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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决不饶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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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知道李杂碎是个什么东西了吧?”金高把烟抽得像开火车,“我砍他你不会怪我了吧?”
  “不会,我恨不得你砍死他!”我恨恨地说,“来,说说你是怎么收拾的他。”
  金高把烟头踩在脚下使劲扭了几下,又从烟荷包里倒了一些旱烟在口袋里,对我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金高和天顺喝了一阵酒就不敢喝了,他害怕两个人都喝醉了会直接去剁了李俊海。两个人找了家旅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金高对天顺说,你回家吧,这里暂时没你什么事儿,孙朝阳他们暂时还不敢有什么活动,警察也找不到你的头上。天顺说,我不想回家了,蝴蝶进去了,我也没什么人罩着了,干脆也去济南投奔涛哥吧。金高没拦他,他自己就走了。金高找了个地方吃饱了饭,去商店买了一把大号菜刀,揣在怀里打了一个出租车。在车上他给花子打了个电话,让花子帮忙寻找李俊海,花子很快就回了电话,说李俊海在西区市场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金高就让出租车拉着他去了西区市场,让出租车等在外面,他上去了。隔着老远他看见李俊海的办公室里坐着很多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他就一直坐在出租车里等待时机。中午李俊海他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喝酒,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大家基本就散了。金高又等了一阵,到了四点来钟,人彻底走干净了,金高直接就冲了进去。李俊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金高的菜刀就上去了,……“我本来想把他的腿割下来,一想那就大了,那叫手段残忍!”金高最后哈哈大笑。
  “痛快!”我也陪着他笑了起来,“没事儿,伤害罪,三年最多。”
  “不一定啊,”金高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重伤害三年以上……”
  “什么重伤害?”我当胸拍了他一掌,“掉了腿才是重伤害,腿还没掉就有办法接上。”
  “也许是吧,”金高的眼睛里又闪烁出坚定的光芒,“我痛快了就行!”
  白所敲了敲门进来了:“都给我滚!告诉你们,下次再犯,把你们俩全'挂'起来!”
  金高点头哈腰地挤了出去:“应该,应该,感谢政府的教育。”
  我也做出一付痛改前非的表情走了出来:“白所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们都记着了。”

  第三十二章 到了入监队

  没过几天我就被判刑了,敲诈勒索二年,私藏枪支六个月,合并执行两年。
  我很满足,总归没出什么大事儿,要是把那些隐藏很深的事情全“秃噜”出来,就不是这么几年了。
  半夜下了一场小雨,早晨起床的时候满鼻子都是潮湿的泥土气息。刚吃了早饭,段所就来开门了,让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劳改队。我都麻木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用线拴着,该做什么动作由不得自己。雨后的阳光很清冽,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走出看守所的第一道大门,外面停着一辆警用面包车,我突然发现车后面站着胡四,我冲他笑了笑,没敢搭腔。胡四冲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转身退到对面的一棵树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被推上了车。
  胡四在我判刑后的第三天去了看守所。那天我们正在外面清理杂草,段所把我叫到了值班室,胡四笑眯眯地坐在床上:“呵呵,还不错,才两年,出去以后什么也不耽误。”一见面就这么多废话,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制造一点儿轻松空气,我上去搂了他一把:“是啊,出去我更精神了,又经受了一次磨练。”互相开了几句玩笑,胡四正色道:“生意方面你有什么打算?”我把想让他帮我打理一下鱼市生意的事情说了说,胡四摇了摇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名不正言不顺啊……李俊海已经在那里接管了。”我说,那没什么,我给你写张条子,你召集我的人给他们开个会,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就是了。胡四乜了我一眼:“就那么简单?李俊海是块木头?我能召集得起来嘛。”我说,要不你拿着我的条子去找市场管理所的老刘,让老刘和你一起去工商所变更一下户主,把我的所有生意转到你的户头上。胡四笑得很无奈:“兄弟啊,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有那么容易我早就帮你这么办了,不现实啊……别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总之没有这个可能。”我有些着急:“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眼看着李俊海把我的地盘给占了?”
  胡四张了张嘴,好像要批评我以前不听他的话,突然又打住了:“算了算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尽量帮你控制一下,能争回多少就争回多少,反正我跟李俊海也没什么来往,大不了跟他翻脸。”我的心塌实了一些,想了想,开口说:“翻脸没有必要,连我都没想跟他直接翻脸呢,我想跟他来点儿别的玩法,不过那得等我出去以后了。最好别翻脸,这小子心狠手辣,翻了脸会影响你的。”胡四轻蔑地一笑:“这种人我了解,只要是牵扯他的利益,你不跟他翻脸他也照样跟你翻脸,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就是了。”
  看来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这样了。我考虑了一会儿,讪笑道:“四哥,我在客运那块儿?”
