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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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上,我的名字是陶冶,一个某大地质系的学生。我再拿了其他的几个人,大家各自身份都不同了,孟广文说:“这是为了防止间谍卫星活动。
也不知道德拉尔汗从哪弄来了七匹骆驼,五匹载人,两匹载着一些地质勘探的装备,再来是些干粮,水,帐篷等。我们将就着吃了一点儿东西,就骑着骆驼出发了。
沙漠,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凉与壮观。
骑在骆驼背上,我细细的看着这片生平从未踏足过的土地。孟广文说这北疆和南疆的沙漠是不同的,是固定或是半固定形态的,沙丘上生着各种沙生植物,只是一眼,和绝对的沙漠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通古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在沙化的绿洲。
可是说是绿洲也不贴切,应该说是正在死去的绿洲。连绵起伏的黄沙丘,上面长的那一丛丛的荆棘般的植物表皮全是深沉的颜色,再过去,便是阴沉沉的天似乎被黄沙盖掉了。放眼这天和地,只让人心里有种悲寂的死与美。
浩穹苍茫。
在这个沙漠里,我们不时看到盘根错节树桠繁多形态各异的梭梭,孟广文介绍这就是这通古特有的梭梭树了。
德拉尔汗流着口水说,我们不是来渡假的。说着,一双混浊的眼睛还看着我们。
然后长手一挥,像只猴子一样在骆驼背上直了起来嗤嗤的尖笑:“魔鬼城,把你们都送到魔鬼那里去。”
贡杰赞德催着骆驼上前就是给他一脚,德拉尔汗给踹得掉到了骆驼的另一边,我们担心的伸头去看,沙漠上却没有一个人影。然后就听到德拉尔汗怪叫一声,从骆驼的那一侧无比灵活的翻身坐好。
德拉尔汗斜着混浊的眼睛乐吱吱的说:“不要去你就别跟着我。”手上突然就抽了一鞭子,骆驼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个大蹄子就狂奔起来。
孟广文和贡杰赞德抬头看看天。天沉沉的,好像快要压下来似的厚重,地平线那边的天空不是灰色的,而是带了些奇怪的黄色。
贡杰赞德说:“我们可真好运气,赶上沙尘暴要来了。把头脸裹好了,我们赶紧追上德拉尔汗那个狗娘养的,他知道在哪安营最适合。
这样的环境里,我们要相信专家。四个人都赶紧催着骆驼顺着德拉尔汗骑的骆驼脚印追了上去。
在这样的环境里骑着骆驼狂奔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头也裹得跟个棕子似的,可那风迎面而来,就和刀子没有区别,风嗖嗖的抓住点儿缝隙透进来,眼睛周围没裹住的地方生痛,就像被人不停的拿刀在割一般。哪还顾得上睁开眼看?
沙漠里的天,说变就变,比翻书还快,我们催着骆驼跑得快,还是没这天气变化快。
本来还在起伏的沙丘那端地平线的黄色,就像被泼出来的墨水一样,迅速占据了大半个天空。风也越刮越凶悍,吹过耳朵边带着呼呼的啸声,沙子被风吹得开始四处弥漫。
还好贡杰赞德事先把六匹骆驼每隔二十米就用绳给串了,因此我们还是不怕掉队的。
只是这德拉尔汗就像个幽灵似的,全然不见人的踪影了,沙面上,骆驼的脚印也被风吹得很模糊了,到后来,是根本没有了。
骆驼们也着急,拼命的撤开丫子全往一个方向跑。
我死死捂着嘴鼻闭紧了眼睛,也不知道这些骆驼要带着我们跑到哪去。
颠簸着好像过了很长时间,随着耳朵边和灌进衣服里的风慢慢变小,屁股突然一颠,好像是骆驼跪下了,我才小心睁开眼。
一睁开眼,我就忍不住就乐了。
这些骆驼跑到了一处长满了梭梭的沙丘后面全挨个儿团在一块呢。
敢情这些家伙滑得很,还会找防风带来减小沙尘暴了。
孟广文赶紧招呼我们几个下了骆驼,赶紧紧紧挨着骆驼们,把骆驼当成一道墙,严严的躲在骆驼身后,这才长喘了口气,伸手一抹脸,冷汗都把头发给粘在额头上成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冰了。
我们四个人,和骆驼一样都是脸湊在一块儿形成内圆,身体则向外形成外圈。贡杰赞德恨恨的骂:“德拉尔汗这老东西没变种就溜得快,现在变了种,妈的,要老子拿火箭炮才能轰得上他屁眼了。
就在我们做好这一切的当口,风突然厉啸起来,天地间全都变成了黄色,扑天盖地的黄沙被吹上了天空然后形成了一道十来米高的沙墙,向我们这边扑过来。
孟广文用力叫道:“互相抓紧了,一定不能松开手!
