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爱 作者:丁丫(晋江vip2013.6.21完结,温馨,师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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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不保研了吗?记得上学期咱俩聊天的时候,还多关心保研的事儿,现名额下来了,怎么倒还放弃了?”
“陶老师,”想了想,把之前准备好的话全盘托出,“您也知道,国外大环境比较好,学的东西多,读研究生也只要1…2年,时间短回国却是洋文凭;而国内研究生一般都是3年。已经国内读了5年的本科建筑,很想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体会不同的生。而且您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他们都国外,也都鼓励出国。”
说完这一席话,鼓起勇气看着陶青的眼睛,表现出坦荡的表情,等待她的反应。
她也看着,茶香氤氲,知道她一定端详的表情,考虑那段话时出于的真心,还是说词。
确实,之前那么期望关心保研的事儿,私下到处打听,生怕自己不能上,而现名额下来了,却毫无征兆地一百八十度转弯了,怎能不让奇怪生疑?
半天,陶青笑了一下,开口道:“小宁,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见的情景。”
没明白。
陶青继续道:“还记得报道的那天是九月六号,天气很热,中午吃过饭,就空调室里休息,准备晚上给们开班会。就是这个房间,也就是这个窗口,无意中往外一瞥,看到光秃秃的水泥地里有个姑娘,一个顶着烈日,很吃力拖着一个跟她半高的大箱子,挥汗如雨。那个时候学校允许三轮车有偿帮托运,有个师傅经过她,他俩聊了几句,然后三轮车师傅摇摇头走了,剩下小姑娘一个继续那拖箱子。”
听得目瞪口呆,不知为何陶青会提起这茬,朦朦胧胧间好像记起是有这么回事儿,支支吾吾地道:“怎么……那、那师傅也太黑了,没几步路,张口就要二十……”
陶青兀自笑了,“当时就想,这小姑娘可真是倔,不知道是哪个系的。没想到晚上,就班会上见到了。”
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听不出陶青这话是褒是贬,只能咧嘴一笑。
陶青看着,继续道:“如果情景再现,一定会跟那个倔强的小姑娘说,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为难自己。”
“陶老师……”讶异地抬起头。
陶青认真对着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道:“其实,如果给那车夫二十块,虽说会觉得不值当,可却不会再让自己一个艰难地行走;或者,可以暂时拖着箱子找个树荫,或者冷饮小店,歇一歇,耐心等一等,等时间过去。可以求助,也可以等待,没有必要一定顶着烈日,拖着箱子,一个倔强艰难地往前走。不论是谁,看见都会心痛。”
陶青戴着眼镜,温和关切的目光从薄薄的镜片后透出来,忽然想起母亲的眼神,慈爱温暖,又仿佛能洞察一切,叫所有的心思和防备都一览无余。
有点尴尬难堪,继而心下又一片坦然,甚至有点感动,也许她已经知道了,却没有点破,更没有责备,反而这般推心置腹地开导。知道她是真心为好,但又不知这是因为出于她本身,还是某的说客,还是兼而有之。她说得对,是个倔强的小姑娘,生下来脑袋上就有两个漩,母亲说这样的孩子会犟得跟头牛。出国这个决定,是做得很快很突兀,还带了点任性,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最起码,它可以维持最后的尊严。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弃甲而逃的意思,可它同样也给时间,没求助,但可以等待,等待自己走出这一段时光,生必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临走的时候,朝陶青露出感激明朗的笑容,希望她能放心。陶青释怀地朝一笑,可眼中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没想到这个担忧,下午就实现了。
“小宁怎么不保研了?”父亲电话里劈头盖脸就问。
“怎么知道?”不由反问,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事儿,根本没他说。
“别管怎么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好好的读研究生机会怎么放弃了呢?出国?要出哪门子国?哪有钱出国?”
更加惊讶了,出国这事儿根本都没有跟他提过只言片语,如果说保研的事儿是打电话问的学校,勉强可以接受,但放弃保研可以是找工作,他怎么就知道一定就是出国了呢?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语气也变得不善:“出国比保研好,程多多不高中就要出国读书?”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父亲有些火,声音也大起来,“这么重要的决定,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自己蒙头埋脸就做主张,这么多书都白读了?赶紧去跟们老师说,不出国了,要保研,听见没有!”
