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宗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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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对方不介意,他倒是无所谓。
但若对方介意的话,那他怎么能说出来?
魏无别活了大把岁数,什么场面没见过?
迎着唐顺的目光,他就猜到了唐顺的意思。
当即脸色一正,道:“唐小友但说无妨!”
“老人家不怪?”唐顺轻笑。
“古人云,活到老,学到老。小友若是能让老夫涨一番见识,老夫岂敢有怨?”魏无别坦然道。
“既然这样,那小子就献丑了!”
唐顺拱手抱拳,朝着魏无别施了一礼,这才拿起那幅画,展开在了桌面上。
这是一幅泼墨山水画。
从画工,以及笔墨,落款印记等都不难判断出,其年代的成分。
确实如同魏无别所言,出自清末民初时代。
但,这只是表面。
唐顺信心十足,笑容不改。
他伸手在桌面茶壶里蘸了点茶水,然后点在画卷的一角,轻轻地搓起来。
看到唐顺的动作,魏无别的瞳孔猛地收缩。
“画中画?”
紧接着,魏无别脱口失声。
张老板的脸色也是猛然一变,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唐顺的动作,丝毫也不敢转移分毫。
越看,他的眼神,越是复杂。
“魏爷爷,什么是画中画?”
旁边的慕容卿则是微微疑惑,有些不太明白。
魏无别闻言,脸色涌现起复杂之色。
稍作沉默,他解释道:“在以往的年代里,许多珍贵之物都被付之一炬,严重损毁。所以,一些收藏家们为了保住心血,便各出奇招。”
“而所谓的画中画,便是人们为了保全古画真迹做出的一种方式。其意思,就是用一副不太显眼的画,用特殊的药剂和真品粘合在一起,掩盖真迹。”
“假画在外,真画在内,所以被称之为画中画。”
慕容卿恍然点头,然后疑惑地看向那幅画,道:“这幅画作,就是画中画吗?”
“……不知道。”
魏无别摇头轻叹:“老夫曾经做过鉴定,不曾察觉出来。但唐小友眼力卓绝,手段不凡,料想他不会无端放肆。”
而在魏无别话音落下时,唐顺已经缓缓地搓起了一层纸。
这幅画作表面的那层,被慢慢地揭开。
内部的真迹,渐渐地显露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是迅速转移过去,死死地盯着唐顺的动作,盯着那幅显露出来的真迹。
露出来的真迹,同样是一幅山水画。
只是,比之起初那幅更具有灵动的感觉。
那山间的白云宛如真实一样,漂浮在空中,引人瞩目。
哪怕是不懂书画的外行人,都是被深深吸引了注意力,可以判断出这幅画不简单。
“这……”
张老板傻了眼,魏无别皱起了眉头。
慕容卿张大了嘴巴,清澈的美眸泛起了波澜。
“这是……元代画家黄公望的真迹——《九峰雪霁图》?”
甄别许久,魏无别失声低呼。
“什么?”
张老板惊诧失色:“《九峰雪霁图》不是保存在故宫吗?”
“这……”
魏无别也是诧异莫名,惊骇交加。
眼前这幅《九峰雪霁图》若是真的话,那故宫博物馆里面的那幅……
张老板,魏无别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这个世上,应该只有一幅《九峰雪霁图》吧?”张老板低声呢喃。
“老夫也希望会有第二幅真迹。”魏无别脸色阴晴不定。
“那这……”
“这幅画以前本来就是保存在宫里的,许是后来战乱,被人趁乱掉包了吧。”
魏无别和张老板对视,都是心情杂乱。
“这幅画,值多少钱?”
看着二人沉重的表情,慕容卿忍不住小声询问。
张老板看向了魏无别,这个物件,他不敢贸然开口。
魏无别深深地看了一眼,吐了口气,道:“若是真迹的话,至少也得值一千三百万。若是拿去拍卖,遇到喜欢的人,或许可以突破两千万。”
“两千万?”
慕容卿和张老板都是大惊失色。
前者惊喜交加,后者痛苦万分。
第八章 长得好看有优待
两千万的古宝,拱手送人。
哪怕是送的慕容家,张老板的心也是痛得很。
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好反悔?
况且,若是反悔的话,岂不是得罪慕容家?
所以,哪怕心痛得要死,张老板的脸色也不敢表露丝毫。
这大概就是网上说的脸上笑嘻嘻,心里嘛……
思及于此,张老板看向唐顺的眼神都是有些幽怨。
心情最糟糕的,并不是张老板,而是魏无别。
这位老爷子研究古玩一辈子,鉴定过的古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几乎鲜少有被打眼的时候!