  胡四轻描淡写地一摆手:“这个没问题,我让林武过去,谁也动不了那个。”
  我问他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胡四说,还好,老爷子好像知道你早晚有这么一天,基本上没怎么难受,照吃照喝照睡觉,只是头发又白了不少,还不大敢进你那屋,也许是怕见了你的东西难受吧,唉,睹物思人嘛。二子也挺好的,还以为你又出差了呢。有一次还问我,我哥哥是不是又去北京了?我说,是啊,首都钢厂的技术员不过关,国务院亲自下了一个文件,调你哥哥去指导工作呢。二子的腰挺得像棵树,我哥哥绝对牛!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前天我跟入监队的队长打过招呼了,有可能的话你就留在入监队,那活儿轻快,弄好了还能提前几个月回家呢。我连忙打断他:“别麻烦了,我想下队,趁机还可以找找小广,问问他是谁在陷害我。”胡四笑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了,人家小广是个膘子?先不说他不知道是谁陷害的你,就算他知道,他会告诉你?那不是太难看了嘛,我估计小广已经知道了敲诈他的不是你,出来以后就好了,找他也没用,弄不好你们俩在劳改队又打起来了,没意思。杨远,我又要说句你不喜欢听的了,很明显,后面的这个人是李俊海,没跑儿,就是他。”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可是我想弄得更明白一些。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四哥,就这样吧,以后别麻烦找队长了。”
  “芳子回来了,”胡四怏怏地把头转向了窗外,“她知道了你的事情,一句话都没说。”
  “你少提她,”我皱紧了眉头,“我都听说了,她在吴胖子那里……”
  “别这么说,她没做那样的事情,这里面有误会……她只是在那里陪吃陪喝,梁超可以作证。”
  “如果她对我有什么误解,去哪里不好,为什么非去那种场合不可?”
  “别激动,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女人啊,你永远不会了解她们的,也许她这是故意的。”
  “我不管什么故意不故意,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她啦!”
  胡四不说话了,唏嘘良久,抬头给我递了个眼色,把手拿到了桌子下面。我伸过手去,抓到一把钱,连忙掖到了袜子筒里。胡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见着你我也就放心了,在里面好好活着,多看点儿书,我发现你这脑子不怎么跟趟,唉,上学少了就是不行啊……根据你的脑子本不该出这些糟乱事儿的,一是你太粗心了,二是你太讲义气了,把兄弟算个什么?他救过你又算个什么?有些事情他做得很明显,可是你硬是没有发现,伙计们提醒你,你还不高兴。”
  我后悔得无地自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一个劲地乱搓:“四哥,你回去吧,你回去吧。”
  胡四攥了攥我的手,盯着我说:“兄弟,记着我的话,少惹事儿,多看书,去了劳改队我给你带书去。”
  我决定接受他的建议:“给我带几本武侠的,再带几本玩脑子的,类似三十六计什么的。”
  胡四笑了:“武侠的?你以为你是个孩子?三十六计更扯淡,全是理论,将就你这学历应该看点儿通俗的。”
  我问什么通俗?胡四说,先看《三国演义》,通读三遍,再看《厚黑学》,也是三遍。
  《三国演义》我以前看过,没看完,看得挺费力,很多文言文,《厚黑学》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胡四见我茫然的样子,摇头笑了:“如果你连这两本书都看不懂,那就干脆别出来了,出来也是个废物。”
  胡四刚走,段所就进来了,眼圈有些发红:“你弟弟是不是智力不好?”
  我说,是。段所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你这当哥哥的真不称职啊。”
  胡乱回忆着,车就停下了,我透过窗户一看,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入监队的楼下。
  带我们来的孙队像吆喝牲口似的把我们赶了下来,站在车旁一“头”一“头”地点着数,一、二、三……
  点到大昌的时候,大昌放了一个很响的屁,孙队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还唱,闭嘴!”
  大伙儿轰地笑了,气氛很轻松。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终于接到了下队的通知,目的地是三车间,具体下到哪个中队还不一定。
  通知我的那天,我正跟金高在值班室里闲聊。
  金高是上个星期来的,判了两年,跟我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开玩笑说,咱俩可真有缘分啊,连判刑都是一个数。
  金高说,不一样,你不如我光荣,你是因为欺压百姓进来的,我是因为除暴安良进来的,怎么会一样?
