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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盛唐陌刀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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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倒不以为忤,只是他身边的人却显得很恼火,好像自己失了大礼缺了大德似的。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我倒是记得你的。”阴郁公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嗣业,眸子中闪烁着好奇。

    他不知道唐人见面是如何寒暄的,只觉得像现在这样不说话更失礼,便主动开口说道:“我们还真是有缘,你也来逛西市?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对方似乎不愿意说废话,无视了他的寒暄,抿着嘴唇笑着说道:“有一件事我应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随即习惯性地摆了摆手:“都是朋友,不必谢。”

    对方的神情微怔了一下,似乎对李嗣业的说法感到有趣,他几乎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了当道:

    “有机会我想请你到我家中来做事,对了,我又换了一个名字,如今我叫李瑛,不要忘记了。”

    对方这两句话有与生俱来的颐指气使态度,说完之后便径直从李嗣业几人身边走过,眼睛直视前方,毫无旁骛。他们身后的僚属们低头看着脚尖走路,也有一两人朝李嗣业投来不明意味的目光。

    李嗣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明悟过来,连忙转身去看,李瑛已经带着随从们远去了,在西市繁嚣的人流中化作几个突兀光鲜的亮点。

    他明白李瑛为什么要对他说谢谢,驸马杨洄的阴谋不能瞒过所有人,或许是高力士透露给了对方。奇妙的是他竟然能在西市上两次遇到,这几率也太高了。

    张小敬捻着稀疏的胡须,同样说出了他的猜想:“刚刚这位郎君腰间佩戴着鱼袋,袋中露出一截玉石,应当是鱼符。太子配玉,亲王配金,五品以上官员佩戴铜符。”

    赵鲁的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指着早已消失在远处的众人问道:“刚刚过去的是太子?我的天。”

    他慌慌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现今天自己真是气运加身,到西市上喝个酒居然能够遇到太子。

    赵鲁开始承认刚刚李嗣业拒绝安禄山的招揽是无比正确的决定,有什么比呆在储君身边能获得更大的荣耀,这可是将来的天子。他刚刚没有耳背,清清楚楚地听到太子要李嗣业到他的家里做事,家里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东宫么?

    他由衷地发觉与身边这位李嗣业的差距越来越大,曾几何时这位李郎君已经如此夺目不可直视了。

    盛唐陌刀王

 第三十四章 骆参军之仇隙

    张小敬扭头朝李嗣业笑了笑:“原来你在等着这个,实话说,你上次在西市上打擂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就是太子。”

    李嗣业在心中直喊冤枉,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这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这个必须得跟你解释清楚,不然让你以为我在驸马家杀死刘耿三是心机深重的功利行为。”

    张小敬咧嘴笑道:“我刚刚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真能想到从妖人案为自己谋取好处,可真就算是机智如妖了。”

    况且有些话李嗣业还藏在心里,他不打算去依附太子李瑛。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个非常强劲的潜力股,但李嗣业深知,这是颗定时炸弹呐,如果距离太子太近,将来太子被赐死的时候,身边的亲信必然会遭受到波及,他如果想活得长一点儿,就不能往跟前凑。

    今天的事情真是蹊跷,先后有两个人朝他抛出橄榄枝,可这两个人都不是好台阶,照这个情况来看,李嗣业还是做自己的葱花饼来得稳妥。

    况且英雄是不问出处的,在这个繁盛的时代里,有任何特长都能够有出头之日。会写潦草书法的人可以,画画的人可以,会跳舞的人可以,作诗的人好像不可以,他这个会打拳会做饼的人应该也能够。

    即将迎来真正黑夜的长安城,并不是华灯初上璀璨的,被分隔成棋盘般纵横的街道上,只有几盏零星的灯光,就如阴夜天空中那几颗零落的孤星。长安街道上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温暖的家的归宿。

    风吹动了大明宫殿檐上的宫铃,丹凤门上敲起沉闷的鼓声,长安城各条街道的街鼓敲响,坊市内的鼓楼也敲响了鼓声,各坊沉重的大门开始关闭,宵禁开始了。

    如果这个时候从空中看下去,长安城就像是一个个璀璨方块组成的棋盘,漆黑的边沿是深渊般的街道,发光的方块中却生机盎然,歌舞升平,丝竹贯耳,各有各的热闹,各有各的精彩。靠近外城郭的位置,那是僻静微弱的点缀灯光,家家户户如竹梆子敲击的捣衣声。

    在长安夜中晚最热闹的一个方块非平康坊莫属,坊中妓馆林立,歌舞灯火日夜不休,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常夜宿逗留。街道把整个坊分出三个区域,分别是北曲、中曲和南曲,北曲的青楼中多是末等娼妓的集聚地,中曲与南曲多为名妓倡优,是达官贵人的活动场所。

    在平康坊中,稍微有名气的女子便开始端起姿态,并非银钱能够打动。名妓们不再以声色娱人,而是自身的才情和气质来抬高身价,与慕名而来的才子们赋诗作对,传出许多风流佳话。

