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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盛唐陌刀王-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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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服!”

    “来,杀了我!你就是救驾之功!”徐宾伸展了双手,单手握着火把。

    张小敬低下头,他应当是羞于见昔日的老友。

    李嗣业感觉到时机到来,戴望却突然从旁冲出,一把抓住了徐宾手中的火把,朝对面的墙角扔去。

    那墙角中堆着一堆废纸张,霎时间腾腾地燃烧起来,徐宾竟要朝着火堆中扑去。戴瘸子终究力量奇大,一起拽着他滚进了另一侧的廊道之中。

    “你放开我!贼小人!你没资格杀我!杀我的功劳是张小敬的!”

    李嗣业和张小敬朝他俩奔过来,徐宾却被戴望锁住了喉咙:“别动!”

    戴望卡着徐宾的喉咙退入隔扇间,双手把门合上,用一根杆子侧顶住了门扇。

    徐宾嘿然冷笑出声:“我是个死囚,我是策划了大灯楼爆炸的幕后元凶,你用我的命能威胁得了谁!我早就该死了!哈哈。”

    戴望的眸子冷得像一块寒冰,眼底却有熊熊的火焰,他揪着徐宾的领口道:“徐先生,若是我能让你活呢?”

    “我早已心存死志,早已置之度外,我谋下如此大案,早已不求苟活!你说能让我活,可笑!”

    戴望凑近他的脸,单手重重地拍击着自己的胸口:“先生刚才那番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钟鸣鼎食者,世袭食邑者,据田免赋者不事劳作,形同蛆虫,他们不但靠我们这些百姓种田养活,还靠我们这些良家子当兵保护他们,可是他们却反过来杀我父兄,淫我妻女。”

    “我戴望一生庸庸碌碌无才无能,十七岁在家乡重伤富家子,父兄为使我免遭流放,倾家荡产送我至碛西做长征健儿,从军十二载,我毙敌数十余人,却由于种种原因未能获得功勋,只换得一身伤痕回乡。却得知家人被县中豪富逼迫杀死,拼尽全身气力为他们报仇,然心中怨怒依然不能平息,所以才跟着箫规来到京师炸长安,杀圣人。今先生一番话竟使我茅塞顿开,再无苟活之意。原来从古至今富贵者多生,贫苦者绝嗣,辛苦种田者活活饿死,不事生产者脑满肥肠。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先生能盘算出如此机巧大谋,乃天下之大智者,应该活着。我知道李将军渴慕你的才华,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定能想办法把你运出长安,也能让你的才学不至于空耗费。我想做一回徐宾,哪怕是死去的徐宾,就算变成炭焦让足以让圣人诸公惊恐震慑!望徐公成全!”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朝徐宾施以一拜!

    徐宾双目眦出,惊骇难信,脸上泛起了一层黧黑。

    “从今天起,你做戴望,我做徐宾,在这之前,我们互换衣衫、甲胄,我也要烫伤你的脸。”

    ……

    “徐宾!”张小敬推了数下门扇没有推开,陡然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李嗣业与他一起发力猛撞,将隔扇的方格子撞得碎裂,却见一个身披甲胄满脸油脂烧灼的人被一脚从墙角踹出。

    墙角那人已经用火折子点燃了绑在身上猛火雷捻子!

    李嗣业顾不得辨认是谁,连忙拖着脸庞糜烂的戴望冲出隔间,而外间此刻也是熊熊大火。张小敬拉着圣人往门外冲去,回头喊道:“走这边!”

    李嗣业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好拖着戴望往地道中钻,他跳下暗道盖上木盖,拖着他向前疾奔。头顶上的爆炸声已经轰隆响起,火浪冲碎了入口处那薄薄的木板,灼热的气浪推着两人将他们抛倒趴在地上,身后的暗道正在爆炸声中噼里啪啦坍塌。

    盛唐陌刀王

 第四百五十三章 我不是戴六郎

    西市的典当行发生了激烈的爆炸,整个屋顶被掀翻,化为滚滚燃烧的浓烟烈火,房屋结构逐渐坍塌成一堆废墟。张小敬扑倒皇帝栽在大街上,身后的衣袍早已被火焰燎破。

    最先赶到的是右骁卫的兵卒,他们将现场隔离起来,救起了狼狈不堪的皇帝,圣人被两人搀扶着准备送进马车,他踩在车辕上回头喊道:“把张小敬也带过来!朕要带他回宫请御医治伤。”

    两个兵卒像抬尸体一样抬着张小敬,将他放在了圣人的御车上,宫宦坐在车辕上轻轻抽打马匹,沿着西市的直道离开。

    除右骁卫外,龙武军和靖安司也跑过来共同接收了犯罪现场,仿佛这个地方必须有三股力量同时镇守,才得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将真正的幕后元凶给发掘出来。

    三支力量同时出动,先用水桶扑灭火焰,然后手抬肩扛将残渣清理,最终只在火堆中发现一个铁做的小算盘,和几块烧焦的布料和碳化的残肢骨头。

    贺知章贺监佝偻着肩膀亲自来辨认,面对此情此景,老人的心肠仿佛寸寸碎裂,蹲在地上看着现场遗留下来的算盘,捂着胸口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徐宾挂在胸前的饰物。”

    大理寺评事元载和王蕴秀领着队伍在四周转悠,他大声嚷嚷道:“刚才爆炸之时,街上定然有许多人围观。欲谋害圣人的凶徒自然不止一个,去抓几个目击的百姓过来,根据他们的供述,再去抓人!”

