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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盛唐陌刀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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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弩是他唯一的远程武器,这种唐军的制式弩轻便耐用,弩架是用柘木制成,弩弦用的是牦牛的筋,弩机可以前后调整,用来增大或减小射程,采用的是鲁班锁的卯榫结构,不得不佩服古人在这方面的智慧。

    他把弩机调整到力度较大的程度,可以保证脚踩着右手进行上弦安装弩箭,左手擎着盾牌,这样反复试练了几遍,感觉还是不够熟练。

    好吧,大不了安装弩箭的时候,他退回到岩顶的中央,正好处在张括这个神射手的射击死角里。

    固定在崖顶上的绳子也需要改变一下,顶部平台是个不规则的圆形,为了防止在战斗过程中冲势过猛,不小心滑出平台,他决定做一个保险绳措施。先测量了一下中心点,在此处用短刀开凿出弯曲的牛鼻子洞,将麻绳从洞的一头伸进去,再从另一头拽出,然后捆扎成死结。

    麻绳的另一头栓在腰上,然后环绕着平台的四周转了一圈,感觉很不错,有了这个保险绳他在战斗中的安全系数又增大了一分。

    平台上松散的石块不算很多,他也全部将它们收集了起来,这是最方便有效的武器。

    他的准备已经完全充分,弩箭袋悬挂在腰上,可以随手取用,这次远行他总共带了两组共三十支弩箭,之前用掉了四枝,他相信敌人的弓箭不会比这个更多。

    他舒服地躺在平台上享受大战前的宁静,把压缩饼干就着冷水吃进肚子里去,保证热量供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左肩后的伤口,擎起盾牌的时候有撕裂的疼痛感,不过问题不大,完全能够支持到天黑。

    李嗣业做准备的时候,张括一方也在进行紧锣密鼓的筹备,他们把五人身上的短刀收集起来,其中两把在篝火上加热,随即放在石块上敲打弯曲成直角钩,类似于攀岩用的冰镐。另外两把捆缚在刀客的羊皮靴的鞋底上。

    他们手中的短刀只够装备一个人,由担当主攻的刀客携带,三儿只是用来分散李嗣业的注意力,众人暂且休息,等待时机来临。

    日头渐渐升到了高空,李嗣业能感受到光线逐变灼热,他用草稞子扒拉着在岩面上巡游的蚂蚁,心底估算着盗匪从底部爬上来的时间,自己不靠绳索攀爬大概花费了十几分钟,就算对方准备充足,减去一半时间,也需要五六分钟,在这个时间段里,他完全可以将对方赶尽杀绝。

    “来了!”

    刀客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横刀插在了后背上,双手握着弯曲短刀迂回着快步朝这边跑来。三儿紧随其后,两人交替蛇形机动,张括从马背上取下黄杨木弓,搭上羽箭绷满了弓弦蓄势待发。

    李嗣业搓了搓手掌为自己打气:“一个远程,两个输出,就想来推我的塔,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有去无回!”

    他用左手把盾牌擎在手中,右手握着上了弦的弓弩,半蹲着身体出现在岩顶边缘,微微向前趄着身子,绕着圈子往前探看,三儿和刀客分别从两个方位开始攀爬。

    通过张括持弓的站立方位,他迅速判断出敌人的主攻方向,低头看到那刀客已经向上攀爬了三四尺。

    好快!

    李嗣业错开盾牌,抬起弩箭朝下方激射,刀客连忙向右偏移,这一箭擦着他的手臂射下。李嗣业连忙将盾牌遮挡自身,羽箭已经挟带着风声袭来,他感受到迅疾的推力,有东西噔声钉到了细鳞甲上,却没有穿透。

    他立刻抓起两个石块猛砸下去,落在刀客的肩膀上,对方哎呦一声,刀钩松脱摔落在地。

    他立刻调转方向,冲到另一面脚踩着弩弓,弯腰上弦,趁擎着木弓的张括还没来得及绕过来,瞄准正在攀爬的三儿扣响弓弦,弩箭正中三儿的肩头,顿时血流如柱,惨叫一声落了下去。

    张括疾跑着绕过来,怒吼一声,张弓开射,李嗣业迅速用盾牌回挡,这次箭枝带来的推力要大得多,穿透鳞甲在马鞍上透出锋芒,他的肩胛骨一阵剧痛,伤口怕是又开裂了。

    他立刻折返回去,绕着边缘探身,又看见了向上攀爬的刀客,再次脚踩弩弓,拉满上弦,安装弩箭,却把弩箭放在了地上,抓住巴掌大的石块接连向下投掷,刀客显然没有防备到,在崖壁上左躲右闪,其中一块石头正中右脸,惨叫一声又掉落了下去。