  我拿过《判决书》仔细地看,看着看着就笑了,那上边说,被告人金高因为看不惯被害人李俊海的做法,蓄谋伤人。为了给自己壮胆,被告人金高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手持菜刀闯入被害人李俊海的工作场所,一刀将李俊海砍翻在地。被害人李俊海跪地求饶,被告人金高置之不理,手起刀落,将被害人李俊海的大腿砍伤。并扬言他是侠客,要为民除害。砍完之后扬长而去,致使被害人李俊海左大腿肌腱损伤,终身残废。查被告人金高酒后寻衅滋事,手段残暴,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处有期徒刑二年。我笑道:“还不错,手段残暴,比手段残忍要好听一些。”金高说,差点儿弄了个残忍呢,要是弄个残忍恐怕就不是两年了,起码得三年,说起来我就不善,你说我当时要是不稍微控制一下,再把菜刀在他的腿上来回拉那么两下不就完了?他的腿断了,我的命也就差不多了。我说,你这判决书有毛病,你已经酩酊大醉了,怎么还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金高把嘴一撇:“你完了,这还没打几天劳改就先'膘'了,判决书上说我控制情绪了吗?一直描写的是个醉汉,金高醉打李杂碎。”
  去了三车间到哪个中队都可以,那样我就有机会接触董启祥和小广了。
  晚上,我跟金高他们围坐在值班室里喝茶。我对金高说了明天要下队,金高的眼圈红了:“就这么走了?”
  我说,别难过,还有一年半多一点儿的时间咱们就可以回家团聚了,难过什么?
  金高闷头抽了一阵烟,把烟头一甩:“对,不应该难过,应该高兴,下队了减刑快,说不定一年以后就见面了。”
  我看了金高一眼,自嘲地笑了笑:“好玩儿,我发现我在劳改队里玩儿得比在外面顺手。”
  金高咧了咧嘴:“我怎么也觉得这样?是不是咱们这路人一打下生就注定要吃这碗饭了?”
  我点了点头:“有可能,这话董启祥也说过,他说他越是在外面越是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在监狱里谁不认识他?”
  金高接口道:“董启祥那可是个人物,当年我去找大有玩儿的时候,大有经常提起他来,佩服得要命。”
  我说,是啊,他们这帮老混子能够坚持下来的也就剩下董启祥一个人了。
  心莫名地一阵空虚,我叹口气,拉着金高来到了走廊。
  走廊上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响起的鼾声和放屁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俩站在窗前往外看,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有人在我的眼前蒙了一块黑布。
  站了一会儿,外面就起风了,刚才还静悄悄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喧嚣起来。探照灯强烈的光柱横扫过来,一些看不出颜色的树叶,流线般地划过光柱,如同杂乱的飞鸟掠过。大风吹动树枝,树枝“哗啦”作响,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在外面唧唧喳喳地说话。靠近走廊头的房间里有个人念叨了一声,下雨了?我随口应道,没下,刮风呢,睡吧,刮风下雨的时候睡得最香了。那个人哦了一声,轻轻唱上了:半夜三更悄悄地起床,来到了窗前我瞭望着家乡,眼泪在腮边滚滚地流淌,我脸上映满了暗淡的月光……
  娘的,唱什么唱呀,看样子你小子判了不少,我怎么就没想家呢?
  我回了回头,蓦然发现,金高定定地看着我,眼泪淌到了嘴角边。

  第三十三章 三车间

  我们一行三十几个人排成一溜蹲在三车间大队部前面的空地上,我的心踏实极了,满眼都是熟悉的光景。花坛还是那个花坛,只是没有了盛开的鲜花,里面栽的是一株株的小云松,中间的那棵大松树又长高了不少,蹲在地下往上看,几乎都看不见天,让茂密的枝叶全挡住了。队部左侧是五大队的车间,车间的大门跟三车间的大门正对着,三三两两的犯人,腰里扎着绳子在往我们这边看,不时指指点点,像是在品评我们的长相,然后嘿嘿地笑。
  蹲了一会儿,送我们来的张队把我喊到一旁,轻声说:“你被分到了三中队,你原来的那个工种没有了。”
  没有了原来的那个工种自然就应该分到三中队,听说三中队现在改成了后勤中队,我应该分到那里的。
  我含笑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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