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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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有分寸。”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谭慕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更严肃:“乔远黛,你给我记清楚了,你的任务是帮助我们找到邹北城和顾凕贩毒的时间和地方,方便我们当场把他们拿下 ; 不是展示你的个人魅力,把顾凕和邹北城耍得团团转!”
这话听得我哭笑不得:我是有多自恋,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 放着正经事儿不干,勾引顾凕和邹北城证明自身魅力呀?
再说了 ; 就算我想证明自身魅力,那我勾引的也该是万花丛中过 ; 只采八千朵的谭以琛,把他拿下了 ; 我才是真的有魅力。
其他男人,都不如他有挑战性。
之所以起了勾引顾凕的念头 ;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挑拨一下顾凕和邹北城的关系,让他们起起内讧,二是有顾凕捣乱,我就可以尽可能少和甚至不和邹北城上床。
而且,退一万步讲,勾引顾凕多多少少给我提供了一条退路。
——万一我年后勾引邹北城没有成功,起码顾凕的这条线,我已经搭好了。
这些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 而且又涉及到我要不要和邹北城上床这种敏感的话题,我实在懒得跟谭慕龙争辩 ; 于是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说话了。
谭慕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 ;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腊月很快就到底了,谭慕龙也终于迎来了他为数不多的假期,换句话说 ; 我们和谭以琛约定好一起去马来西亚的日子,终于到了。
谭慕龙放假的第二天,谭以琛便派人把飞机票给我们送过来了,不过有意思的是 ; 他给我和谭慕龙送来的那两张飞机票 ; 座位号并没有连着。
不仅没有连着 ; 而且离的还相当的远。
谭以琛给我和谭慕龙买的都是头等舱的机票,可我们两个的舱室不在一起。
我在A舱,谭慕龙在B舱 ;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 这应该是两个独立的舱室。
“奇怪 ; 我们怎么不在一个舱室?”我盯着手里的机票,满目困惑:“难不成是票买晚了,同一个舱室凑不够四个座位?”
谭慕龙没有回答我,暗色的眼眸,越发的深沉。
事实证明 ; 我和谭慕龙之所以被安排到了两个舱室 ; 并不是因为买不到同一个舱室的票 ; 而是因为 ; 这是谭以琛故意的。
因为上了飞机后 ; 我发现,A舱是一个单独的小舱,里面只有两个座位。
坐我旁边的,是谭以琛。
我的心脏不由的揪紧了:这家伙,又耍什么花招呢?
“怎么只有两个座位?”我佯装不经意的问着:“你大哥和林小姐不和我坐一起吗?”
“这家航班头等舱都是双人小舱。”谭以琛笑着解释道:“小虽然小了点儿,可胜在安静,将就着坐坐吧 ; 马来西亚很快就到了。”
我隐约总感觉他没安好心,于是脱口而出道:“那我去跟林小姐换换位子吧 ; 你们两个是情侣 ; 坐同一个舱室应该更方便些。”
说完以后,我正欲脚底抹油 ; 立刻开溜呢,身子还没转过去 ; 就被谭以琛拉住了。
“就算是情侣,天天腻在一起 ; 也会烦的。”谭以琛的声音低哑而醇厚,有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听得我心神一荡:“而且,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嫂子你好好聊聊天,听你讲讲你和我哥的故事……嫂子该不会连这点儿小要求都不肯满足弟弟我吧?”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来,僵硬着回了他一句:“怎么会呢?”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座位上,明明是奢华至极的头等舱,我却如坐针垫,怎么坐 ; 都不舒坦。
“嫂子放松点。”谭以琛给我斟了一杯葡萄酒:“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随便聊两句……你是我大哥最爱的女人 ; 我是我大哥唯一的弟弟,我们的关系处不好 ; 我大哥会很为难的。”
说着,他把高脚杯递给了我,然后冲我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杯子 ; 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嫂子配个不是。”
言罢,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这是在给我摆鸿门宴啊!我盯着高脚杯里殷红的酒液,心情很是复杂。
他是想灌醉我 ; 然后再套我的话,还是真的只是在给我赔礼道歉?
