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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剑依酒-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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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
  二人刚搀扶着起身,却见那店门口忽的窜进来数十个官兵,将他几人团团围住。
  这回不光是狂风水寨的两名弟子,连初然也是楞在当场。
  “大人,大人!就是他们!”
  抬眸一看,那跟在后面的,正是这店里的小二,他一进门指着初然就哭诉道:“这几个江湖人在此地闹事儿,都快把咱家店给拆了!”
  刚刚只顾着打架,还没注意这小二偷偷溜去报官,初然暗道不好。若是强行闯出去,只怕以后满街挂着的都是自己的画像,惹了朝廷往后可有自己麻烦的了,更别说还要去找穆信。
  “你们几个……”为首的捕头唰唰抽出刀来,指着他们三人便道,“还不速速放下武器就范!”
  旁边两人立马听话的“叮叮当当”丢刀弃剑,那捕头遂又看向初然,她忙摊开手。
  “……我可没用武器。”
  后者神情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转身朝底下的人喝道:“愣着干什么,都带走!”
  “是!”
  *
  入夜,洛阳城监牢内。
  巡视的狱卒从牢房外懒懒散散地走过去,门前燃着的灯烛微微晃动。初然缩在墙角,低头看着摆在不远处的饭菜。
  蜡黄色的米饭上盖着几片青菜,看上去就该是馊了的。洛阳的牢饭果然不如汴京的好啊……
  她仰头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高的墙上,唯有一扇小窗,窗外看不见月亮,只有深蓝色的天幕,里面隐隐闪烁着星星。月光透过窗口洒落在地,潮湿的干草里几只爬虫钻进钻出。
  说来她还从未因与人斗殴被关入狱过。想当初刚刚踏入江湖时,她便以神偷之名,在门派之中小有名气,试问偷盗过这么多次也不曾被逮到官府,更从没想过会和人大打出手。
  那时她的功夫还不像现在这般。
  师父最为宠溺她,千丝秘术连大弟子都不传,偏偏传给了她,可师父待她这样好,又为什么不告诉她修炼这本秘籍的危险所在呢?
  以往虽想过练就上乘武功会有些许代价,但没料到竟会让自己一生都无法再生养孩子。说起来也算是她自己作死,练功不循序渐进,而要寻求速求之法,一年不到就练到第九层,难怪会出事……
  也只有穆信一人不会嫌弃她的身份……
  那一日她尚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就又陷入突如其来的幸福里。
  想想果然是太虚幻了罢。
  他一定是担心她会伤心会难过会想不开,所以才说那样的话。
  不过是真也好是假也好,他既亲口答应要随她行走江湖随她走遍天下,就不会是信口玩笑。
  失手杀错了人又如何,全天下都背起他又如何,这个时候她更应该站在他身边才对。
  想到这里,初然把头埋在膝盖上,蹭了蹭眼泪,继而目光坚定。
  是啊。
  那时候穆信没有抛弃她,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抛下他。
  要是连她都不相信他了,这个世间还会有谁是真心待他的?
  怎样都好,怎样都行,一切定会有转机的。
  现在就放弃,那就不是她了……
  思及如此,心上仿若一块大石坠地,长久以来积郁地情绪缓缓散去,初然大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望着窗外唇边含笑。
  隔了一间牢房,狂风水寨的两个弟子似乎已有中毒迹象,趴在那门边扯着嗓子就喊:
  “臭丫头,你给你爷爷使的什么毒,快拿解药来!”
  “你若是害死了我,狂风水寨不会放过你的!”
  巡夜的狱卒扭头就踹了他一脚:“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把你舌头给割掉!”
  ……
  没想到到了牢里耳边还是没法清净,初然侧过身,闭目浅眠。
  *
  这回足足蹲了两天的大牢,可连堂都没过,就被放出来了。
  尽管如此,赔偿那店家的桌椅钱倒是给了不少,加上被牢头索要的“惯例”,一来二去,上回偷来的钱已花了大半。
  站在洛阳府门口,沐浴于阳光下,虽是温暖,可浑身都带了一股牢狱中的湿气。两日来睡在那般潮湿的地方,几乎彻夜难眠,时不时还有老鼠来啃鞋子,监牢这种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头顶的树枝末梢,一点青绿吐露出来,水珠晶莹剔透。
  初然静静看了一会儿,忽觉得身心疲倦,拉了拉肩上的包袱,正转身要走,不想刚抬眼,从那对面的古玩铺子里却出来一个人。
  那人也恰恰抬起头来,双方对视了半刻后,听得她道:
  “……阿初?”
