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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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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晚,因皇后的刻意进献,意味又是不同。

  皇后的背后是前朝的丞相,她若执意要扶佐自己的助力,又岂会让宫中其他人伤到这份助力呢?

  譬如此时的我和林蓁一样,终是息息相关,再无可避的。

  所以,玄忆乐得坐收其威吧?

  这样,真的很好。

  面前的碟中还剩最后一个点心,我用筷箸夹起,没有一丝犹豫地把它也填了进去。

  不能嫉妒!不能动容

  好,我吃。

  吃,总归是没有错的,顶多,就是变肥了,惹他嫌弃

  这一念起时,那点心顿时哽在我的喉间,一旁识眼色的内侍忙奉上茶来:“娘娘,您用茶。”

  纤手执过那盏,未待品下时,皇后的声音复传来:“皇上。臣妾还为皇上安排了‘庆隆舞’。”

  “好。”

  玄忆待她仍是相敬如宾,却明显有着生份。

  可,显见皇后为了除夕的夜宴,颇费了些许心思,她尚在反省中,便急不可待地亲手操持这场夜宴,无疑是希望借此东山复出。

  而她复出的契机,无疑目前是系在纪嫣然一人的身上,所以,她一定会利用今晚为纪嫣然创造更多的机会。

  旦听得她复邀道:

  “莲才人与本宫同坐罢。”

  果然

  “不必,莲才人随朕一起。”

  玄忆

  我执起盏,一气闷下,香茗入喉,竟是有些苦的,回味里,也无一丝的沁甜“小妹,一会晚膳散了,陪本宫一同拜月。”

  林蓁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她的手抚上我的发髻,并轻轻把髻上那不知何时松落的银制合欢簪子紧了一紧。

  “除夕戴这簪子,真是太素净了。”她若有所恩地道。

  今晚,不是玄忆与她共同守岁吗?为什么却又提去拜月呢?

  难道,她觉察出,皇后这一安排,终会使她伴随帝王辞旧迎新的守岁落空?

  但,既然她要我陪她拜月,于礼于情,我仅能颔首。

  外殿鼓乐声滔天,限见着,是‘庆隆舞’开场。

  “娘娘。”莫矜在一旁轻唤。

  “扶本宫到后殿歇息一会,这,太闹。”

  她轻声吩咐,字字落进我的耳中。

  后殿是高位后妃席间的更衣之处,她终于还是选择离开来面对此时,玄忆另有‘新宠’的事实。

  而我呢,我不能离开,这样只会让所有人更加注意到我的不悦,所以,还是吃吧。

  可这席上,哪还有我想吃的东西呢?

  那碟点心,已经被我悉数吃完。

  前面的戏台已开了戏,所谓的‘庆隆舞’,本是一舞者头戴兽面具,身披兽皮,扮作动物;另一舞者身看猎装,扮作狩猎者,意喻着吉祥开秦,辟邪除恶。

  但今年,似乎又有点不同,往日扮做兽的是人,今年,竟是活生生的一只黑熊。

  因着熊的参与,台的四周背竖起高高的栅栏,以防意外。

  那扮做狩猎者的,该是驯兽师,所以,表演起来,进退有致,熊亦是十分温驯。

  这样的编排是新奇的,殿内诸人都带着惊讶,好奇地望向台中,而暂时忘却了方才圣恩的所向。

  我无心看那台上人兽的你来我往,举着筷箸,却有片刻的怔怔。

  是不是再怎么用东西填,其实,心,还是会空着呢?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赏给您的鲍螺。”

  一旁,突然响起袭茹的声音,随即呈上一盘点心,正是我方才用完的那种。

  “鲍螺?”

  念着这两字,我这才知道这盘点心的名字,夜宴每桌的点心,都按各桌的品级都是有着规格数量的限制,用完,同类的餐点就不会再上。而宫规也约束着嫔妃一道菜肴不得下三箸,我刚刚明显已经下了不止三箸,于他,定是都瞧在了眼里,方赐下他桌前的这到鲍螺。

  袭茹复禀道:

  “这是用各色海鱼磨粉制成的点心,皇上见娘娘爱用,特命奴婢另赐您一碟“

  o

  “替本宫多谢皇上。”

  “奴婢晓得。”

  她只按着规矩答话,并不多言,可她定是清楚我是谁的,彼时她曾对我有些许的敌意,但不知为何,再见面时,这些敌意,我竟再也感觉不出。

  “袭茹。”我轻声唤停她即要离去的步子。

  “娘娘还有何吩咐?”

