是有一句没一句闲聊,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

    直到有人甩了响鞭,用粗如缸中回音的响声吼道:“你们两个王八犊子,哪儿来的野狗?知不知道这是府邸门前,出街要道?难道出门动静没听见,竟然在这堵路不觉得晦气?”

    常贵山看看两人,只是偷着一笑,斜倚着旁边的门前石狮,要看一会儿什么戏。

    果然,胡孝一和鼠爷谁也没搭理来人,甚至都没抬头,仍然说笑着讨论,好像遇到了空气。

    这下那人火了,又是一声响鞭,怒吼:“好啊,你们这不是不开眼,和着是要找麻烦对吧?行嘞!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皮炖肉!”说着把手中马鞭高高举起,要恶狠狠地甩下。

    常贵山仍不免心里一紧,可同时户门前有人说话了:“飞虎,你在聒噪什么?没看人家二位在谈论事情么,你就这样请人?”

    听话音似是个懂礼的老太爷,胡孝一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说话这位年龄和鼠爷相近,但模样明显富态多了,更有一身难寻的气度。

    要说实话,鼠爷与人家相比,那完全就不是一道局。如果硬是要比,就好像麻虾对鲸鲨,小鬼遇阎王,有些可笑了。

    可能他也发现胡孝一偷看自己,鼠爷急速抽出烟袋锅去敲人。可惜胡孝一够贼,早就逃之夭夭了。没办法,鼠爷在后猛追,这两人就像街头的孩子,你追我逃,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处。

    等常贵山回过神儿,大户主人已经踩了上马石坐进车里。但放下门帘那瞬间,就见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如利剑般刺向常贵山,让人一阵心惊。

    ……

    “大哥,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跑呢?”见常贵山终于找来,胡孝一过去就问。

    “什么为什么?真要是说的话,只能说我没你们这一老一少反应快呗。”常贵山无奈自嘲。

    鼠爷背着手过来,笑问:“贵山,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点点头,常贵山将刚才见到那主人最后一眼说了,这恐怕是他很少遇到的,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就像老虎在看兔子,让人浑身发抖。

    与胡孝一对视,似乎三人都察觉到了什么,一时间陷入沉思再没人说话。

    “胡小子,丞相过来查案,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来?”鼠爷问。

    “明着,他计划以寻访名义,而不是查案。毕竟这都是他管辖和职权所在,说得过去。”

    点点头,又问:“明察应该会先见当地管事儿的对吧?”

    这道理连常贵山都明白,因此和胡孝一一同点头。

    鼠爷起身晃晃脖子揉揉腰:“走嘞,去府衙前瞧瞧。”于是三人寻路向府衙走去。

    因为之前的经历,胡孝一和常贵山对此地相对熟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找到府衙。

    可不用他们进去,就已经看到了一出好戏:苗三的一队五人内卫,竟然被府衙兵卒持利器赶了出来。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与脸上的表情,应该是被苗三安排,走“正门”拜访的。

    鼠爷一乐,就说:“原来吃瘪挨骂的不止咱们。嘿嘿,你瞧这几个小子,好像更气。哎——也难怪,平时都让着内卫,谁敢与他们打镲?你看现在——”

    可等回头看时,发现胡孝一不见了。用眼神询问常贵山,他却比鼠爷还后知后觉。

    两人叹口气,只好找到一处能晒太阳的暖和地儿歇着,等胡孝一来“领人”。

    大约两盏茶时间,就见身影一飘,胡孝一回来了。常贵山按耐不住,上去就问情况,可鼠爷斜眼看这小子,满是恼怒。

    发现鼠爷表情不对,胡孝一不敢乱来,却借助话题转移视线,说:“我刚过去和那几个内卫碰过面,果然是苗三的主意。这家伙还将人分成了三波,另一波去市井打探消息,他自己带队找线索去了。”

    “与咱们何干?”鼠爷冷声问。

    胡孝一一脸歉意,赔笑道:“咱们爷儿仨不妨也去市井转转,那地方龙蛇混杂,消息最多,乘机会还能再探虚实。”