我们紧紧的互相扯紧了团在一块,然后就感觉到背上头上,像是被人从三层楼高的地方扔下很有份量的书本给砸到了一样。砸得身上闷疼得慌。
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不会就这样被沙子给砸死在这里吧?那墓志铭该怎么写?
第四十三章 准备战斗
显然我作为一个妖怪道士在活了几百年后考虑这个墓志铭的事和我的身份是有那么一点不太相配的。
也得说,老天没打算让我有这个机会。
被沙子打得又痛又麻,我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沉重,感觉脖子都要被压断了似的,整个头沉得根本抬不起来,只要呼吸,鼻子里涌进的全是沙子,嘴也不能张。
具体过了多久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手紧紧的抓着爹和孟广文,身上的知觉在一点点消失,到最后,是没有了。还是孟广文动了动,我才惊醒过来,跟着动了动麻掉的手。
感觉到孟广文大力站了起来,带动沙子一片流动,然后扬声道:“沙尘暴过去了,可以起来了。
站起来的过程是很费力的,因为整个人都被厚厚的沙子给掩埋了,我们破沙努力站直了才发现这沙子全都给埋到胸口来了。可见这沙尘暴威力有多大。
贡杰赞德看了看手上的军表说这沙尘暴还算是沙漠里最常见的那种短时间的,从开始到现在结束,前后才只有半个多小时。
大自然的威力真是让人咋舌。
六匹骆驼都给埋成了六座只有蛇峰还稍露在外面一点的小山,贡杰赞德一边把骆驼们给从沙子里弄出来一边说还是我们运气好,要是以往,就这么一阵沙尘暴,铁定得把我们给埋到几十米下面去,幸好被这些骆驼和梭梭给挡了一部分。
那也确实,有好些梭梭矮些都给埋得没看到了,其他高大的也好像让人给砍掉了一截,突然矮了很多。
几个人先就着点儿水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下体力,然后在孟广文辨别了方向后骑上骆驼向德拉尔汗消失的方向赶过去。
孟广文是这么着说的。
他阴沉着脸,和看着天色一直很沉的天脸上同样很阴沉的贡杰赞德一样,很严肃的说冬天的沙漠里随时都能死人,看这天,沙尘暴过了只怕后面还有一场好家伙来,得在这之前把德拉尔汗找到,那个老混蛋现在还不能死。
于是我们骑上骆驼在松散的沙丘上狂奔。
估计是刚才的沙尘暴让这些骆驼们性子磨懒了点,个个都有些不肯放开蹄子,搞得我们几个就是陪了好话加上鞭子,这六个大家伙还是一副要死不肯活的德性。
孟广文见啥招都使上了也不管用,只好叹口气听命了。谁让这些大家伙儿现在是我们到达目的地的唯一交通运输工具呢?
我们只能就这高不成低不就的速度在沙漠里行动。风那个冷啊,随着夜的开始来临,越来越厉越来越寒,就好比刀子似的一个劲找着空隙往衣服里扎,脸上生痛生痛的到后来都开始麻木了。
天色也越来越奇怪,一会儿是阴沉沉的灰色,一下子又慢慢的通天都像变成了一块水晶,折出金黄的光。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天空里又像起了把大火似的,慢慢变成了红色。
而且这红色还在逐步加深,有向血变化的趋势。
贡杰赞德是个领头羊,看着天色不对,也顾不得找德拉尔汗的蛛丝马迹了,打住身,一个利索的跳下骆背就奔到撩阵尾的孟广文面前,脸色大变,也不知道他们讲了些什么,我坐在骆驼上努力打着脸让自己没那么冻,看他们两个商量了好一阵才过来说得找地方扎营。天马上就要变了。
这回老天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找好营地并扎了营口。
这回我们找到了一个雅丹地貌的地方落脚。也不知贡杰赞德是不是天生就是这沙漠里的狼,还是这沙漠里的骆驼,他在前面领路不时下来钻沙闻沙的,我们跟着他走,沙地慢慢变成了有碎石的赤祼贫瘠的地表,然后在一个大沙丘后一拐弯,我们就看到了这个不甚高大,表面像被刀削了但又千疮百孔的大石。
孟广文和贡杰赞德跳下骆驼示意我和爹把骆驼牵到一处小石头边栓好,然后就打开一个行李包利落的拿出一些散东西。
这块雅丹地貌的形状比较像个倒朝下的梳子。两侧都是长着奇怪的地表植物的固定沙漠,但正中却是一个略扁呈长方形的有着隐隐的黄白黑绿好几种颜色的大石。
到了面前看,这个扁长的石头就像梳子的角那样被时间和地壳的变化给整成了一条条深凹的形状,有点像被什么东西给生生的削去了,要做成一把梳子似的。手摸上石壁上,感觉首先是寒冷刺骨,然后则是参差不齐像是被风沙经过亿万年的侵蚀后那种割手的糙重。
在这种情况和形式下,就彻底体现了军人的素质可真不是盖的。
孟广文一个手势,就和贡杰赞德像两只狼一样嗖的窜了出去,一个很灵敏的窜上了旁边的沙丘地然后消失不见了,一个则比猴子还灵活的手脚并用的踩着石壁上的突出的峭石蹭蹭蹭的没几下就翻上了石头顶部。
