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妃gl-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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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却很暧昧,似乎有些松动,却问了萧家的意思。
萧家表示反对,说后宫并无可堪后位之人。这话等于完全贬低了贵妃娘娘,邵家直接在圣上面前状告萧岱,说他妄图插手帝王家事,谋图不轨。
好好的一个年,却过得乌烟瘴气。年轻的帝王最后揉着额头每人训斥了几句,算是各打五十大板,立后之事也不了了之。
朝臣们揣摩着他的心意,觉得圣上还是对先皇后心怀有愧。没见着十几天前元后的忌日皇帝在凤仪宫待了一整天吗?
过了几日,沈家六口才稍微清闲下来。
“我也不拘着你们,想邀友人上门或去别家玩耍都随意吧。”程氏语气罕见的温和。许是因为年节,或是明白女儿在闺中的时日不多了。
“夫人,辛苦您了。”钟蕊真情实意地说道。这些天她在一旁看着,夫人竟真对两位姑娘一碗水端平,不难想象这对于心气高的她有多难做到。
“这没什么。”程氏家中人口简单:父母娇宠,两个弟弟敬爱,庶子庶女从未被她放在眼中。成亲后夫君虽不独宠她一人,她在府中的地位却一直稳定。再加上出谋划策的钟蕊从未离身,使得她仍保有几分大小姐脾性。但经历许诚庆暴毙一事后,她显然成熟了许多。“梳儿在书院也结识了不少名门闺秀,她们家中都有兄弟,没准华儿能遇到一个不错的。”
“夫人英明。”钟蕊悄然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小姐能一辈子保持单纯无忧的模样。
接下来就是小辈们互相拜访的时间,沈云梳心中盼着绮罗郡主还能给自己下一次帖子。虽然恒王妃生辰时她们才聚过,却已然很是想念。
自己脸红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不料顾玉琦却给府上递了花笺,邀请姐妹二人去郊外的庄中游玩。向父母报备之后,两人爽快地开始收拾换洗衣物等必备用品。她们从没去过农庄里,自是有些兴奋。
沈云梳心中却还莫名有一丝可惜。。。。。。要是能和阿罗独处就更好了。
明明人多些讨论的更尽兴,为何会产生这般妄念?因为自己和阿罗最为契合吗?
“姑娘,行李收拾好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的?”
“不必了,清荷做事我向来放心。”沈云梳眼见自己想来稳重的贴身侍女神情中都隐隐带了期盼,心中不觉一笑。
“你们谁想跟着我去庄子里?”
四人面面相觑,清莲首先开口:“清荷姐姐是姑娘的大丫鬟,头一回出门自然要跟着。清纱清浣两个年纪小,出去长长见识也好。奴婢生辰时姑娘已经给我放了几天的假,还送上一份厚礼,婢子就不抢这个机会了。”
沈云梳暗中点头。清莲不算能说会道,但语气明显很真诚。
所谓厚礼,便是准许她做完活翻看翻看自己橱中的书。
“还是让清荷姐姐和清浣去吧。”清纱乖顺地说。
“好啦,你们别让来让去的了。清荷和清浣两个跟我去;我不在的几天,清莲可以看看书,清纱绣绣花。来年带你们去。”
莫名想起阿罗说来年夏天还去她府中看莲,沈云梳没了之前的愁绪。事在人为,她不信命。
一定要变得更出众一些,才配得上阿罗。
穿过熟悉的景色,就见青砖绿瓦,牌匾上写着“探月山庄”。顾玉琦眼里含了笑,这名字是自己八岁时随意起的,母妃却真用上了。
上回赏花宴来的人中,祝瑛才接触政事,且朝中给她使绊子的人也不少,这几日仍闷头处理公务。她看堂兄似是有考验的意思,丝毫没有插手。
顾玉琦有些心疼,却明白这是必经之路,只捎话说自己会照顾好她的小妹。
陈婉茹说在家跟母亲学习管家之道无暇出门,送了厚礼过来。萧洛斓说前些日是长姐的忌日,要在佛堂吃斋念佛一月。杨可烟便也去陪她,说柳月十一那天肯定到。
林怀雪也说家中有事,让沈云梳有些可惜,又隐隐担忧。
“果然来外边逛逛,心情也开阔起来。”沈云华笑意盈盈,“多谢郡主相邀。”
这段时间众人熟谙起来,说话也不再那么讲究。
“郡主可是提前在府中过了生辰?能得两顿宴席,真是划算。”汪玲瑶今个一身男装打扮,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正月农闲,佃农们想必都归家歇息了。”庄婵左右打量几眼,只见青石路两边栽种了高大挺拔的树木,其后是大片大片的田地。
庄上管事来迎接众人,说住处已提前洒扫完毕,也备下了热水野味等。顾玉琦引着众人来到一座恢宏的庭院,主楼是一座宝塔,两角却建了三层小楼。
“这屋子都差不多,众位妹妹随意挑吧。”
孙家、庄家两对姐妹选了左边两层,顾玉琦拉着祝玖,请沈家姐妹同住。一时间只舒秀莹落了单,沈云华眼见着有些不忍,刚要出口相邀就听庄婵说:“云华可别跟我抢。舒妹妹,这边阁楼精致,跟我们住吧。”
沈云华向未来长嫂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她们十个人,四六分不免有些怪异。
舒秀莹今个穿了桃红的襦裙,神情却暗含愁苦,勉强笑着更惹人怜惜。沈云华心中想着,难道是因为婉茹的事? 众人团团坐在一处,饭菜不精致,却很是可口。吃多了肥腻的大鱼大肉,眼下鲜美的野味正好。
沈云梳嚼着野菜煎饼,眼见长姐给自己盛了一碗白萝卜羊肉汤,又给舒秀莹夹了一筷子绘鸭丝。
左右一瞅阿罗给祝玖添了叫花鸡,心中竟有些发酸。
她觉得自己这股醋意来的毫无缘由。玖儿不但是祝姐姐之妹,更是自己的好友;她有阿姐照顾着,不是吗?