    起身也不说话,背着手走了。常贵山看看鼠爷又看胡孝一,只好随后跟着。胡孝一呢?明白犯了老爷子的忌讳,只得在最后灰溜溜随着,希望找机会将这口气帮着给顺了才成。

    就这样三人走街串巷,菜市、鸟市、打把势卖艺的洪门楼、有钱人逛得贵物行都转了,几乎没有收获。

    鼠爷走累了,又一屁股坐在一处台阶上叹气。这次被胡孝一叫来就是溜腿呢,吃不好睡不好,怎么想怎么生气。

    正翻眼去瞪这小子,心想他什么时候能主动承认错误。

    可就这时,又听人叫骂道:“我说大脑袋,你就像把油纸伞‘撑’在门口挡道,怪不得大爷今天手气这么背!呸呸,恶心坏了!”说着一人故意用腿蹭鼠爷肩膀,快步走了。

    鼠爷正是一头火气没处发,这时听有人敢数落自己,就要张嘴教育他做个“善良”人,但马上回过味儿,扭头去看。呦!耍钱的地儿?双眼放光,马上没了脾气。

    多少时间了?一直被胡孝一呼来喝去,连自己平时的消遣娱乐都忘了。现在阴差阳错来到这里,那就是天意使然,进去玩两把才算!

    回头看了胡孝一和常贵山,那意思在询问:你们谁敢阻拦?

    常贵山双手举高,表明立场;胡孝一笑着晃动双手,表示不敢。这才让鼠爷心里舒坦不少,哼着小曲儿就进去了。

    外面两人相互对望,都是一笑,只能跟进去瞧瞧。市井之地,这地方那是一个核心,进去看看也是好的。

    ……

    等进了门帘内,好家伙!完全和外面的世界不同么。乌烟瘴气,吆五喝六,甚至还有吵架想动手的,简直乱到极致。

    可无论这些人怎样,四周六桌围了不少人,他们的精神却高度集中,完全置若罔闻。

    在这些人的眼力只有闪亮亮的银钱和筛子,耳中只有下注和输赢的吆喝声,再无其他。

    但这些人却比外面的一切都看着更真实,就像置身“净土”中一样……

 第二百一十三章:巧遇常主 三局两胜

    恰巧见一人垂头丧气离开,鼠爷马上冲过去占了位置,同时伸手四指屈伸不断。

    胡孝一明白,笑着过来巴结,竟然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奉上,恐怕百两有余。

    尽管知道胡孝一腰缠万贯,但常贵山一直认为是以前他与鼠爷合作挣得。最近他们一直没开市,花销用度却不小,生怕什么时候坐吃山空那就麻烦。

    常贵山过了不少苦日子,他明白从低到高容易,可从高往低那如扒皮抽筋,多少人最后宁愿选择一死都不想受贫苦之罪。

    可见到胡孝一出手就是数十张银票,就为让鼠爷“玩”得尽兴,这对节衣缩食的常贵山来说是不小的震撼。

    慌忙冲过去,低声对胡孝一说:“小胡,你……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数量恐怕是寻常人家十几年的用度,你……要是输了怎么办?”越说越着急,恨不得拉着鼠爷的手把银票抢回来。