    听到弓弦嗡响,李嗣业迅速蹲好,抵住盾牌,羽箭从侧边鳞甲上弹开,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李嗣业迅速捡起地上的弓弩,将箭头上抬几分,瞄准发射,对准的却是三十步外的张括。

    张括显然没想到,李嗣业竟然还有余力打他这个远程,迅速翻滚跳跃,小腿上陡然传来一阵刺痛。

    李嗣业迅速掉头回跑,从边沿探出头去看,那三儿肩头受伤,几乎不构成威胁,他空弩上弦砰地一声叩响,三儿恍若惊弓之鸟,慌忙从崖壁上跳了下去。

    他已经掌握到防守的节奏,最大程度地消耗敌人的体力,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刀客这边儿,对方已经连续往上攀爬了三次,都被他用各种方式驱赶了下去。这个人虽然身体灵活,身手矫健,但连续三次跌落后体力透支,满头大汗靠着岩壁气喘吁吁。

    李嗣业轻松坚守,时间拉得越长越对他有利。

    时至下午,刀客的攀爬已经有了敷衍之意,明知道体力耗费严重,迟迟攻不上去,生命时刻受到威胁,只好出工不出力,只要李嗣业探头进攻,他就迅速从崖壁上滑落下去,紧紧贴靠在石壁上,这是李嗣业的视觉盲区。

    张括吹了一记口哨,刀客和三儿一瘸一拐地往驻扎地撤退,一场进攻无功而返。

    张括一方本来就缺水干渴,一通进攻之后流血流汗,没有给李嗣业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使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如今双方优势发生了逆转,李嗣业牢牢占据住了主动权。

    三人坐回到驻扎地,满脸颓丧坐在地上。身后两名伤员躺在地上发着高烧,口中不住地呼唤着:“水,水,给我水!”

    他们三人身上都多少带了点儿伤,三儿被射中了肩头,张括被射中了小腿,刀客也……只是被石头挂破点儿皮。

    张括的脸霎时间阴沉得像一块黑铁。

    盛唐陌刀王

 第一百一十章 知己不知彼(感谢宋秉书飘红打赏)

    张括低下头去检查小腿上的伤势,整支弩箭从他的腿肚上横穿而过,露出染血的箭头。还好没有碰到骨头,弩箭在近距离的爆发力,确实要比弓强许多。

    他用手撅住弩箭的另一端,用拇指把箭杆撅断,另一手捏住了箭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骤然用力一拽,整个脸部肌肉抽搐扭曲,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把带血的箭杆扔到一边,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刀客坐在旁边眼角猛跳了两下,随后叹了口气说道:“石塔四面都是笔直峭壁,这厮又狡猾狠辣,攻不上去,眼下该怎么办?”

    张括在伤口上涂抹伤药,用麻布条紧紧捆扎,微微抬头挑起眉毛剜了他一眼。

    “若不是你不肯出力效命,怎么可能攻不下来?”

    刀客神情一惊,眼珠一转做出怒色,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数次强攻未果,被他用山石从崖壁上砸下来,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我看没看到是一回事儿,你出不出力又是另一回事儿。”张括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心中依旧郁闷,这种畏战之徒,若是放在唐军中,早就将他给阵斩了。

    “我堂堂阚通天在大漠中谁不知道,一向实实在在,无论哪家商队雇佣了我,都不会说半句闲语,你莫要坏了我的名声!”

    “是吗?”张括冷冷地笑道:“为何我们两个担当掩护和辅攻都受了伤,你一个主攻却毫发无损?”

    “你放屁!”阚通天伸手在自己的头和脸上抹擦,落在手掌中的只是几滴汗水。“你看这是什……”一时间他又愣住了,确实是没有伤痕。

    “我的伤在内里,他的弩箭没有射中我,只是他的箭法不怎么样而已!”

    “不怎么样?”张括冷笑着侧过身去:“我离得这么远他都能射中!怎么可能射不中你!”

    “他奶奶的!”阚通天骤然从背上抽出横刀握在手中,张括伸手抓起黄杨木弓,早有一支羽箭搭在上面,肩头流血不止的三儿将障刀双手握持,眯着凶光像豹子一般瞪视着阚通天,双方内讧一触即发。

    “我早就知道你秃鹫张括不是省油的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我的兄弟已经折在了这里!难道我也送了命就算是尽到全力啦?!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是不是想借机除掉我们,好剩去这笔雇佣的开销!”