他这一生,积攒了太多的名誉和声望。
但却因为这幅画,声誉扫地。
若是传出去,他再无脸面混迹在古玩界。
所以,魏无别的脸色,罕见地沉肃。
唐顺这时候收回手,直起腰,看向慕容卿道:“幸不辱命,这幅画,应该足够讨你爷爷欢喜了吧?”
“够了!够了!谢谢唐先生!”
慕容卿感激不已,看向唐顺的眼神,都是流转起异彩。
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眼光怎会如此独到?
连享誉全国,名震锦城的魏老爷子都是有所不如呢。
若是爷爷知晓,怕也是会诧异得很吧。
“事情已经办妥,那便后会有期!告辞!”
唐顺没有在意慕容卿的感激,拱手抱拳,欲要离去。
他并不太喜欢和慕容卿牵扯太深,对方身份不简单,彼此差距太悬殊。
况且,揭露出这幅画的真迹,也有打脸魏无别的嫌疑。
唐顺若是继续留下来,恐惹不快。
“小友且留步!”
但这个时候,魏无别站了起来,叫住了想走的唐顺。
无奈,唐顺驻足回头,脸色沉肃的看向魏无别。
“老爷子,还有何指教?”
他以为魏无别小肚鸡肠,想要与他计较。
“指教?”
魏无别闻言,一声苦笑:“小友这巴掌,让老夫脸上火辣辣的,老夫纵使脸皮再厚,也不敢妄谈指教二字。”
唐顺无奈一叹:“抱歉,非我所愿!”
他本不想说出来的,但若不提醒,凭白占人便宜,也非君子所为。
况且,在揭露之前,他也询问过魏无别的意思。
经得魏无别的同意,他才揭露的。
唐顺扪心自问,他已经仁至义尽。
看着唐顺略有歉疚,魏无别哈哈一笑,摇头道:“小友无需如此,老夫可没那么小肚鸡肠。今日能得小友提点,涨一番见识,倒也是老夫荣幸。”
此话一出,引得唐顺心生敬佩。
魏无别的心胸,倒是豁达。
“老夫请小友留步,只是想要再请教小友,能否告知,是如何看破这幅画中画的?”魏无别笑道。
“简单!”
唐顺不做隐瞒,解释道:“我观这画逆光时,画迹朦胧,似有重影。起初我以为是画工的一种表现,又或是墨汁渗透画纸,才形成的现象。但后仔细观察,发现这画的笔力极浅,与我猜测不符,故而斗胆猜疑。”
“原来如此!”
魏无别恍然明悟,一阵唏嘘。
当初他也发现过这种现象,但却并没有细想。
只当是年代久远,保存不当,湿水而造成的散墨迹象。
“小友心细如发,老夫深感佩服!”
魏无别向唐顺拱手抱拳,褶皱的老脸,满是钦佩。
“老爷子过奖了!”
唐顺摆摆手,不敢倨傲。
不骄不躁,从容不迫,沉稳有序。
慕容卿观察着唐顺的种种表现,心中对唐顺好感倍生。
深深地看了唐顺一眼,慕容卿这才转头看向张老板,道:“张老板,这幅画……”
张老板闻言,醒悟过来,摇头道:“慕容姑娘放心,张某既然说出了口,自然是算数的。这幅画,说送给姑娘,就是送给姑娘了。”
说着,张老板将画作收起,递给慕容卿。
“这太贵重了。”慕容卿有些犹疑。
张老板一脸沉肃:“物件有价,而信用无价。姑娘,总不能让张某失信吧?”
尽管有些心痛,但他倒也是看得开。
这份心胸,引得唐顺刮目相看。
慕容卿一番沉思,随即点头:“那便先谢过张老板了,爷爷生日之日,还请张老板过府一叙,晚辈必备薄酒感谢您。”
“一定!一定!”
张老板脸色顿喜,连连点头。
他知道,这幅画,算是搭上了慕容家的船。
刹那间,原本的些许心痛,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扭头看向唐顺,眼神之中,也浮现起感激。
若非唐顺揭露这幅真迹,他怕是也难以深得慕容卿的感激。
“魏爷爷,到时候,也请您能够前来。爷爷对您,可是仰慕已久。”慕容卿又看向魏无别邀请道。
“好!”
魏无别欣然点头。
“明日,晚辈会将请帖,送至二位贵府。”
慕容卿叮嘱一句,便提出了告辞。
“慢走!”