    这不是常贵山贪心,而是为兄弟担心,这是真情。毕竟胡孝一没有什么营生,现在养了冷钰萩、香儿、鸿儿、黑豆,还有个即将降世的孩子。

    最近这数月大伙的所有开销又都是胡孝一在出,因此常贵山担心,担心这傻兄弟花光动净就为面子,那以后可要苦了冷钰萩和孩子们的。

    想到这,他才迫不及待去抢银票,完全是个大哥的保护和关爱。

    谁知胡孝一笑着将他拉开,低声耳语片刻。常贵山奇怪地看看他,又看鼠爷,满脸不可思议。

    “我押大!”一声叫嚷,见鼠爷已经送出一张银票,常贵山干瞪眼没办法。

    见胡孝一满脸堆笑好像很有把握。常贵山不懂此道,也只能听天由命。

    可能因为害怕见到他们俩输到光屁股,常贵山只能去屋中其他地方乱转,就为分散精力。尽管如此,那耳朵还是“丢下了”,一直听着鼠爷和胡孝一的动静。

    当听到“输了、输了、又输了”的时候,心好像在夯土,一下下猛砸乱撞,恐怕马上就要心跳过速了。

    连着输了十几把,常贵山再也沉不住气,冲过来去看“战况”。果然,鼠爷已经在用衣袖抹汗,老脸通红,咬牙瞪眼浑身发抖,看样子胡孝一他们大意了,又或者过度自信,这才酿成大祸。

    见鼠爷手里就剩一张银票,常贵山马上要制止。悬崖勒马,亡羊补牢还是不晚啊!

    可巧,这时胡孝一竟然挤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常贵山。就见他偷着在鼠爷耳后低语,脸上竟然还能挂笑!

    正自奇怪,这边鼠爷一推手中银票说:“小!”

    在常贵山大叫大嚷间,人家已经开了盅,吓得他赶忙捂眼,心说一切都完了。

    谁知这次没听“输了”而是有人大叫欢呼。等常贵山看时,就见鼠爷高兴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鸡毛子喊叫。

    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儿,见主家用推牌送上了刚才的银票,同时还有像小山一样的大小银两及大子儿,当然也有其他数量不等的银票。

    常贵山惊呆了,嘴巴大张却说不出话。见主家丢给鼠爷一个小布袋,他与胡孝一拼命往里装,常贵山都想着去帮忙了。还好,最后忍下没动。

    这一袋子金银,沉甸甸就像鼠爷的脑袋般。拼尽全力一甩,往肩上一扛,却压得鼠爷一栽歪。胡孝一本想过来帮手,谁知鼠爷急忙拒绝,就算被压得呼哧带喘,也愿意自己动手。

    摇头苦笑,胡孝一拉着常贵山要跟鼠爷走,这时却见一条影子晃到面前阻住了去路。

    一看这动作就知是练家子,常贵山忍不住一动。可手臂被胡孝一紧紧抓住,这才没有下一步举动。

    “老爷子,最后一把手气不错么!怎么着,赢了就想走——这恐怕不妥吧?”说话的是个中年人,干瘦干瘦,罗锅腰,一开口满嘴黑牙还伴随臭气熏天,双眼眼底青黑,明白这就是常主。

    什么叫常主?就是长时间泡在这种地方,以此为家,以此为业的“专职”人士。这种人一般输赢对半走两种极端,一是能顾主吃喝,却不能发财;另一种就是饿死或被债主打死。

    这种地儿不可能有常胜将军,最后都是待宰的羔羊,但常主却是那种钻牛角尖,打死不信邪的人。对于主家和其他玩家来说,都挺讨厌这种人。毕竟油水不多,还事儿稠烦人。

    有时这类人一天会被揍好几顿,大半是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常贵山不懂这些,可胡孝一和鼠爷明白。常主就是个钱蒙子,他赢可以,多少不限,赢了就说垃圾话只要为降低他人“士气”;可如果你赢了他——嘿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附骨之疽,沼泽蚂蝗!

    这种人会死缠烂打不放,让那些赢了自己的难受至极。

    早年间在穗城就听闻有这样一个人,愣是逼着赢钱的全家上下六口上了吊。就因为他死缠烂打,整天堵着别人家门,出去了跟着,将其甩脱了,他能偷偷钻进家门等着主人回来。

    甚至在主人家睡觉时,他能一直站在床边,无声无息地看着。

    这种人要什么?就要主人回来和自己再赌,直到把失去的赢回来才算。

    现在鼠爷面临的就是这样的人,看状态,恐怕死缠烂打都不会太轻。那样子似乎是如果不对赌,他也有缠着鼠爷上吊的决心。

    胡孝一这时走过来,低声又说了什么。鼠爷本来脸上阴沉不定,这时竟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之后清清嗓子问:“小子,你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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