  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初然强抿了抿唇,猛地一下扑了上去,泪如泉涌。
  “师姐!!!”
  陶木晴被她抱了个死紧,却感觉到她双肩强烈的抽搐着,冰凉湿意透过层层衣衫传入体内。仅仅一个月未见,她已瘦的跟个皮包骨一般,一张小脸越发的蜡黄,也不知道这一个月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陶木晴张了张口,安慰的话却一句也道不出口,她只好伸出手替她抚着背:“好了好了,没事了……”
  初然用力地点着头,口中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似是要将这一个月来的所有都倾泄出来。
  守在衙门前的几个差役都听得心里一颤,皆面面相觑,脸上莫名。
  宿家在各大城镇里几乎都有生意,故而洛阳有宅邸也不奇怪,陶木晴原是打算去江陵养胎,可走到洛阳时又怕再奔波劳累索性便在这里住下。
  宿府上依旧是宽敞舒适,底下家仆忙里忙外,偏厅之内,小丫头往桌上又添了一道菜,初然捧着晚饭顶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可嘴里一点也没停。
  陶木晴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禁心疼。
  “慢慢吃,小心别噎着……”
  初然含着一口饭菜,肿着眼睛望着她点头。
  “哎……”陶木晴越发觉得心情抑郁,幽幽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去蹲了两日的牢呢,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初然倒是无所谓地向她笑了笑:“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呢……一个人大老远的从汴梁寻人寻到这里,想必吃了不少的苦头。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就不该把你交给那个穆信,眼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她说罢,满是内疚地低头喝茶。
  “师姐。”初然听得她这话,放下碗筷,表情认真道,“穆大哥他是被冤枉的。”
  “哎,知道知道。你方才说过了。”陶木晴摇了摇头,“只是就算他被冤枉,可他亲手杀了小石头一家乃是事实,小石头要寻仇也是理所当然,你又能改变什么?”
  初然盯着碗里的饭,沉默不语。
  陶木晴却又接着道:“何况如今,这小石头也不知使得什么法子,哄得那老盟主连武林令都下了,他人又到处游说,添油加醋把那事情四处传扬,引得江湖人士人人愤恨……想不到他学武功不怎样,这点儿花花肠子倒是有一手。
  眼下江湖正是特殊时候,人人都知道抓到穆信便能任下一任盟主,依我看,他只怕是……”
  “师姐!”初然忙凑上前,“姐夫不曾经也做过盟主么?你让他帮忙去说一说,他在江湖上这么有面子,大家一定会相信他的话的。”
  陶木晴皱着眉想了想,摇头叹气:“今非昔比,我们俩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多年,如今的武林又是人才辈出,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份。何况那武林盟主之位如此诱人,眼下穆信有没有被冤枉早就不是重点,而是能不能靠着这一个由头爬上那位子。”
  初然讷讷地坐回原位,眼中氤氲:“怎么能这样……这么对穆大哥,岂不是太过分了。”
  见她神伤至此,陶木晴也于心不忍,忙宽慰道:“你也别灰心,也许咱们还能想想别的什么法子。左右先寻到他人了再说,我在这边也会帮你留意,帮你想办法的。”
  “师姐……”初然含着泪,一时情难自禁,忽想着她已是有了身孕之人,遂摸了摸眼泪,“还是算了,我自己能行的。你照顾好自己就是,要快些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来,我还要做姑姑呢……”
  陶木晴瞧她这般坚强,早已不是当初在师门中受人溺爱的师妹,心中不免又是一酸。
  “好好……你也是,快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啊。”
  “嗯!”仿若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初然又低头下去猛扒饭。
  正吃在兴头上,这时,蓦地听见有人轻轻叩门。
  “少夫人。”
  陶木晴正在给初然盛汤,听得声音,方抬起头,门口站着的乃是服侍她的一个丫头。
  “什么事?”
  那丫头欠了欠身,面带微笑:“石少侠来了。”
  话音刚落,陶木晴心里就是一惊,石晏这几日的确曾时常来向她打听穆信的消息,但今日早上就听闻他已出城,想不到这时候竟又来了!
  她忙往那丫头身后一瞥,石晏果真在那儿,思及初然尚在旁边,她心里纠紧。
  这会子真真是冤家路窄了!
  陶木晴望着那丫头,就使眼色急道:“你把他带进来作甚?”
  丫鬟没料到她会如此紧张生气,一时不解:“这……少夫人上回不是说,若是石少侠来了,不必让他去前厅等着的么,所以我才领他进来的……”
  陶木晴登时语塞,骂也不是说也不是,愣着看石晏从那门外走进来。
  正盘算着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怎料身边的初然“啪”地一下搁了筷子,缓慢站起身。
  两人四目相对。
  原本宽大的偏厅,这一瞬,被一股寒冷气息包围得密不透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俩人要干架啦!!!