我看着他们的身手,心里感叹。这还只是群兵,还没有经过爹那样的内功武学从小练起的过程就有这么了得的身手,实在是了不起。
过了十分钟,只过了十分钟时间,两个人都从各自的地方回来了,手里的家伙全没了,孟广文动手扎营,贡杰赞德还是拉开那个行李包拿出钓鱼线,小玻璃瓶,酒精什么的开始往我们进来的路上跑去。
我问孟广文他这是去做什么,孟广文头也不抬说:“去弄个简易报警器。”
后来等半夜我们遇到险情时,才知道这个简易报警器哪是这玩意儿,分明就是地雷,简易手榴弹之类的危险物品。
孟广文一共扎了十来个单兵营地,而且在我们目力所能及的来路上用一把折叠军工铲开出了大小不等的七八条简易壕沟,里面像撒豆子一样的撒了些小豆子一样的东西,再退到梳子石头面前三两下拍出了十个简易的掩体。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我目瞪口呆,心里想我们又不是来打战的。但还是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毕竟我学道,可从来没接触过这些部队作战的东西。
爹也很有兴致,甚至向孟广文问这问那的,还要了把军工铲学着他的样子挖掩体,搞假营。
一切搞好后,我们总算能窝在一块休息吃干粮了。
看不出他们连个压缩饼干都吃得很小心,挺舍不得的,一点儿也没浪费,而且速度超快,吃完喝一点儿水,便从那些行李包里倒出一些散零件开始组装,我瞅着表看,两个人装了四支枪,花时只不过两分钟。还包括上了弹夹开了保险。
敢情这趟任务就是一真的打战。
他们两个又翻出了一套黄色的沙漠服换上,对我们说:“两位先生在这里休息,我们上个岗哨。
说完就轻得跟没声音似的脖子上挂了把枪,手里拎着一把,戴上了夜视镜,一溜烟的消失在这沙漠里。
我看着爹,爹的眼里有一丝兴奋的亮光闪过。
没有烧火,我和爹就这么着偎在一块硬挤在一个单兵帐里在呼号得跟鬼泣一样惨怪的寒风里睡迷糊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和爹警醒冲出帐一看,来我们的路上,正在冲起一股红光,伴着极大的沙土,就跟做梦似的。
天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突然晴了,没有风,没有阴,是真正的碧空如洗,偶有几朵流云白得不像话的在上面飞快闪过。就像七月的夏天一样的天空,空气里明显热度在疯狂的增高。地面也隐隐在颤抖。
我被怔得一楞。
孟广文在这当儿已经从石头上面滑下来了。一脸凝重的看了我们一眼说:“我们得准备战斗了。
说着手下没停留的翻行李捣弄了两把枪给我们一人一把,然后又分了些子弹和手榴弹之类的给我们。教我们把枪上了膛,说:“情况很不对,你们跟我先上上边看看形势,再分点守据。”
我和爹跟着他上了梳子石头的上面。
趴在顶部往周围的旷野一看,不禁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周围,除了贡杰赞德潜伏的那两个沙丘比梳子石头高看不到什么,其他以外全是比梳子石头低的沙丘。这些连绵起伏的沙丘远处,正有数不清的黑压压的人马嘶叫着往我们这边涌来。
我们被包围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手榴弹,得承认自己的心里确实有些兴奋和不知名的颤抖,心里暗道:这回任务果然不简单。
第四十四章 真实的海市蜃楼
第四十四章 真实的海市蜃楼
孟广文变了脸色。
密密麻麻的人马嘶叫着把我们包围得越来越紧,风开始凄厉而惨烈的号叫起来,天空也不停的开始翻滚起血红的云彩。
我看他开始组枪;赶紧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动作。孟广文疑惑的看我一眼;爹说:“这是海市蜃楼。你不要动,看清楚了。
也许是上次的事件给孟广文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听到这个说法,孟广文虽然还是架好了枪,但身体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拉着衣服领子很低声的说:“赞杰不要动,这是海市蜃楼。”
敢情这衣领子里有微型通讯器。
我小小的佩服了一把现代科技的发达让我有幸近在咫尺,马上又集中精神看场中这个架势。以前没去过沙漠,所以海市蜃楼对我来说不过是个书本里的名词,很片面,现在难得有机会遇上,当然要好好体会一把书里形容的那种惊艳了。
就我接触过的书面的海市蜃楼来说,一般都是指景物的折射,看得多的是像楼层或是绿洲那样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