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小姐 作者:楚秋(晋江vip2013-04-02正文完结,布衣生活)-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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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工笔写的时候,皇帝也觉得有面子。
这种情况下若是再继续打,而且也不是打外敌了,而是打几个海盗,赢了也说不上多光彩。若是输了,那就真难看了,皇帝登基之后第一场战事以大败而告终,就是斩了战将,丢的也是自家的脸。
眼看着大军就要还朝,文官抓着武官的错处越发的不松手,就在此时,新科探花箫清和突然上折子了。折子很长很长,内容非常的丰富,讲的不止是这回的海战,还有大珠的海军状况,以及现在海边的形势。以箫清和文彩配上箫殇的多年的海商经验,写的是荡气回肠,有远见有近忧,甚至于连海军军队如何整编都有的。
因为太长了,天熙皇帝自己都没看完,不过看得出来箫清和写的极为用心。这让天熙皇帝意外之余也十分欣喜,大珠果然出人才啊,一个探花郎都能写出这些大道理,特意把箫清和召到御前,也别看字了,让他亲自来讲解一番。
只是写出来还算是客观,等到箫清和去说的时候,个人倾向就比较明显了。以盗为兵,在海军没人的时候,这是上上之策,罗素自己也没有打过仗,却能请到优秀的指军官,指军作战取得胜利,这绝对是功劳。若是朝廷能大肆表扬,也许能招安到许多可用之人,正好利与海军组建。
同时箫清和还做出一个很大胆的预测,海战肯定不止这一回,现在航海技术已经非常发达。大珠周边国家是不敢跟大珠公开叫板,但扶桑浪人骚扰沿海并不会因为这场战争的结束而停止,不用多久肯定还会有。还有就是荷地国想攻占琉球,就是这回打退了,过年一年半载也许还会有战事。
天熙皇上听了一会就觉得不太喜欢,前头的话贺子章也说过,说过谢衡和罗素是统兵的人才,但就像文臣们说的,武官们再能打,若是大珠国力不够强,再是天才也没得打。只是一场胜利就是人才了,那人才就太多了。换了别人未必会输,谢衡和罗素有功劳是肯定的,但并没有那么大。
“难得你一个新科探花竟然还去兵部翻派卷宗,查问边境战况,实在是有心了。”天熙皇帝最后说着,林家与罗家是有大敌,箫家却是与罗家结亲了,文官勋贵之争,文官党派之争,各朝各代都没有断过。
箫清和一个折子得来这么一句话,说不上赞赏也说不上批评,朝堂上的文官马上开始集火箫清和。并不只是因为箫清和给罗家和郑王府说话,更不是因为林罗两家的恩怨。
新科举人哪怕就是状元公也要先扔到翰林院去,磨几年之后,再慢慢升迁,所谓论资排辈,资是名次,这个辈却是要熬出来的。箫清和一个翰林院编修此时应该在好好地做学问,议论朝政什么的还找不到他。
你一个新人还在翰林院里挨着,就急不可耐的想着冒头,那比你资历深,比你熬的年数长的举子们干嘛去。再加上箫清和在文官中本来就有点不太合群,跟恩师同窗的关系都挺一般的,好些人给他说媒都碰了钉子,唯一的一个姻亲又是罗家。
只是集火归集火,折子上去之后天熙皇帝不但没有责骂,朝上反而夸了箫清和几句,说他知道上心,下朝之后又赏了不少东西。
天熙皇帝这个态度摆出来,文官的火力马上停了。箫清和继续在翰林院里做学问,本来还多少有点被排挤,此时也没有刻意排挤他了。其实想排挤箫清和也有相当的难度,若是言语打击,箫清和一脸和气,说啥好像都没听到。
若是使点小手段折腾,箫清和本身就是个自理能力为负五百的渣渣,自己走着走着都能摔倒,再使点小手段啥的,他弄不好就会马上断气,谁敢惹他。
八月中秋,大军回京,谢潜带着手下大将们入朝谢恩。天熙皇帝表扬了罗家,国家有难之时能够挺身而出,派上三个嫡子上阵,实在是众勋贵的表率,继续保持发扬。又赏了几个比较得力的将领,然后就宣布退下,让他们各找各妈去。
谢潜回王府,不等他回到府里,太后身边的心腹太监就跟着过来了。口气非常不好,先是训斥了谢衡教妻不当。然后又要召罗素进宫,太后要训话。
“在最后一战敌军撤退之时,我领兵去追,却中敌军圈套,母亲为救我身负重伤。虽然大夫救治脱险,但因为身体受伤严重,不易长途跋涉,只得先在海口休养,请大夫的口气大概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动身回京。”谢潜一脸悲伤欲决的说着。
传话太监也愣了一下,本以为大胜归来,将领都没死一个,没想到罗素出事了。也不敢怠慢,赶紧回宫传话。
☆、163章