“这冬菇炒面爽口,蒜苔炒腊肉也不错。。。。。。”孙馨巧直白的赞美打破了一时的寂静,众人相视一笑,继续快速却不失仪态地吃着。
碗碟撤下,顾玉琦给友人递了一个拔丝鲜桃。沈云梳压抑不住唇边的弧度,被长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饭后,众人都有些慵懒。庄娟提议玩行酒令,庄婵猜到她是想展现这几月所学,嗔怪地瞪了一眼。却见小妹和孙家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什么。无奈一笑,也转头和孙馨宁说话。
天还寒冷,众人却很有兴致,歇了一会儿纷纷说要出去赏梅。顾玉琦自是答应,嘱咐祝玖添了衣物,叫管事领路,携手去看园中的花花草草。
后头山涧中有个几丈高的瀑布,水花击打在嶙峋的怪石上,溅起冰凉的玉珠。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蕴含了璀璨光华。十位玉人走在小径上,却比青山绿水更叫人心旷神怡,过路人都禁不住偷眼去瞧。
第33章
十人大多不喜打牌,晚间只是笑闹戏耍。沈云梳提议玩故事接龙; 众人纷纷赞成。
到了熄灯之时; 沈云华敲开小妹的房门; 姐俩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正要告辞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云梳; 睡了吗?”
却是顾玉琦。沈家姐妹皆吃了一惊,云梳应道:“还没呢; 在和阿姐说话。阿罗有事吗?”
屋外人停顿了一下,话语中含了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无事; 只是来看看二位是否住得习惯。”
“自是习惯的; 谢谢。阿罗进来坐会儿吧?”
“不用,我还要去其他姐妹房中看看。”说完; 顾玉琦逃似的走了。姐妹俩对视一眼; 眼中均含了疑惑担忧。
顾玉琦回到房内,摆手命宜绫宜绡两个下去; 独自灌了一口凉茶。躺在床榻上,不自觉幽幽叹了口气。
早膳不过是些豆浆油炸桧; 清粥小菜。
“娟儿,我们去小溪中钓鱼好不好?”
“好啊。不过。。。。。。阿姐; 孙姐姐,你们去吗?”
“我们带些闲书; 去草地上踏青好了。”庄婵温柔答道。同时她还准备找庄中婶子询问些种地该注意的事; 看来上回抽到的签文果真不假; 可不是哪家小姐都会关心民生的。
“玲瑶,秀莹; 你们陪我去山上走走吧。”
舒秀莹方才有些走神,听了沈云华的话明显有些惊异,忙答应了。
“你们都分好组了。”顾玉琦浅笑着,“既如此,云梳和阿玖便跟着我吧。邀月山庄中虽然没有汤池,景致却是不差的。”
两人自是同意。顾玉琦穿了银红的长裙,外披雪白的大髦,十分应景。祝玖照旧梳了双平髻,端正地戴了几朵浅紫珠花,身上只着碧色布裙。她穿着打扮向来不落俗套,却并非刻意为之;只是随心而行,或在姑母长姐身边久了耳熏目染。她站在孙馨巧、庄娟身旁,却显得比二人稳重不少。
沈云梳自己也穿着布裙:横竖盟友们的人品她相信,在阿罗的庄子里随意些也无碍。
农田中盖着一层雪,既能保暖融化了又能积水。沈云梳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罗,你有没有想过建个庄子收留些难民?”
“当然。母妃这些年来已然收留了不少因为天灾人祸过不下去的农民,分给他们地,每年只用交两成的收成。有一技之长得,更是给予重用。”
“王妃仁厚。”沈云梳想了想又道,“那若是家中没有男丁,孤儿寡母的该如何呢?”
“唉。”顾玉琦似是料到她会有此问,“圣上两年前写了立女户的提案,却被当时的老臣驳回。如今那些女子只能入了奴籍,干些纺织绣花的活计。母妃给她们的价钱公道,那些妇人们的儿女也均是自由身;庄中建了私学,去年还有一位夫人的儿子中了举人。”
“那可真是功德无量。”
祝玖看着沈云梳若有所思的模样,又见顾玉琦一点也不惊讶,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位友人。
绮罗姐姐和云梳是何时相识的呢?