我猜不透。
纠结之际 ; 谭以琛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 ; 沉眸凝向我,似乎在等我喝下他敬的这杯酒。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手里端着的 ; 不是一杯价格昂贵 ; 味道醇厚的美酒 ; 而是一块儿极其烫手却又扔不掉的山芋,喝与不喝,都不对。
算了,我酒量也不小 ; 应该不会被他撂倒在这儿。
这样想着 ; 我冲谭以琛点了下头 ; 然后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干红。
谭以琛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了。
“嫂子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谭以琛一边儿给自己倒着酒 ; 一边儿佯装不经意的问着我:“我特别好奇,他一个木头一样的军人,到底是怎么认识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的?”
我突然间明白谭以琛这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些什么药了。
——他这是分开审讯啊!
警察审问犯人的时候,也经常用这一招。
把两个犯人分别带到两间审讯室里,问相同的问题,如果得到的答案不一致 ; 则证明他俩说谎了。
好在,我早就预测到谭以琛或林即白会找我或谭慕龙打听我们相遇的故事 ; 因此 ; 来之前我已经提前跟谭慕龙对好“口供”了。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浅笑嫣然,面带娇羞:“我和他认识纯属意外……那天我出去逛街 ; 买了很多东西,回来的路上突然就遇上抢包的了。”
我摊摊手 ; 做出一副愤恨难消的模样:“你说上海现在这治安……真是让人生气!要不是你哥冲过去给我把包抢了回来,我那身份证 ; 银行卡,护照……都得去补办!”
闻言,谭以琛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所以你们两个就一见钟情,干柴烈火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耐人寻味,像是在怀疑什么,又像是在窥探什么。
可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陷阱。
因为谭慕龙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对别人一见钟情的人。
“我一见钟情。”我冲谭以琛抛了个媚眼儿:“可你哥是块儿木头,为了把他追到手,我可费了老大的劲儿呢。”
谭以琛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
这僵硬很明显,明显到他不得不干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僵硬。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僵住,我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啊……
我正困惑着,谭以琛突然又问我:“对了,嫂子你是哪里人?是上海本地的吗?”
“算是吧。”我点点头 ; 脸上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我爸爸是上海人,不过他早些年一直呆在美国 ; 近两年才回来。”
“那嫂子你之前是自己呆在上海吗?”谭以琛又问。
他问的问题越来越详细了,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 可我又不能不回答他,人家随口打听一下自己嫂子的大概背景,也没什么不对的。
“不是的。”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我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呆在美国 ; 成年后,才回来的。”
听到这里,谭以琛墨色的眸子里,突然闪过几抹狡黠。
“Alabama?”他问我。
我瞬间愣住了 ; 因为我没听懂他刚刚说了什么。
见我一脸茫然 ; 谭以琛扬起唇角来 ; 笑得越发的不怀好意。
“我再问你,你和你爸爸呆的,是不是阿拉巴马州。”他解释说。
我窘迫极了:这家伙,真他妈的太狡诈了!
美国那么多以繁华著称的州 ; 他不问 ; 偏偏挑了个没什么名气 ; 地理位置还特别偏远的州。
我若是从小在美国长大,那即便这州再偏远,我也应该很熟悉它,并能在谭以琛开口的那一刹那 ; 便听出他在问什么 ; 就跟你问中国人中国的二十三个省一样 ; 即便你没有去过去过某些省份 ; 可你肯定是听过的 ; 你绝不会一脸茫然。
可我不是美国人,我没听说过阿什么巴什么州,我只把乔老先生在的那个州背熟了……
果然!我心里绝望极了:我就不该答应和谭以琛这老狐狸单独坐同一个舱室!