    中曲靠近南曲有一处院落,有水塘环绕房间,琵琶拨弹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房中有三四名客人列席饮酒,身边各陪坐着风姿绰约的女郎,却有一名姿色最佳的女子独坐在案几前,作为酒宴的席纠负责律令。

    宴会的行酒令通常都是玩文字游戏,唐人官绅阶层文学修养普遍较高,什么格律对句典故张口就来,更有吟诗作赋之能。

    席纠制定规矩,以接龙方式每人念一条平仄相对的七言短句,念不上来就只能喝酒。

    京兆府户曹参军骆兴常心思恍惚,无法集中精神,数次驴唇不对马嘴,便多喝了几杯酒,有了七分醉意。

    席中有一人名为封大伦,是工部九品的一个虞部主事,此人在长安城的坊间却有另外一层身份,乃是万年县地面上熊火帮的帮主,手下眷养了许多浪荡子和地痞流氓。

    封大伦与骆兴常是老相识,虽然二人各有后台,此刻见老友有心思,便主动朝自己的相好——那名担当席纠的女子使眼色,命她停下了手中的酒令牌子。

    他端着青瓷酒杯侧靠到骆兴常近前笑问道:“骆四郎今日兴致不高呐,行酒令频频出错。可是有什么烦心处,或许兄弟能为你排忧解难。”

    骆兴常的烦心事不便与旁人说,这次他主动去办妖人案,替驸马奔波张罗,本意是要把自己绑上公主府这条大船,他要傍上的不止是公主府,还有驸马背后的寿王和武惠妃,可惜在最后的关头功败垂成。

    这案子没有成了倒不算什么,但他隐隐发觉驸马把这次失败的根源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且有了疏远之意。这可就让他头痛了,这不是把前程给断了么?出力的人到最后不讨好!真是岂有此理!

    他心底翻腾起怨气怒火,李嗣业和张小敬!这两个王八操的东西,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我骆四郎岂能落到如此不尴不尬的境地。

    骆兴常端起手中的青瓷盏,仰头猛灌了下去,好似要连这杯盏一同吞下嚼碎,恨声说道:“我最近命犯小人,被人给坏了差事。”

    封大伦翘着胡须笑道:“骆四郎何需烦恼,我封大伦虽不能帮你弥补差事,但整治小人却有的是办法。只要不是官面上的人物,你尽管开口。”

    骆兴常扭头望向封大伦,眼角逐渐活泛起来。封大伦说的没错,事情虽然无法挽回,但吃罪他的人休想好活。驸马听了公主的话,不方便去收拾张小敬和李嗣业二人,但他携私怨去灭口,定可使驸马能顺心一些,在他跟前也能挽回一些情面。

    想到这里他放下杯盏,双手紧紧互握诚挚地说道:“我确实恨此二人入骨,还望封贤弟能助我泄心头之恨。”

    “这二人是谁,有无官职,家住何方?”

    “一人是张小敬,万年县不良帅,另一人名为李嗣业,乃是张小敬手下的不良人。”

    封大伦犹豫地捏起了下巴:“这张小敬是万年县的捕吏之首,有些恶名,不好对付。”

    骆兴常掩饰住对熊火帮帮主的这点儿鄙夷,摆摆手说:“不需要你对付张小敬,只给我端掉李嗣业即可,此人无根无基,一介白身,封帮主,拜托了。”

    封大伦端起酒杯狞厉地笑道:“骆四郎放心,不出三天,我便让你在永安渠水中见到此人的浮尸。”

    骆兴常眼神飘忽,好似已经看见了这场景,伸手接过封大伦斟满的酒盏,张口吞吸了进去,这才在苦涩的酒水中尝到一股子甜味儿。

    ……

    李嗣业及早起床,在院子里的水井中提上来一桶水,就着水桶洗了一把脸。

    院子的正堂中久不住人,有几分破落气象,屋檐下几根并排出头的椽子已经发黄开裂,他也没有替主人修缮的义务。

    他走到院子中央的桑树下,房屋的主人之前在院子中养蚕,院墙的角落里还堆积着几张旧蚕匾。他将其中一张损坏的蚕匾撕掉边条,硬生生将其弯曲卷在树上,用麻绳扎好,又在其表面上覆盖了几层劣质麻布,便是个简易沙袋。

    李嗣业对着树干挥拳踢腿,树干轻微摇晃,有几片叶子飘落下来。

    他练了一炷香时间的搏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头看见了蹲坐在门口的李枚儿。

    “你不用起这么早,多睡一会儿。”

    李枚儿撅着嘴巴说道:“我倒是想睡,你把我吵醒了。”

    “饿了吧,等着啊,我给你买汤饼去。”