  “替本宫;隹备浓茶呈给皇上,并劝皇上今晚少饮点酒。”我淡淡的吩咐。

  我是担心他又多饮了,伤到身子。

  所以,这么说,应该可以吧。

  我尽量压低着声音,不想让周围那些无谓的人听到,但话语甫落,还是惹来几道不屑的目光。

  随便她们怎么以为吧。

  “奴婢遵命。”

  我的目光并不往上首那桌看去,无意地望向澹台婳那桌时,只看到坐于中桌的奕鸣冲着我扮了一个鬼脸。

  呀,这个娃妥努越发是不得了。

  这么想时,奕鸣借看台上鼓乐声大起,舞至酣处,径直就奔到我的跟前,也不顾他母妃的讶异。

  “瞧你这样子,吃起来这般狼吞虎…咽,一个人竟把一碟都吃空了,偏生不够还要父皇桌上的,你可真是个贪吃的、r头。”

  他振振有词的说出这句话,我听见周边嫔妃的低声窃笑。

  当日也曾喊我一声‘墨母妃’,今日仍是直唤丫头。

  但也是这一声”r头’,反是好的。

  他还是孩子,自然不会知道,墨母妃早‘死’,而旁人见他这样无礼,也只以为他真的看不惯我这般的贪嘴。

  所以,我顺势夹起一块鲍螺,逗着这个娃妥藕

  “二皇子殿下,你若不是想着这个,为何独独注意我吃了这么些呢?可见,二皇子殿下更想吃这个,偏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有了这个计较。”

  果然,他真比他父皇好逗,墨黑的眼目青一瞪,嘴一撅:“谁稀罕你吃过的东西。”

  趁着这当口,我细细端详看他,生了天花的脸上还好不算‘灾情’严重,仍勉强算得上‘眉眼清秀’吧,就这脾气,着实让人疼不起来,真想狠狠掐一下他犹带着婴儿肥的脸,偏生这会子是掐不得的。

  “不过,虽然你这人不是那么可爱,那天还是谢谢你。”

  他说出这句话,声音很低,低到我要费力才能辨清他说了啥,却引得我的眸光如刀一样的看着他。

  这个娃妥努难道说句好话,他也非搭着一句让人不舒服的话才罢休?我又没招惹他,竟非要惹得我不痛快。

  “二皇子殿下——”我才要说句话来刺刺他,借此撇清我不是那个‘傻’墨瞳,忽然,听得一声恐怖的嘶吼,顺着这声嘶喉声望去,台上那只熊骤然发了狂一样,硕大的熊掌一个巴掌狠狠向那扮演猎户的身上拍去。

  刹那,血泉涌出,那猎户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栽地倒了下去。

  死在驯兽的掌下,这是意外,还是

  台上,立刻涌出许多人欲待制服那熊,但,那熊俨然疯了似的,一掌拍杀一个,径直冲到栅栏处,一声更响的嘶吼,熊掌一分,已把那栅栏拉开诺大的口子,庞大的身体就从那口子处,硬生生挤了过来。

  “护驾!护驾!”

  有内侍尖利的声音传唤禁军,周围陷入一片嘈杂中,嫔妃害怕的哭叫声,以及杯盏被碰落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我第一个反映是拉起奕鸣的手,护着他往后殿退去。

  那熊在撕开一个挡路的禁军后,径直往殿内冲进来。

  熊的速度并不算快,禁军拦阻间,虽有几刀劈在它的身上,却俨然不起丝毫作用,反击起它更为燥怒的疯狂。

  它凶狠地撕咬拍打着身边的禁军,一时间,禁军也奈它不得,大部分都往后拢去,该是为护得玄忆的安危。

  “你拖什么拖啊,我自个会走!”

  奕鸣在这当口竟还顾得上和我拌嘴,谁又想牵着他呢?真是个碍手碍胸】白々姓娃!

  我的目光越过慌乱后退的人想找沭淑妃,却看不到她在哪里,往后退去间更多的嫔妃夹在我们中间,要想越过当中的人群,也着实是不易的。

  这个变故发生在一瞬间,甚至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只熊距离我却已是那么近!我看到它的熊眼此时带着不正常的赤色,好象血一般快要滴出来。

  “能

  奕鸣喊出这一个字,说时迟,那时快,受到惊吓只顾逃离的宫人慌乱中一脚踢过,我陡然被那一肚|,绊倒,跌坐在地上。

  而奕鸣牵看我的手,并不走,反是蹲下身子:

  “熊哦,你怕了吗?”

  他似乎很乐意看到我惊惶,却对眼前的危险不以为然。

  “奕鸣!”沐淑妃的尖叫声好象在不远处响起,我看到,那红红的熊眼带着嗜血的杀气,已冲到我的跟前,没有任何地思考,我的手一把拥住奕鸣,二l午他护到我的怀里,身子一个翻转,护得他还算稳当。

  逃不过了吧

  我为什么要护这个孩子呢?

  他一点也不可爱,甚至是很可恶,但,我第一个反映竟然就是护得他安全。

  或许,仅是因为,既然逃不过,能护着孩子,就护着孩子吧。

  还是由于,沐淑妃那声尖叫太过凄惨,让我想起,母亲对于即将失去孩子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呢?