    张括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握在手中的黄杨木弓依旧稳如雕塑,丝毫没有震颤。

    趴在岩顶上的李嗣业注意到这边的冲突,双手一撑从地上蹲了起来,既兴奋又讶异:“他们自己人竟然打起来了,不过打得好,人心隔肚皮,不剖开看看怎么知道是红心还是黑心。”

    三儿的肩膀汨汨地流着褐血,他的伤口尚未处理包扎,自己人倒先掐了起来,眼看血液吧嗒吧嗒浪费到地上,握着障刀的他开口劝道:

    “老大,阚先生,如今大敌在侧,我们不可内讧,反而会让山顶上那混蛋捡了便宜。”

    张括率先将弓箭放下,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是那李嗣业的离间之计,故意伤我们而不伤你,是想教我们互相猜疑。”

    阚通天脸上闪过恍然之色,随即收住表情把横刀贯入刀鞘中,哼了一声:“你们早就该猜到!怎么能上这种小儿科的当!”

    张括缓慢地坐回到羊毡上,把受伤的右腿翘起,拧着眉头缓缓沉吟:“既然攻不下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蹲守,他的干粮和水也应该快耗……”

    “老,老大。”三儿蹲在他面前几尺处,肩头上的血仍然在流淌,那弩箭正当地插在了肩骨上。

    他可怜兮兮地说道:“老大,能不能先帮我把箭拔出来。”

    张括一愣,朝他招了招手:“你往前来。”

    ……

    “我要拔了,忍着点儿。”

    “嗯!”

    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在旷野间回荡,声调撞击到风蚀岩山群落这天然的音叉上,被拉长折叠后变了味道,如十八层地狱中受刑的冤魂,凄然且又阴森。

    趴在岩顶上的李嗣业听到这惨叫声,后背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真是太惨了。”

    ……

    “我还是之前的计划,守着他,直到他饿死困死在上面。”

    “可水呢?没有水,先困死的就是我们。”阚通天摊开手说道。

    “给骆驼放血。”

    “不行!你怎么不说给你的马放血!几个人喝两只骆驼!不用几天就把它喝干了!”

    张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已经杀掉了两匹马。”

    刀客阚通天扭头望向了远处栓在岩塔下的黑胖,随之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依我看,你这个守着他干耗的法子根本不行!早就说他没干粮了,没干粮了等他虚弱!可是你看现在!”阚通天扯着嘴角指着远处岩顶上的李嗣业:“到现在还活蹦乱跳!”

    张括心中的担忧被人道破,顿时陷入深思之中,他在大漠上被人冠之以秃鹫之名,自然是出了名的难缠,许多中原或西域商队被他追击驱赶进沙漠深处,断水断粮陷入绝境之后,被一锅端掉,这种战法在他手里百试百灵,从无失手。

    可这一遭却出现了出乎他意料的情况,他的猎物狡猾,难缠,而且准备充足,充足到让他绝望的地步。

    铁蒺藜,捕兽夹自不必说,他那源源不断的食物是从哪里来的?他到底有多少水袋?行走大漠的人通常携带的干粮是胡饼,风干之后能够保存十五天左右,腌肉也能保存二十天,从绿洲追杀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是,这个李嗣业事先已知道了有人将在大漠中伏击他,知道了那一系列的暗算,所以才能防患于未然,做出充分的准备。

    一定是这样,他碰上了一个有准备的硬茬。

    张括想到这里,念头也通达起来,就算你再有准备又如何!迟早会死在我张括的手中!

    “秃鹫,你怎么不说话?”

    张括抬头挤出一丝干笑,反问刀客阚通天:“以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撤走……”

    “绝对不可!接了的生意绝不能退回去,那样就坏了我的规矩!况且他杀了沙金,此人我必杀之!”

    张括咬牙斩钉截铁。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阚通天手拿着草茎在地上写画道:“我们只是假意撤走,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从岩塔上下来准备逃走时,然后再迂回截击!”

    张括沉下头来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指着周围说道:

    “你看他选的这个地点,周围四五里之内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风蚀石塔,我们往哪儿藏,藏到几里地之外,你能算准他往那个方向逃?若是之前,我们还有能力试一试,但是现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箭伤,又指了指身后的伤残人士,言下之意很明白,纵虎之后能追得上吗?

    他心中的执拗也不允许他这样做,这里既是李嗣业的天然防御塔,也是他的牢笼,他要将他耗死在这里!他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刻也不得离开自己的视线,直至亲自割下他的脑袋!

    盛唐陌刀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峰回路转

    “哎,”三儿在一旁捂着肩膀插嘴道:“我听说军队攻城的时候,主将会在城下骂战,羞辱对方将领,用激将法逼对方出城应战,我们可不可以也试试?”

    张括立即摇头,太不切实际了,这李嗣业既然打定了决心在上面固守,攸关生死,岂是你几句话能骂下来的。

    “完全不行,如果想尝试的话,你可以去试试。”

    三儿忍痛刚要站起来,阚通天按住了他的肩膀大声说:“我来!”

    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不用冒着危险攀岩强攻,当然可以自告奋勇。

    他身背横刀双手叉腰大步朝岩塔走去,走到大概七十步远的地方,估算这个距离可能射不中,张开喉咙放声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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