二人送出门口,临别前,向唐顺道:“唐小友,他日若有闲,欢迎过来饮茶。”
唐顺点头应下,记下了这家店的招牌。
珍宝斋——挺好的招牌。
离开了古玩店,唐顺便提出了告辞,打算和慕容卿分开。
慕容卿也不是闲人,所以便没挽留。
只是临走前,慕容卿递给唐顺一张支票。
“唐先生,这是我承诺您的报酬。”
唐顺扫了一眼支票,赫然写着五百万金额。
这女人真是阔绰。
为人处事,滴水不漏。
但唐顺并没有接下来,他摆手道:“我说过,无需报酬,纯粹是看你长得漂亮,义务帮忙罢了。”
他并不想和慕容卿牵扯太深,所以觉得拿下这笔钱,会烫手。
“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个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总归是有优待的。”
“这……”
“不必多言了,除非姑娘想让我失信。”
话到这里,慕容卿也不好强迫。
她收回了支票,然后取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唐顺道:“唐先生这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若有事情,尽管联系,我必不推辞。”
唐顺扫了一眼名片上面的身份,慕容集团执行总裁。
身份不凡啊……
从前身的记忆,唐顺深知慕容集团在川省之地是绝对的庞然大物。
思索了下,唐顺摇头道:“算了,姑娘身份不凡,如天上皓月。在下只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与姑娘差距悬殊。想必以后,你我之间,难有相逢的机会。”
“所以,就此别过,江湖再见吧!”
说完,唐顺不做停留,挥手而去。
达官贵人,免不了蝇营狗苟。
前世他经历太多,早已倦了。
所以,对于慕容卿,唐顺心底是排斥的。
即便她很漂亮……
看着唐顺潇洒而去,慕容卿的脸色,一片愕然。
她身后的秘书和保镖,更是一脸见鬼般的诧异。
在这锦城,居然有人敢拒绝我们总裁的善意?
也不知道是欲擒故纵的伎俩,还是不识抬举的无知?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慕容卿目送着唐顺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然后看向身后的秘书道:“今晚下班前,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第九章 医院的苛难
拒绝了慕容卿的善意,唐顺并不后悔。
得知对方的身份家底,唐顺更是拒而远之。
和达官贵人交集,总得小心翼翼。
唐顺并不喜欢那种,前世也经历极多,早已厌倦。
之前如果不是怕拒绝了慕容卿会被她保镖打,他都是不愿意给慕容卿选宝的。
至于万宝斋道破景泰蓝真伪,他也纯粹是不愿见人被蒙蔽而已。
即便是换个人,他也照样会那样做。
这并不是真的看慕容卿长得漂亮就心思摇曳。
唐顺可没那么贪色。
前世他习练武艺,更想做的还是游侠儿,心中难免有几分侠义。
奈何他是家中独子,需要继承家业。
所以,被束缚了本心。
如今重生在新时代,别无所累,他便想做个从心之人。
摇摇头,将繁杂的思绪甩出脑子,唐顺继续徘徊在地摊边。
父亲的手术费需要十万,他现在只赚到六万,还差着呢。
他承诺过母亲,今晚之前,要筹集到手术费。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不想让母亲失望。
但在他逛了不久,他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唐顺急忙掏出手机,发现备注名是妈。
唐顺急忙接通。
“喂,妈?”
“小顺,你快来医院一趟吧!”
电话刚接通,唐顺便听到手机里面传来母亲略带哭声的话。
“怎么了?”
唐顺心头一紧。
“你过来再说!快点啊!”
“好!我马上过来!”
意识到出了事情,唐顺火急火燎的跑出古玩街,拦了辆的士,直奔锦城市人民医院。
抵达医院,循着记忆,唐顺找到了父母所在的病房。
“妈?怎么了?”
推开病房门,唐顺冲了进去。
病房里,唐顺母亲穆婉秀坐在一张病床旁默默抹泪。
而在病床上,躺着一位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虚弱又憔悴。
这便是唐顺的父亲,唐宏。
唐顺父亲原本是个身材很壮实魁梧的男人,五官如刀削,面目硬朗。
当初一身西装领带的模样,显得英武不凡。
也许是因为当过兵,他的气质,更也十分出众,格外沉稳。
但是如今,苍白又消瘦的样子,躺在床上判若两人。
唐顺母亲曾也是贵妇人,雍容华贵,仪表不凡。
跟唐顺父亲走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但现在,也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