  母亲,每每念起母亲,终是我心底最无奈的柔软之处。

  在这瞬间,我看到奕鸣有一丝惊愕地望着我,我的身子俯下时,那只熊的嘶吼声又再次响起。

  是谁的手这么温暖,把我用力地从地上拽起,并将我的身子拥住向后避去。

  我来不及回身去看,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但,周围席涌纷至的龙涎香让我明白,此刻,在危急中救我之人,只可能是他!

  除了他之外,这殿内,没有任何人会这么顾着我。

  他。还是放不下我的。

  甚至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有禁军的刀刃声随即在身边响起,一刀刀皆是砍入骨的锋利,然后,还有越来越多的惨叫,不过须臾,随着一女子的娇喝,我听到他更为动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四周的惨叫声悉数嘎然而止:

  “嫣然!

  嫣然?!

  他记得她的名字,只选秀那一次,他就记住了

  却屡屡并不临幸运她。

  原来,她于他也是不同的

  。底浮起这一念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上手上都是鲜血,难道,奕鸣有事?

  我忙慌乱地看向怀里的娃妥努看到他那双黑黑的眼珠子还在转着,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还好!

  松了一口气,沐淑妃几乎是扑看抱住奕鸣:

  “你没事吧?鸣儿?别吓母妃,我的鸣儿!”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手和她的声音一样,都颤抖得厉害,只不停地把奕鸣从上到下打量着,以确定他没有受伤。

  “母妃,我没事,让母妃受惊了,母妃,是孩儿的错,不该让母妃担心。”

  奕铭挣脱我的怀抱,双手搀住几乎要崩渍倒地的沭淑妃。

  母子亲情,真的很让人感动。

  既然,奕鸣并没有受伤,那么,我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呢?

  莫非,是

  心,在这刹那几乎中止跳动,我甚至不敢转身去看他,如果他为了我受伤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思绪,一片空白。

  唯一的感觉,就是怕

  这种怕,比死亡更让我觉得骇惧。

  手指一片冰冷,汗,涔涔地从颧际、手心、每一处的皮肤里渗了出来,冰冷粘腻,带着让我没有办法忽视的,越来越深的害怕。

  直到,他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心,才终于,又跳了一拍,这一拍,跳得,却是让自己涌起一阵涩苦来。

  “嫣然?嫣然!”

  转身,看到,纪嫣然半边身体都是鲜血,倒在他的怀里,她的手上犹握着一柄刀。

  “皇上……您没事……就好……”

  她的手颤巍巍地伸起,想要够到玄忆的脸上,却还是无力地垂落下去,另一只手一松,刀,亦落在地上,泠泠有声。

  “朕不能失去你!嫣然!”

  粘血的刀,还有——我视线微移,那只疯狂的熊被数十名禁军蜂拥而上,终于,被砍倒在地,但,却还在做着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它,的疯狂,成全了谁呢?

  我闻到阴谋的味道,满满地充盈在这殿内。

  策划这场阴谋的人,用熊的疯狂,要成全的是谁啊纪嫣然为了他,显然是拔了禁军的刀去砍那只熊,明知道,刀对于这头疯狂的熊,不过是螳臂当车,那么,她真实目的,仅是为了吸引这头熊的注意,然后,为玄忆换得生的机会。

  真的很聪明,不是一味傻傻地去挡,否则,以熊一掌的力道,即便她以身做挡,玄忆必定也是逃不过的。

  “皇上恕罪!末将护驾来迟!”禁军为首的首领跪倒于地,请罪。

  这本是宫廷夜宴,碍看嫔妃的关系,殿内外的禁军自然不会过多,而这头熊从挣脱栅栏,发疯冲进殿内,不过片刻的功夫,其间,这些禁军确实努力护着驾,本来完全可以护玄忆安然从后殿退走的,谁知道,他为了我这么一个傻女人还是将自己陷入危难中,从而,有了纪嫣然的殊死一护。

  若论理,他们亦不算是有失的。

  但

  “护驾来迟?”玄忆口中冷冷说出这四个字,泠然吩咐,“来人,按军法处置!”

  “遵旨。”

  那禁军首领倒是个峥峥铁骨的男子,并未求一声饶,就被拖出殿外。

  军法处置,就是死,玄忆的温文尔雅,在这一刻,俨然消逝怠尽。

  是为了她吧。

  殿内,此时,弥漫着熊血的恶腥味,禁军的热血味,还有,他怀里的女子芬芳甜美的血味。

  “宣太医!”他急急地呼出这句话,只更紧地抱着?“不里的女子。

  我的身子有些软,我想向后瘫去,却被一双有力的小手扶住,不用回身,我也知道是谁。

  那个娃妥努如今,竟是他扶住我。

  可,我知道,除了我自己,谁都无法扶着我此时摇摇欲失的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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