    贺知章怒声驳斥:“何需去抓百姓!一切事情乃圣人亲历,凶徒自有圣人定夺!”

    元载呲起笑容尴尬地朝贺知章叉了记手,王蕴秀则翻起了死鱼眼皮,拽着元载的袖子躲到角落里说:“元郎不必仰他鼻息,受他脸色,你大概还不知道,他八十老汉,又得了癔症,上疏请求入道告老归乡,等过了正月便要离开长安。”

    “原来如此啊,”元载挺直腰板哼了一声道:“我不与他个八十老翁计较。”

    爆炸声也惊醒了在胡姬酒肆中痛饮的李白,他扶着墙壁缓缓走出酒肆,望着长安的晨曦,日出东方,蓬勃辉煌,然而他的际遇却远不似日出那般令人振奋。天宝入长安,本以为可以激扬文字,酬壮志,指点江山,辅助圣君,可直至如今,也只能做一个翰林待诏,以婉约词曲,工藻浮华,取悦权贵,妆点宫室,理想遇到了现实,梦被击碎了!

    他踉跄地靠在酒肆门口的扶手上,嘴角溢出一丝酸涩苦笑,抬手指着远方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安不可留,不可留啊。”

    ……

    延康坊两明寺后的窄巷内,李嗣业靠在土墙上,灰头土脸十分狼狈,他的脚旁放着一具躯体,用中单扯成的白布覆盖着上半身,不盖住不成,白布下那张烧伤的脸容易把人吓着。

    今天是元月十五,上元灯会还要举行三年,长安城中产生的这点儿风波,丝毫不会冲淡节日的气氛。只有那些少数清醒着的人们,才能感受到一场光华夺目的盛世之会,正在慢慢走向落幕。

    一匹枣红色的小马拉着墨车来到两明寺的后院门口,车夫掀开帘幕,将车内的主人扶持下来。却是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妇人牵着一个孩子下了车,那妇人头上珠钗亮丽,容颜温婉,牵着孩子的手进入了寺庙中。

    车夫靠在马车嚼着薄荷叶,李嗣业信步走过去,直接了当地问道:“我想雇你家的车,可否?”

    车夫连连摆手道:“我们这是私家车,不受雇。”

    他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枚金币,在车夫脸前晃了晃:“这是萨珊金币,跟我跑一趟新昌坊,这金子就是你的。”

    车夫眼睛随着这明晃晃的金币转圈,又为难地摇摇头道:“如果近点儿我还能捎你一趟,这新昌坊都多半个长安城了,这要是让我家主子知道,断不会饶过我。”

    “这样,”李嗣业凑近他身边低声说:“等到了地方,这样的金币我再给你一枚,你可以进去给你家夫人说,要拉一个重病的人去看医官,她定会应允的。”

    “行,那你等一下哈。”

    车夫连跑带跳地窜到了寺庙里,可能是生怕他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片刻之后,车夫折返出来,喜滋滋地说道:“成了。”

    “行,”李嗣业领着他拉着马车来到墙边,蹲下来托着戴望的双臂说:“来,跟我一起把他抬到车上去。”

    车夫顿时拉着马缰犹豫地倒退了两步:“我们这主家的车不能拉死人,实在晦气。”

    “没死!受伤昏迷,我这不是拉他回去治病吗。”

    车夫听信了李嗣业话语,蹲下去抱这伤员的双腿,发现没那么僵,膝盖能自如弯曲,才稍稍放下心来。

    马车驶出延康坊的坊门,李嗣业掀开车幕左右探头去看,巡街的兵丁已经减少了很多。看来圣人是安然无恙回去了。

    他们一路往东行走,李嗣业心中焦躁,担忧会不会有巡查拦截,但偏偏到达安仁坊横街口时,就遇到了旅贲军的盘查。

    “停车,受查!”

    李嗣业探出头将鱼袋握在手中说:“我乃碛西四品镇将,此番回长安叙功,车中是家中的病人,不得见风。”

    军士叉腰挺胸道:“靖安司办案,任何人不得无故拒绝查验。”

    李嗣业摸了摸胸口,连忙对车夫道:“我给你的金币呢?拿出来我用一下。”

    车夫摇头拒绝。

    “哎,等到了地儿我再多给你一个!”

    车夫犹豫忸怩地取出摊在手掌心,李嗣业一把抢过去,递到了军士的手中,低声问道:“我听说圣人不是回宫了么?怎么还在查验?”