电话里隐隐还有秦珂的附和声。
心里冷哼一声,又有些悲哀,道:“板上钉钉了,还怎么改?”
说完之后格外地冷静,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好整以暇地等待父亲的爆发。
有种报复的快感。
果然,父亲那头气急败坏地嚷道:“定下来了?什么定下来了?不行不行,那马上来们学校,跟们老师说是烧坏了脑袋瞎做的决定,马上就来。”
一听父亲要来,也有些急了:“来做什么?不要……”“来”字还没有出口,耳边忽然没了声,拿到眼前一看,手机又关键的时候没电了。气得直跺脚,恨恨地把手机扔进包里,瞄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想也没想一把就拽住他,“借手机用下。”
他淡淡瞄了一眼的手,仿佛不认识般,心下一慌,他抽手就走了。
“雷一楠!”
他顿住步伐,隔了几秒才转过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也不看一眼,冷冰冰地递过来,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也顾不得那么多,抓过手机,默了默号码,谁知拨两个数屏幕上就出现一整串号码,没来得及细想,电话就通了,愣了愣,简直不敢相信。
“是。”
“小宁?怎……”
“哪儿?”问。
“马上就出门了,就学校系馆等。”
“来了也没有用,什么都盖棺定论了,学院名单都公布了。”
“……!,别说了,一切等来了再说,们一起去找顾老师。”
“找他做什么,认识他?”心里一痛,“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做了决定,谁也不能阻止!”
“程宁!”父亲那边也吼了起来,“警告别那么任性,只要是爸,就得听的!不保研可以,但不能出国!”
气得浑身发抖,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涌。
“不要们的钱,但却知道们想要的,”怒上头顶,反倒出奇地冷静,冷冷地道:“那笔钱是母亲给的,出国用它天经地义,们想留给程多多,没门!”
“好啊,程宁,”父亲那边也万分激动,恶狠狠地道,“真是没想到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不让来,偏偏要来,让们老师同学都来看看,是如何孝敬的父亲,如何关爱的弟弟的!”
“不吃这一套!”再也忍不住,冲着电话大喊,“这个国出定了!”
说罢,狠狠一掷,电话带着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砸了墙角。
捂着脸,脱力般地蹲□来,蜷成一团。
心力交瘁,周围的一切都与无关。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旁边蹲下来,声音有些冰冷又有些无奈。
“好像扔的是的电话。”
心下茫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尝到无边无际的恨意。
“喂……”有不耐烦地推了一把。
霍然起身,径直走到墙边,找到那手机,用尽全身力气,踢了一脚,又死死地碾脚下。
雷一楠冰冷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薄怒:“干什么程宁?”
“干什么?”冷笑地看着他,“倒不如问问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活着,
还没有被工作累死,
而且打算用余生来忏悔停更的日子。
丁丫抛头鼠窜ing……
【PS】谢谢红尘妹子,在我停更的日子,还给我扔了个地雷……
感动地掩面而泣……
☆、64炼爱
“干了什么?”雷一楠接口就问。
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的手机;一字一句地问:“怎么会有父亲的电话?”
雷一楠一愣:“之前碰过一面,伯父就问要了。”
上前一步:“那么保研的事儿,出国的事儿,都是告诉他的?”
雷一楠眼神闪了一下:“……他问;难道不说?”
“……”气得说不出话来;怪不得父亲能及时了解的动向;的每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原来他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了内线,而这个内线不是别,竟然是最亲近的朋友——雷一楠。愤怒像一个充气的气球心中快速膨胀起来,尝到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眼睛死死瞪着雷一楠,视线变得模糊。
“唉,别哭啊……”雷一楠冰冷的面具终于破碎,眼露慌乱,道:“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懂个屁啊,”又急又气,忍不住朝他大声嚷嚷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跟他胡说什么?! 那是的家事儿,有什么资格说长道短的?!……”
“没说什么啊,”雷一楠也急了,慌忙澄清,“程叔叔就是关心保研上没上,都如是回答的,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他关心保研上没上?”好像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他那是什么关心?他关心的是手里的钱!还跟他别的什么都没有说,还嫌说的不够多吗?还想跟他说什么?”
“程宁?”雷一楠愣愣地看着,又惊讶又发蒙,他眼里还闪着询问和争辩的光,可开口语气却软了下去:“对不起,程宁。可能是做得不对,但先别着急,先跟说怎么了。跟爸吵架了?”
