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台剑-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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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秀苦笑一声,并未回答众弟子。
众弟子越发心急,其中还有人挺身而出,高声叫道,“邪魔外道横行日,剑宗弟子负剑时;长老,让我们出剑罢!”
白衫修士连连摆手,“都给我坐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就凭你们现在的剑术,碰到魔修也是个死,都给我好好练剑。”
众弟子遂郁郁坐下。
“贤弟啊贤弟,你现在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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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女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跪在自家师尊面前,“师尊,您为何要让我跪下,弟子犯了什么错,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瑶池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女儿,不禁陷入了回忆,自己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与袁秀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恨他终究还是负了自己。
从一而终,多么简单的四个字,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办到。
怪不得自己心狠,将那个狐狸精杀死,若是依着自己的本心,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她才好。
“灵儿,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么。”
宫羽灵不知自家师尊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她只能点头道,“弟子知道,您不是说弟子乃是一个人身蛇尾的神女送给我太上忘情宗的么。”
“你自己信么。”
女弟子紧了紧眉头,其实她自己也不信,这世间虽说有妖魔,却还从未听过有什么神女,此事太过虚无缥缈,不可相信。
“师尊,弟子也不信。”
瑶池心软起来,又将她轻轻扶起,拉在自己的身旁,“前段时间有个白衫修士,天天教你学剑,你可知他到底是谁。”
宫羽灵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说道,“这一切原来师尊都知道,弟子还以为您不知晓,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你不用害怕,他教你学剑,是我默认了的,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他一个男人留在咱们宗内教你么。”
“弟子实不知,只知一见他便心生亲近之感,好似骨肉至亲一般同,故而弟子对他没有防备之心。”
“好灵儿,他便是你的生身之父。”
第823章 绝交了
饶是宫羽灵聪慧无比,心思缜密超凡,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半空中打个焦雷的相仿。
难怪自己第一次见他就倍感亲切,难怪他肯将无上剑诀传给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定是他知晓自己是他的亲生之女,这才倾囊相授。
回想起与他相处的一幕幕,这才恍然大悟;既然自家亲生父亲在,那么母亲呢,生身之母又在何处。
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家师尊,期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却不想她一把将自己搂在怀中,“肝啊,肉啊”的直叫。
太上忘情宗主瑶池动情的搂着怀中的心头肉,越看越不后悔。
两个女人哭罢了许久,宫羽灵开始心领神会,她将此事前后一想,便将真相猜了个**不离十。
只是还未将最后一层膜捅破。
娘亲既然不愿说,那自己也不说。
瑶池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堂堂女宗魁首,太上忘情宗的宗主宫瑶池,竟然给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还带在自家身边养着,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