    “嗨,”这军士利索地将金币抖进袖中:“这不是王忠嗣将军之女和大理寺元评事说,还有一个蚍蜉的尸体没找到,定然是潜伏在逃。所以就趁着靖安司还没解散,非要命我们在路口设卡查验。真是没事找屁吃,这两位救圣人的功劳没有捡着,所以才急着在这儿捡漏找芝麻呢。走吧!”

    李嗣业合上帘幕钻回车厢,车夫重新赶车上路,扭过身来抱怨道:“我这一个金币的订金也没啦,你不会到时候赖账让我白跑一趟吧。”

    “怎么会!到了地儿我给你三个。”

    “嘴上说得好,待会儿再遇上盘查,你拿什么过路?”

    “闭嘴!”

    马车最终停在了新昌坊李嗣业买下的老宅前,他推开院子门,与车夫合力将戴望抬了下来,放在了堂屋的榻上。他又跑到厢房的地下金库中,取出三枚金币来到院子中央车夫面前。他用三根手指捏着刚要放入其手掌,突然又抬起来说:“记住,刚才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记得你的相貌,也认识你的马车,若是回头有人找上来,我可告诉你,我翻遍长安都能够找到你。”

    “别,别,我哪敢啊,您是官爷,我这样的小人岂敢出去胡言乱语!”

    “走吧。”

    李嗣业送走车夫,将院门插上回到堂屋中,来到戴六郎的躯体前,双手拽着苫盖他上身的中单,轻轻地揭了起来。

    这张脸已经烧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苫盖的白布了粘连了些血肉,也痛得他本人呻吟嘶叫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医者。”

    戴望侧过头,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不是戴望。”

    李嗣业转身顿住身体,侧头说道:“从今日起,你只能是戴六郎。”

    盛唐陌刀王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欲攀扯

    长安飘起了细雪,兴庆宫广场前覆盖着薄薄的地衣,整个世界变为了明暗交错的灰白色调,重檐楼阁被雪压出了层层叠叠,显得低矮了许多。

    皇帝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丝被,用手肘支撑着头,发出微微的鼾声。被角从他的肩头上滑落下来。

    一个婀娜的身影脚步挪着地面缓缓走来,蹲在李隆基的面前,抓起丝被重新给他掖好。

    皇帝突然伸出左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索性靠到了他的胸口上。一只皮肤枯皱却有力的大手,一只葱白如柔荑的小手,两人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的眼眸里印着娴静温婉的美人,昨夜的忧惧和流离瞬间消失,眼前的美好占据了整个世界。

    “三郎,时光还早,可多休息一会儿。”

    皇帝支撑着从榻上爬起来问:“王倕他们来了吗?”

    “已经在外殿等了一会儿。”

    “好,为朕更衣。”

    杨玉环从榻前的架子上将黄袍取来,伺候皇帝披在身上,亲手为他扣上绳扣。皇帝没有去包缠幞头,只有一根金钗扎在头顶的髻上。

    他独自背负双手摇晃着身躯往前殿走去,走到穿廊处回过头来,美人依然交叠双手站在殿中绽放笑容,仿佛是在欢送出征的丈夫。

    殿中四人垂手站立,见到皇帝到来连忙撩起袍子跪地叉手。

    “免了。”

    皇帝转身坐在了胡床上,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坐吧。”

    在坐的分别为李林甫、王倕、安禄山、仇章兼琼,李林甫跪坐在前,三人跪坐在后。

    他低头对着王倕说:“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吧,此事与太子无关,也……也与哥奴无关。”

    “圣人,”王倕叉手禀道:“有一事,王倕不敢隐瞒。”

    “说。”

    “蚍蜉案的主谋徐宾曾长达十几年给贺监写信自荐诗文,贺监买掉长安宅邸,兑换为萨珊金币也落到了徐宾手中。”

    李隆基双手紧紧地捏住了胡床扶手,随即松开:“不要攀扯了,到此为止。”

    “那,主谋的亲属家眷俱在长安,若以谋逆之罪论……”

    “主谋已落罪自裁,不要祸及家人。”

    “还有一名蚍蜉在逃,此人名为戴望,乃是安西节度使麾下疏勒镇使……”

    圣人抬起手掌,高声说道:“朕说过了,不要攀扯。况且这戴六郎一度幡然悔悟,也救驾有功,可将功折过,不必再去追索。”

    王倕再度叉手:“只是,只是此人在凉州武威昌松县犯下一桩大案,杀害县令及县中望族王氏夫妇。”

    “汝只知戴望杀害王氏夫妇,可知这王氏夫妇勾结昌松县令杀害其兄满门,还有箫规兄嫂一家被当地县丞杀害?漯河水流改道,致使当地受灾,地方官贪墨救灾钱粮,致使一村家户乞讨饿死这些你们知不知晓!”皇帝突然暴怒亢奋起来:“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在下面干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却报应到朕的头上来!委实该死!”

    四人慌忙改坐为跪,趴俯在地上口中称罪:“臣等罪过,使圣人受惊,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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