无奈的冷笑,若真是平常家父女吵架就好。可惜这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即便是血浓于水,最终也会为了钱财反目成仇。起初父亲的示好,还以为是想弥补这多年来散失的亲情,到头来却发现他的最终目的只是手里的钱。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种冰凉的悲怆,旁若是被外算计,被外欺负,起码还可以回到家里的温暖港湾,而却偏偏相反,欺负自己的不是外,反而是亲生父亲。
看着雷一楠,心中万念起伏又万念俱灰,听见自己咬着牙、压抑着语气,对雷一楠说:“如果还认这个朋友,请不要再跟他有一丝联系。”
雷一楠有些尴尬,试图劝慰:“程宁别任性。他是爸爸,以前和爸爸也闹过脾气……”
“不是,”打断他的话,仰起头,愣愣地道:“他不是爸爸。”
墙角爬过一只小小的壁虎,仰着头空气中嗅了嗅,嗖嗖嗖地迈腿爬走了。
“说什么?”雷一楠瞪圆了眼睛。
平静地看着墙角,古井无波地道:“没有爸爸。”
“说什么?!”身后忽然炸起一声惊雷。
扭过头去,只见父亲气急败坏地站身后,身旁还站着秦珂。
好了,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说什么?再说一遍!”父亲大步跨过来,劈头就问。
忍着泪,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
父亲一把抓住:“程宁今天把话给说清楚了,什么叫没有爸爸?不说清楚甭想走!”
的手被抓地生疼,迫不得已转过身来。雷一楠见势不好,上来拉住和父亲,打着汤圆:“叔叔,小宁,们别激动,有事好好说咱好好说。”
“同学,也看见了,”父亲扭头就冲着雷一楠道:“程宁连亲爹都不认了,说、说读那么多年书有什么用?省吃俭用含辛茹苦把她养大,还没指望着她给点赡养费,先倒六亲不认了……大伙都来看看,来评评理,”父亲提高了声音,“怎么养了个这么不孝的女儿……”
此时临近吃饭的时候,学院来来回回的不少。虽说们站的地方是个角落,但是父亲声音一大,已有不少朝这边看过来。
极力控制着情绪,压着声音道:“行了,有什么事们出去说,别再学院里闹。”
父亲见面露妥协,倒也没有深究,道:“也别出去说,正要找们老师。”
“他不。”
“都没有说是哪个老师,怎么就知道不?”
“哪个老师都不。”
“、这孩子……”父亲又要爆发。
“别生气,老程。”秦珂上前一步,用眼神制止他,转过头来,轻言细语地对道:“小宁,也知道们今天来的目的。说到底,们也是为了好,一个女孩子家,离乡背井的,跑那么远,又是何苦呢。若是想深造,国内也不是不好啊,阿姨打听过了,像这样保研的,还会有助学金和奖学金……”
“够了够了!”受不了这样的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厌烦地打断她,毫不留情地道:“也别说了,心里想的什么们彼此都清楚得很,没有必要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猫哭耗子假慈悲,阿姨您请回吧,们都请回吧,别再装模作样地做无用功了。”
秦珂的脸迅速一阵红一阵白,忍了忍,终究没说话,眼睛却像刀一样逼向父亲。
“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父亲瞪着眼睛。
又有朝这边看过来。
“回去吧。”不想再纠缠,也不想让看笑话,几乎是恳请地哀求他们。
父亲似乎没有听到,反而伸手朝门口示意了一下,高声叫道:“顾老师!顾老师!”
的心顷刻停跳了一拍。
门口真的是他。
顾长熙皱眉眉头走过来。
“顾老师,们正找您。”父亲跟看到救星一般。
“什么事?”顾长熙问,又扫了一眼。
“是程宁的父亲,您还记得吧?——上次找过您的。”父亲迫不及待地道:“您看啊,现是这样的,程宁这孩子吧,死心眼倔脾气,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好好保研名额放弃了,要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国,还跟们说这什么学院都公布了,顾老师,这们得跟您核实一下。”
“是这样的。”顾长熙听不出什么语气。
父亲噎了一下,不死心地问:“是哪样的啊?”
“保研名单已经公布了,就贴学院三楼。”
父亲和秦珂对视一眼,秦珂不相信地问:“公布了?顾老师,这、这不算数吧?看这都没有征求们家长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