“灵儿,师父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娘…师尊请讲,灵儿听着呢。”宫羽灵险些将娘亲二字叫出口,所幸又及时改口。
“你可知你那生身之父袁秀有一家结义兄弟么。”
“弟子不知,您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他那贤弟非是旁人,正是玄天宗那个什么所谓的绝世剑修。”
“不行。”宫羽灵一听就急了,“这样绝对不行,不行的。”
“什么不行,哪里不行。”
“哎呀,总之就是不行嘛。”这圣洁无比的女修拉着自家师尊的云袖撒娇。
她这次当真急了眼,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问问那个混蛋,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女孩子的动作和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阅人无数的瑶池,她微笑道,“回去看看罢,有空多来找我,不要耽搁了功课。”
“是,师尊。”
宫羽灵气哼哼回到自家殿内,双手掐在腰中,“滚出来,我有话问你。”
李正赶紧现身,生怕她着急,“这是怎么了,为何出去一趟,就变了这般模样。”
“我来问你,你与剑修袁秀可曾认识么。”女修的语气有些不好,十分严肃。
“认识,怎么了。”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男修脸色一板,义正言辞,“袁秀前辈,那是我无比敬重无比尊崇的长辈之一,他的光辉形象永远矗立在我的心中。”
方才还是一脸怒容的女修“噗嗤”一声又笑了,转而板着脸道,“你们不是结义兄弟么,怎么他又成了你的长辈。”
“绝交了,就在刚刚。”
女修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男修看着她娇艳无比的面容,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女修扭身躲开,“你这负心汉,难道忘了玄天宗小矮峰上的约定了么;我当时便知道洗天鼎在你身上,可我就是不对任何人讲起,且还赠你心猿意马,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李正听罢,更觉惭愧,“灵儿,我如何不明白你的心中所想,只是一节,我…”说到这里,他又不想往下说,只是说了一个我字,便停下了。
“我什么我,说下去。”
“灵儿,我听说你们太上忘情宗的功法特殊,故而不敢与你亲近,我怕害了你啊。”男修说的情真意切,并无半点虚假。
圣女由怒转喜,又由喜转气,“你此话可是当真么,为何不早与我讲。”
男修过来将她的手儿拉住,放在自己的心口,“此心可照日月,绝无半点欺瞒。”
宫羽灵并没有躲,只是任他拉着,抬头撇他一眼,又问道,“那樊素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与说她是你的道侣,难道说也是故意气我的不成。”
“好灵儿,你可真美。”
“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呢,樊素是怎么回事。”
李正温柔说着,“你与她相处了那么久,她没告诉你么。”
“樊素确实是个好女人,她一直说是你的奴婢,从未说过与你有别的关系。”
她正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坏了,我师尊定然知道你在这里,我送你的心猿意马还在她那里,你快将另一半拿出来看看。”
男修听罢,顺手摸出,此宝果然闪烁个不停,他这才知道刚才女修为何笃定他在这里。
“好灵儿,你师尊发现我二人,只怕你要受她责罚。”
“我不怕,你快些走罢,迟了她定要擒你,”
李正白牙相对,使劲拉着她的手,自信道,“我如今已是神魂境修士,且有无上神功护身,太上忘情宗虽然戒备森严,我却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她们拦不住我的。”
女修气的锤他胸口,“那些都是我的师姐师妹,你忍心伤她们么。”
“是是是,这倒也是,可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再多呆一会儿。”
“冤家,灵儿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的话想对你说,你先走,等我去找你。”
“我来时,见你们忘情宗西南八百里处有个绝情谷,我就在谷中等着你,你若不来,我便来此抢人。”
一阵清风吹过,男修果然不见。
手中的心猿意马复又闪烁起来,宫瑶池站在殿外,“灵儿,刚才你在与谁说话,我怎么听着有男人的声音。”
自家师尊明知故问,宫羽灵假装糊涂,“师尊在说些什么,灵儿听不懂,咱们忘情宗怎么可能会有男人。”
众女弟子纷纷围拢过来,有个大胆的女长老出口问道,“什么男人,哪里有男人,男人在何处,我等怎么不见。”
瑶池扫她们一眼,“都给我回去,一天天不好好修行,整天耳朵尖尖。”
众女遂散。
时至半夜,一个俏丽的身形缓缓走出大殿,她大大方方的穿走廊,过画廊,一直来到宗门处。
守山门的弟子见是圣女,躬身行礼,“这么晚了,您到哪里去。”
“你不要多问,宗内机密。”
“弟子不问,圣女您请自便。”