    ……

    盛唐陌刀王

 第三十五章 李记葱花饼铺

    吃过早饭之后,李嗣业对坐在堂屋房檐下独自玩耍的李枚儿说道:“你独自留在家中,我到西市上去一趟。”

    “我也要去。”

    李嗣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

    他进入东厢房,把藏在水罐中的铜钱取出两串放在怀中,与李枚儿出门,用铜锁把大门给锁上。

    他首先要在西市上租赁一间店铺,若是自己去找只会茫无头绪,还是需要托个熟人,所以他找到了张小敬,张小敬又找到了赵鲁,赵鲁带他们去找西市上的同行。

    赵鲁这种中间商叫做牙侩,他是牙侩中最不入流的,西市上腰缠万贯的,才是真正的牙侩。

    事实证明李嗣业找人是对的,西市上有许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大宗交易和租赁店铺必须找牙侩,你就算直接找上去,人家也未必会租给你。

    西市上所有的地皮都属于西市署,店铺的转租,加盖,修缮都必须获得西市署的批准。赵鲁介绍的这位牙侩办事极其熟络,看了店铺之后直接与李嗣业商定价格,然后到市署去加盖公文,李嗣业咬牙掏钱先付半年租金,他只跟店铺的主人打了个照面,事情就这样办成了。

    牙侩领着他们来到西市一条横街上,这里的店铺中有卖胡饼,毕罗,也有酒肆和熟羊肉铺子。他即将要租的铺子位于街道偏中,左右和对面都是卖汤饼和胡饼的,地段不是很理想。

    店铺是普通房屋样式,左右两扇小窗,门板是上下插在凹槽中,可以拆卸。他必须从旁边的小门进去,才能从屋内把门板给拆下来。

    店铺进深三丈,宽只有五丈,对于他这做小本生意的人来说足够了。牙侩将盖章的公文递到他手里,交割完成后离开。

    赵鲁站在店铺的门口直摇头,他实在是搞不懂,李嗣业已经得到了太子的青睐,不在家中等着太子府的人召唤上门,竟然真在这里做起了买卖。

    “嗣业郎,商旅最贱,公门为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嗣业边与枚儿收拾店铺,一边说道:“我这人干不来伺候人的活,生怕出错,还是做买卖好。”

    赵鲁牙疼似地哼哼了两声,果然这世上是什么人都有的。

    李嗣业花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到西市上采买了糊炉子的红泥,从铁匠铺里买来铁鏊,从樵夫手里买来两担柴。其余分别采购了木案,盛放饼的木制容器,两斗面粉,一捆野葱,三两花椒,结成硬块的羊油。

    张小敬和赵鲁帮完忙之后,便回到了万年县廨,他们也有自己的营生。

    李嗣业的葱花饼铺在第二天上午开业,悄无声息没有做任何的庆祝仪式。

    他用红泥砌成炉子,点燃了木柴从底部向上熏烤,直至把软泥的炉膛烧做了坚硬的结痂。他把清洗干净的鏊子架在炉子上,然后把发好的面团用擀面杖擀开,涂上羊油,洒上切好的葱花,盐巴与烤干的花椒一起磨制成粉,均匀地洒在薄饼上。

    发热的鏊子上涂上羊肉,用竹条挑起揉制擀好的面饼,放在了鏊子上,立刻发出了哧哧的响声,香味也逐渐散发出来,沿着街巷向外飘荡。

    对面守着胡饼摊位的粟特人闻到了这股香味,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对面悠闲烙饼的李嗣业,粟特人察觉到了这香味的杀伤力,眼珠子扫视在新煎好的葱花饼上。心里在暗暗地琢磨,这是哪一种的饼的变种,这人一定是讨了巧,改变了配方。

    那饼的卖相真好,两面金黄,薄饼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层,那深绿色的是什么佐料。胡饼店粟特人不自觉地流下了涎水。

    李嗣业把两面烤制成焦黄色的饼放在案板上,用刀平均切成六块,用薄薄的麻纸夹了一张递给李枚儿。

    李枚儿接过饼立刻吭哧吭哧地大嚼了起来,

    李嗣业回头问她:“枚儿,好吃吗?”

    李枚儿的嘴上沾满了油渍,连嘴唇都反射油腻光泽,她把口中的饼咽下点了点头:“太好吃了,阿兄,咱们肯定能赚大钱。”

    张小敬和赵鲁今天没有来参加开业,他们没有口福。

    连着摊了几张大饼之后,李嗣业取掉了火炉中的柴烬,蹲在门口等待客人上门。

    最先到来的是一名书生,他先是踱步到对面的胡饼摊上,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儿,循着味道走了过来。

    排列在案板上的饼色泽焦黄,卖相极好,书生指着问李嗣业:“这是毕罗吗?”

    李嗣业摇摇头:“不是,这是葱花饼。”

    “我从未见过此物。”

    “你可以先尝尝。”

    书生从饼上撕了一块,嚼在口中,点点头问道:“多少钱。”

    “五钱一张。”

    书生倒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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