罗素伤的很巧;大胜就在眼前;战事已经全线收缩;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救谢潜受伤了。 血哗哗啦啦往外流的时候;谢潜自己都要吓死了,抬回大帐救治,罗慕远三兄弟也收到消息过去;当时罗慕远就觉得有点点不太对劲;但那种情况下肯定不能说。
战报送回京城,大军不可能因为罗素一个人的伤而继续留下,罗素去海口养伤,直到分别的时刻罗素才跟罗慕远和谢潜说实话。她根本就没受伤;只是不想此时回京;现在回京必然是挨骂的。打仗打了大半年,她也想休息一下,去海口扶桑转转,玩够了会自己回京。京城有谢衡在,肯定不会有事。
果然不出罗素所料,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太后召唤她入宫训话,太监白来一趟,带回宫中一个为救子伤重的消息。太后听完也很无语了,从内心深处,女子能为国尽忠到这种程度真的很难得了,就是天熙皇帝也有几分动容。
但就像文官参罗素的那样,女子是要承训与内闱的,这种女子若是表扬了,那以后天下女子有样学样,夫不夫,妻不妻,动摇了夫为妻纲的根本,不利与大珠朝的长治久安。
前线有需要的时候,天熙皇帝绝对不会傻到召罗素回来。但现在打完了,也不可能送她一块“巾帼英雄”的匾,训斥一番是必然的。哪怕训完之后再打赏,但也必须让天下女人们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女人就该死在闺房里。
没想到罗素竟然为救子重伤,在外地养伤根本就没有回来。太后和天熙就是再想向女人们说明一下官方态度,也不能硬把罗素从海口传召过来,只得作罢。太后又派了太监过来,把谢潜安慰了一番。
“再去看看回来了吗?”罗老太太一遍又一遍的派管事出去看,除了去上朝的罗大老爷外,现在罗家一家老小都在二门站着,捷报一封封传来,也知道三个孙儿很平安,亲眼看到的感觉总是不同的。大军回京的日子早就发过来了,上朝谢恩后就要归家了,按理说要回来了。
罗大太太也是心急如焚,却是笑着对罗老太太道:“老太太莫急,应该快了。”
“唉。”罗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总要看到他们才算是平安。”
虞秋荻怀里抱着安哥儿,奶妈抱着旭哥儿,从最后一张捷报传来,确定回朝日期那天起,她晚上就没有睡好过,日盼夜盼终于到了今天,此时此刻真的要望眼欲穿。旁边唐氏怀抱着平哥儿,神情跟虞秋荻差不多,也都是一脸焦虑。
两人彼此相视一眼,妯娌两个一起怀孕,盼夫归,大半年时间里结下深厚的友谊。两个孩子的名字是罗老太爷起的,唐氏的长子叫罗延平,虞秋荻的次子叫罗延安。
“回来了,回来了……”管事的高声说着。
罗家的精神立时振奋起来,要不是碍与女眷不好出门二门,罗老太太真想到大门首去等着。随着管事的传话声,只听门口也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罗大老爷,罗慕远,罗慕白,罗慕清,四人一起下的朝,都是一身官服,尤其是后头罗家三兄弟,还都是一身戎装。
黑了,壮了,也显得沧桑了,要说去边关一趟只是有些辛苦,那这一趟就让罗慕远成熟些起来。三兄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罗老太太眼泪立时就落了下来,一个个摸过来一遍,哭着道:“好,都好,快点起来吧。”
旁边罗慕周和罗慕均赶紧上前去扶兄长起来,罗慕均向来活跃话多,跟倒豆子似的把家里发生的大事说了一遍,两个嫂子都生了儿子,罗慕周定亲了,探花郎的侄女。
“你们在家也辛苦了。”罗慕远笑着说,又拍拍罗慕周的肩膀。
罗大太太把三个儿子看了一遍,抹着眼泪道:“平安回来就好,去看看你们媳妇和孩子。”
罗慕远和罗慕清这才走向虞秋和唐氏,虞秋荻泪如雨下,却把安哥儿抱给罗慕远道:“你看看,这是安哥儿……”
罗慕远看着娇妻爱子,想想自己不在家中,虞秋荻独自生了二子,不自觉得抬手拢了一下虞秋荻的头发道:“你在家里辛苦了。”
“平安回来就好。”虞秋荻哭泣说着。
一家子女眷哭哭泣泣,罗老太爷看的也有几分眼酸,却是道:“好了,这里是风口,都进屋里说话吧,他们兄弟也是一路辛苦,都先回去歇着,晚上再接风洗尘。”
罗老太太点点头,罗大太太正要扶着罗老太太上车,罗老太太却是问罗慕远:“王妃好吗,还有世子,他们都很好吧。”
罗慕远显得有些犹豫,却是道:“世子很好,姑姑……她受了点小伤,此时正在海口休养,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回京城。”
罗老太太听得大惊,连问:“伤哪里了,伤的怎么样?”