沈云梳抬眼远眺,山峰隐在白云中,天空碧蓝而清朗。肥沃的土地无边无际,能完全满足庄中人自给自足的生活,还能屯下或售出余粮。
她脑袋有些混乱,身旁二人应该也能看出来。想起听了祝姐姐的事后立下的宏愿,深觉自己做的不够。前几日闲暇下来写了些杂文散记,有理有据地表明了自己的主张,又工整地誊抄后请钱老检阅。钱朝先眼中先是露出精光,看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却只是指出了一些行文的疏漏,并未对故事作评点。
沈云梳心中忐忑,自己此举是否太自大了些?未满十三的女儿家,著书说出去叫人笑话。
可转念一想,自己走上这条路开始,就不能再顾忌世俗眼光。就像阿姐当初说的那样。。。。。。
想到沈云华,她心中安定了些。
好在她有个温暖的家。
回了屋,就见孙馨巧搓着冰凉的手说:“不出去了不出去,冻死我了。”
“婵儿,你听听她说的。当时寒冬腊月地把手往河里伸,现在倒晓得喊冷了。”
“云梳姐姐,你看阿姐,就知道管教我。”
“你们啊。”顾玉琦故作无奈道:“就好生听着吧,你们姐姐管不了多久了。”
“是啊。”孙馨宁眼中含了不舍,“巧儿该长大了。”
“云梳姐姐。”庄娟眨了眨眼问道:“姐姐嫁过去之后,我可不可以经常去你们府上玩?”
“娟儿!”庄婵微微红了脸,见众人都是一幅促狭的样子,一时羞恼想跺脚离开。然而性情向来寡言持重,最终只是垂下头。
“当然。”沈云梳大方地应了,“阿姐和我都很欢迎,是吧?”
汪玲瑶作出一副哀愁模样,故意往沈云华那边瞧:“两位妹妹嫩的能掐出水,倒衬得我年老色衰,怪不得被分走了宠爱。”
沈家长姐看着她这副样子又爱又恨,憋了一口气在心头。
“好了,奴家错了行不行?华儿你别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
沈云梳莞尔一笑。有玲瑶姐姐在,不愁阿姐不展颜。
笑闹着用过膳食,午间惯于小憩的便回屋歇息。沈云梳跟着来到长姐的卧房,只见外间摆了两对半圆形的月牙凳,以彩穗装饰,端得精细华美。小轩窗旁挂了衣裙飘逸的仕女图,画中人眉眼含情,身后是清雅的荷塘风光。
月音早已沏好了茶水,月婳端着一叠点心进来。红豆糕被切得薄薄的,如同红叶一般。甜软可口不说,半透明的凝膏也煞是好看。
“我看馨巧和娟儿都与你亲近。”沈云华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家梳儿也像个姐姐了。”
“在阿姐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让人不放心的妹妹。”沈云梳神情异常乖巧。听了阿罗对 孙、庄二人说的话,她心中也是有感触的;自将原本就宝贵的情谊更珍重起来。
想起前些时日阿罗说会帮阿姐留意亲事的话,心中不由得多了感激与期盼。
“我眼见着,你还是与郡主感情最好。”沈云华眉眼温柔,“这也是缘分。”
“是呀。就像阿姐和玲瑶姐姐一样。”
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一会儿就靠着在榻上打起盹儿了。月音和清荷对视一眼,含着笑给各自主子悄悄搭上件披风。
月上柳梢头,顾玉琦轻轻敲开沈家小妹的房门。只见沈云梳正就着烛光读着一本札记,不禁感叹于她的好学。
挥手制止了清浣通报,悄然来到她身后。从上面几行字句中,隐约分辨出写的是济世救民之道。
心中对这个比自己年幼的姑娘生出敬佩之心。若天下男儿均如云梳,何愁盛世不临?
她故意问道:“梳儿可是在读什么志怪杂谈?”
“阿罗。”沈云梳语气中隐隐带了埋怨她吓着自己的意味,听上去却更像撒娇。“只是在琢磨有什么点子能帮帮那些苦命人罢了。”
她自己没发现,顾玉琦却察觉好友对自己比初见时亲近了许多,甚至隐隐有依赖之意,不觉心中暗喜。其实这也不奇怪,从始到终,沈云梳做的事背后都有绮罗郡主的影子。
“梳儿,愿不愿意告诉我,白天你想到什么了?”
沈云梳咬了咬下唇,顾玉琦注意到她紧张或犹豫时就会下意识这样。
“我想。。。。。。买一个庄子,收容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女和被拐骗的女孩,教她们读书识字,农活纺织。男子能通过读书考试改换门庭,再不济也能做些小本生意;女人除了盼着夫婿争气,儿子成材之外别无他法,终是可怜了些。”
“你知道办成这些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