“哎呀,你看我这……”我尴尬的为自己辩解着:“我这几年满世界瞎跑的,都没听出来你在问哪儿,真是……”
我越笑越尴尬,谭以琛则越笑越迷人。
“没关系。”谭以琛拿起酒瓶,动作优雅的为我倒了小半杯葡萄酒:“慢慢编 ; 不着急。”
章节目录 第134章 是恋人,不是情人
我发现,我这辈子 ; 永远也别想斗过谭以琛。
我是蛙,他就是蛇 ; 而等我历经苦难,不辞辛苦的把自己磨练成了高贵冷艳的蛇,他又摇身一变 ; 成了搏击苍穹的鹰。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克我。
但我不能认输,就算他已经看出了我在撒谎 ; 我也要厚着脸皮把这谎继续撒下去。
毕竟 ; 有些真相 ; 是不能被戳破的。
一旦戳破,不仅要流血,还要流泪。
“二少您说笑了。”我捂着自己的嘴巴 ; 以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是对地理不太感兴趣而已 ; 从小就特别讨厌记那些古怪的地名 ; 对我来说,美国只有Calif这么一个州。”
Calif是加利福尼亚州的简称,当初为了练好这一个音,我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呢。
谭以琛笑笑没说话 ; 举着杯子又敬了我一杯酒。
我却不敢再多喝了 ; 我怕一会儿我喝多了 ; 脑子一抽 ; 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要听音乐吗?”谭以琛突然问我。
我点头表示同意 ; 心里也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听音乐好,听音乐他就不会再问我这些古怪的问题了,我也就不会再露出马脚了。
然而,我这口气刚松下来,瞬间又哽住了。
——谭以琛这王八蛋,居然在拿音响放我的歌!
我心里瞬间五味交杂: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他看出来我是郁可可了?
不应该啊!我眉头紧锁:我脸变了,性格也变了 ; 就连走路的姿势和面部的微表情这些小细节也都做了必要的更改,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我就是郁可可?
可他若没认出来的话,为什么又要当着我的面,放郁可可的歌呢?
我思忖来 ; 思忖去 ; 始终找不到答案。
纠结许久后,我决定试探一下谭以琛的口风。
“这都是谁的歌啊?”我扭过头来,一脸新奇的看向谭慕龙:“真好听!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过这些歌?”
闻言 ; 谭以琛岑黑的眼眸里,突然闪过几抹落寞来。
“这是我恋人唱的。”他半敛着眸子 ; 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我的心脏不由的漏跳了几拍。
——他说这是他恋人唱的。
他用的词是“恋人”,不是“情人”。
郁可可是他的恋人 ; 不是他的情人。
愣神了几秒后,我终于回过神来,装傻般的问他:“是林小姐唱的呀……我听声音,怎么不太像呢?”
他突然扭头看向我,目光是海一般的深邃,我看不懂,也看不透。
“不是林即白。”他哑着嗓子说话,有种独特的性感:“是郁可可。”
我的心突然潮湿了,像沙子被浸在海水里一样,由内到外的 ; 透着一股酸涩和膨胀感。
“郁可可?”我笑着:“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是吗?”他也笑:“可我觉得乔远黛,也很好听。”
我又僵住了。
他这话模棱两可 ; 既像是在暗示我他猜出我就是郁可可了,又像是在单纯的夸我名字好听。
我猜不透 ; 我快要被他折磨疯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我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头等舱的门突然开了,漂亮的韩国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 用不是很标准的英语问我们午餐想吃西餐还是韩国料理。
我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和谭以琛聊郁可可了。
吃完午餐后,我本想到B舱去和林即白或者谭慕龙换换位子呢,结果林即白快我一步,先过来找谭以琛换位子了。
“怎么了?”谭以琛伸手捏了捏林即白气鼓鼓的小脸儿:“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模样……我哥欺负你了?”
谭以琛不提谭慕龙还好 ; 一提谭慕龙 ; 林即白整个人都炸了。
“你哥有病!”林即白咬牙切齿。
这话把谭以琛逗笑了。
“到底怎么了?”谭以琛眼角和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真被我哥欺负了?”
“想知道问你哥去。”林即白把头别到了另一边 ; 显然不想跟谭以琛再继续这个话题。
谭以琛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他拿起餐桌上放着的高脚杯,将杯里最后一点儿葡萄酒饮尽。
“好。”他把高脚杯放回原处 ; 脸上的笑容,有种帝王般的嚣张和狂气:“我也正想去找我哥好好聊聊呢!”
我隐约感觉他要搞事情 ; 可我阻止不了他 ; 以前阻止不了,现在,更阻止不了。
我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祈祷着谭慕龙能撑住 ; 千万别像我一样 ; 不到两个回合 ; 就败的一塌糊涂。
谭以琛离开后 ; A舱室里就只剩我和林即白两个人了 ; 林即白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本超级厚的医学书,专心致志的看着,显然没有理我的意思。
被谭以琛阴了这么一遭后,我现在也不是很想说话的,于是我把作为放低了,然后盖上毛毯 ; 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 然后诧异的发现,坐在我旁边的人 ; 已经变成了谭慕龙。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