宫瑶池端坐在云霄,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脸色不悲不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824章 为父报仇
一万年前,道祖李春得到两部绝世功法,一名曰‘苍天不灭之体’,一名曰‘冰心琉璃决’。
此二法相辅相成,一阴一阳,可谓这世间最绝妙的双修不二法门。
道祖铸成造化之器‘洗天鼎’,并将自己那部功法镌刻在其上,临死之前又将此宝赠送给宫姓女子……。
“老爷子,您的意思是宫羽灵就是那个‘冰心琉璃决’的传人,而小子我,就是她最需要的那个人。”
“错,不是她需要你,也不是你需要她,而是你们两个互相需要。”
“太乱了,我想不明白。”
“老夫失忆了,暂时想起这么多,究竟是真是假,你与她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李正苦笑的看着识海中的那个老不修,他的意思自己听明白了。
要想修出道体本源,需要不灭之体的主人与琉璃冰心的主人那个……对,就是那个……。
唉,一言难尽。
太上忘情宗的女人不是皆修‘太上忘情决’么,哪里又来的‘琉璃冰心决’。
等宫羽灵来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绝情谷曾发生过围剿‘修士之耻施兴发’的战斗,这里的地形地貌被众修士的法宝都给轰平,可见当时他有多招人恨。
李正神魂境修士,比宫羽灵高出太多,神识铺展开来,足足有万丈范围。
神识笼罩之下,没等来宫羽灵,却发现有一老一少两个修士前后追逐而来。
两个修士俱都在结丹境,前面跑的是一个老者,后面追的是一个青年。
老者惊慌鼠窜,青年横眉立目。
“咔嚓”一道拇指粗细的紫色雷弧击出,正打在老者的后背之上,打得他法身摇摆不定,“哇”的一口老血喷出,仰身栽倒云脚之下。
青年修士随之俯冲地面,宛若小燕投井的架势,一径跟了下去。
老年修士的法身趴在地上,土黄色的道袍凌乱不堪,花白的头发俱都披散开来,显得狼狈至极。
他一动不动,好似被打死一般。
青年谨慎至极,为提防有诈并不上前查看,只是将自家雷符收紧袖口之中,随时准备出手。
“老东西,别装死,以你结丹境中期的修为,这点伤还不足以要你的命,你是不是想装死,等我过去查看,然后自爆内丹与我同归于尽又或者暗算于我。”
老年修士依旧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青年修士接着道,“想当初你欺负我父亲,现如今我已长大成人又拜入风雷门,学成归来找你报仇,你想不到我有今天罢,今日我便要你欠我父亲的通通还回来。”
老年修士像是死了一般趴着,任凭青年修士说出大花来,他就是不肯动。
青年修士长了一个瓦刀脸,所幸面皮白净倒也看的过去,身上是风雷门特有的长老道袍,看来他已经在风雷门身居要职。
老年修士的面貌看不清楚,皆因为他面目朝下,将脸深深埋进土里,连呼吸好似都停止了一般。
李正在高空之上,静静的看着这对修士,心中不由得苦笑,他们要是速战速决,自己便不出手,倘若他们墨迹个没完,耽搁了自己与宫羽灵幽会,啊呸,相会。
自己可要出手将二人撵到一边去。
地上的一老一少修士打死也不可能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他们,境界差的太远,如凡人与神的区别。
青年修士虽然看着年轻,行事却极为老辣,就站在十丈之外与趴在地上的老者对话。
“老东西,你就慢慢装,道爷舍不得一下打死你,那样也太便宜了你,等我去找根绳子来,栓在你的脚下,拖着你走,将你的法身一寸寸磨尽,疼死你个狗东西。”
青年修士说着,便低头用神识打开自己的储物袋,不多一时摸索出卷绳子来,麻绳有核桃粗细,并不是什么修士的法器之类,就是卷普通的绳索。
他挽了个牵牛结,悠荡两圈,冲着那老者的双腿使劲一甩,正好扔在老者的双腿之上,往回一带,却拉了个空。
到底不是修士的法器,不能够如臂使指,况且十丈的范围太远,实在是不好下手。
他实在不想就这么便宜的杀死他,他要他受尽人间之苦,替自己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罢罢罢,今日自己就行一回险,且近他身一回,将这老小子的双腿套上,也让他尝尝这以肉身涂地的滋味。
青年修士抬手又是一道紫色雷弧,打在老者的后臀之上,见他依旧不动,心中的警惕随即放松了许多。
没有修士可以承受这般痛苦,雷击的滋味可不好受。
也许是他真被自己的法雷打昏过去了,这才大踏步向前,准备将绳子套在他脚上。
就在青年修士低头弯腰之际,情况骤变。
老者土黄布的道袍猛然一个翻身,张手打出一张巴掌大的黄符法器,“啪”正中青年修士面门,那青年修士内丹自爆都来不及,便被老者的法器控住,动弹不得。
他就像是一个狡猾无比的鳄鱼,静静的装死潜伏,不动则已,一动则要你的命。
“哼。”老者冷哼一声,顺便拍拍自家身上的灰尘。
“小杂碎,若不是老夫破镜失败,真元接济不上,岂能受你这般侮辱;实话告诉你,你父亲被我欺负了一辈子,你小子也是这个命,活该被我所擒。”
这老者背后一道恐怖的伤口,后臀上有碗大个血窟窿,皆是拜青年修士所赐,他却浑然不当回事,丁点痛苦的表情也无。
青年修士身不能动,口却能言。
“老东西,有种你就杀了我,道爷皱一皱眉头,不算是风雷门弟子。”
“你个小杂碎,我偏不杀你,老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