  神隐了数章节的男主总算是要出场啦~~
  明天有一更~

  ☆、【塞上燕脂】

  石晏盯了初然一会儿,拿眼神朝四周瞟了瞟,冷笑一声:
  “看样子你和他不在一起,怎么?你也没找到他么?”
  初然亦是冷眼相对:“没找到又如何?反正我是会比你先找到他的。”
  “哦?那可不一定,你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我这边可有千军万马在搜寻他呢。”石晏耸了耸肩,笑道,“他不是很能耐么?为什么抛下你一个人?”
  “他不是抛下我。”初然咬了咬下唇,解释道,“他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这可真是好理由。有要紧的事,就撇下你不管,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去了?上次是王府,这次还不知道又会是哪里。横竖他更名改姓的手法如此熟稔,用了一回也不奇怪会用第二回。”
  初然急得眼圈发红,厉声就喝道:“你少胡说八道!”
  石晏提了声量,也向她吼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眼看是就将吵起来,陶木晴赶紧上前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毕竟都是同门师姐弟,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师姐你错了。”石晏瞥下眼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和她早已没有同门的情谊,我们俩在汴京时就已恩断义绝,眼下她和穆信一样,都是我的仇人!”
  听他这话说得如此严重,陶木晴不禁摇头叹道:“小石头,你何必这么绝情,你明知道阿初她……和穆信关系匪浅。”
  “关系匪浅?”石晏闻之便笑了,反问道,“那我呢?我与她关系不浅么?我们俩自小一起长大,十多年,都比不上那姓穆的这大半年吗?”
  “小石头……”
  “师姐别跟他废话了。”初然狠狠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目光决绝,“他是被仇恨蒙了眼睛,还会管你什么道理。”
  “是,你说得对,我就是被仇恨蒙了眼睛。”石晏听她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早已是再无念想,“我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绝情,在汴梁城郊外,就该一刀杀了你!”
  陶木晴忙上前抚着他肩膀,肃然道:“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她可是你师姐,你还想杀了她不成!”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分明不是这么想的,却脱口而出此话,初然心知与他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索性横下心,“说得好,那日城郊你我还未曾分出胜负,当时让了你数招,这回就没那么便宜了!”
  陶木晴两边已是顾不上来,急得朝初然跺脚:“小祖宗,你又闹什么!”
  石晏自背后抽出双锏来,伸手一挥:“师姐,这是我们俩之间的恩怨,你不要管。”
  “你还叫我声师姐,我怎能不管你们!”陶木晴言罢,作势便要拦住他,“你们俩小时候也爱这么打打闹闹的,后来不也和好如初了么?怎么眼下,为了个外人说翻脸就翻脸了!”
  石晏听罢就冷哼,扬起长锏对准初然:“那也不看看是谁为了个人外人,胳膊肘往外扭的。”
  初然已是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抽出佩刀,退后一步摆开姿势:“多说无益,出招吧!”
  “我正有此意!”他话一说完,欺身就袭了上去,任得陶木晴怎么挡都挡不住,只听屋内“叮叮当当”那刀锏碰撞之声,顷刻间桌上的碗盘就碎了一地。
  陶木晴看着无可奈何,抬掌聚气,瞧得空荡闪身进他二人中间,扬起手来,“啪啪”就是两掌拍在他俩胸前。
  初然和石晏皆是吃了个结实,跌跌撞撞往后退。
  “师姐……”
  “闭嘴,还叫我师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姐!”她往两边看了看,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低头就啐了一口,“看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一个目无尊长,一个狂妄自大。同门相杀是什么得意的事情么?你们还挂在嘴边儿!”陶木晴气得拳头发抖。
  初然和石晏低着头,都不敢出声说话。
  见得他二人蔫头耷脑地蹲在地上,陶木晴一时又软下心来。
  “师父要是看见你们这样,他老人家会多难受?教出这么两个顽劣多事的徒弟。”
  初然委屈地抿了抿唇,正抬头,看得对面的石晏也将将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很默契地别开脸去,鼻中一哼。
  “你们要打要闹,往别处去。”陶木晴拍了拍裙上尘灰,“这里是我家,少来撒野!”
  说完,举步就往门外走去,也没去看他两人是何表情。
  *
  仲春,杏花初开的月份,江南一带早已是甜香满街,朦胧的春意自花里散播出来,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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