“只是伤到腿,怕骨头错位不方便移动,才在海口养伤的,祖母就放心吧。”罗慕远说着,罗素并未受伤的事不能传出去,欺君大罪伤不起。又道:“只是小伤而己,祖母就安心吧。”
罗老太太这才吁了口气,却是念叨着道:“她一个姑娘家总是舞刀弄棍的,比养个儿子还要让我操心。”
罗慕远又说了几句,咬死说罗素没事,罗大太太也跟着劝,终于把罗老太太劝走了。
紧接着罗大老爷和罗大太太也走了,顺道把罗慕白也捎走了,罗慕远和罗慕清都有媳妇,他们自有媳妇料理,罗慕白单身汉,自然是罗大太太料理他。
虞秋荻和罗慕远夫妻俩一辆车,两个奶妈抱着两个哥儿另外坐一辆。直到车上拉住罗慕远的手,虞秋荻都有一处如在梦中的感觉,上回只是去边关,这回是打战,心中的焦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好了,别怕,我回来了。”罗慕远轻轻搂住虞秋荻,又是担心焦虑,又有孕妊在身,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虞秋荻辛苦。两个儿子从怀孕到出世,他都不在身边,真亏得她撑住了。
“嗯,我很好,老太太和太太待我跟女儿一样,还有三婶婶给我做伴,旭哥儿在屋里闹着,还有安哥儿,叫安可是一点都不安静,闹腾着呢。”虞秋荻说着,很想给罗慕远一个笑脸,眼泪仍然往下掉。
夫妻俩坐车到院里,虞秋荻先吩咐烧火,准备酒菜,又帮着罗慕远更衣。奶妈把两个哥儿抱过来,此时旭哥儿已经一岁多,看到罗慕远却是认生的很。罗慕远想抱抱他,旭哥儿却是转身抱住奶妈。
“大爷才回来,总是要慢慢来的。”奶妈旁边笑着。
罗慕远又看看安哥儿,才一个多月,实在是小得很,就是奶妈让他抱,他都不敢抱,怕不小心伤到那里。
虞秋荻伸手把旭哥儿抱过来,指指罗慕远道:“叫爹……”
旭哥儿只是看着罗慕远,然后伸手抱住虞秋荻的脖子。
罗慕远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在儿子脸上亲了一记,道:“以后爹好好在家里教你。”
食盒抬过来,酒菜摆好,罗慕远端起杯子道:“我先向敬你一杯,你在家实在太辛苦。”
“哪里有你辛苦。”虞秋荻说着,却是细看着罗慕远的脸,突然伸手抚向罗慕远的左边眼角,心疼的道:“这里受过伤?”伤痕并不大,但伤在这里,差一点就是眼睛了。
罗慕远伸手抓住虞秋荻的手,他不想再说这些事惹得虞秋荻害怕担心,只是笑着道:“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己。”
“伤在……”
虞秋荻还欲再说,罗慕远却是笑着抢着道:“我难得平安回来了,你还是提这些,非得让我再回忆一遍当时的辛苦。”
虞秋荻这才不问。
夫妻俩痛饮了一回,罗慕远不提战场厮杀,倒是说了不少海边趣事,也把虞秋荻逗笑了。婆子传话说水好了,罗慕远连忙过去,现在天气还热,又在海边打仗,洗澡是管够的,但回来这一路上就有些顾不上。
虞秋荻也跟着进净房侍候,帮着罗慕远宽衣解带,又给他浇水搓背。虞秋荻手指轻轻划过罗慕远的皮肤,眼睛也直盯着罗慕远的身体,只看哪里是否有受伤。
罗慕远人在浴桶里坐着,目光却是直盯着虞秋荻上下打转,才从战场上回来,出生入死一回,夫妻久别,不可能一见面就想到床笫之事,但现在洗澡了,他衣服都脱了,娇妻手指在他抚摸,他没感觉都不正常了。
“别闹了,婆子们都在外头呢。”虞秋荻小声说着。
罗慕远却是缠着她,一边解虞秋荻的衣裙,一边笑着道:“我在边关真的很乖,我向你验明正身。”
虞秋荻缠不过他,不过夫妻久别,她确实很想念罗慕远。
“大爷,大奶奶……”
夫妻俩正热乎着,外头传来吴婆子急切的声音,道:“圣旨到了,请大爷,大奶奶速去接旨。”
夫妻俩都是一怔,罗慕远瞬间有骂娘的冲动,老子为了朝廷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到家见媳妇了,这时候竟然还有事。
虞秋荻却是连忙挣开他,自己匆忙穿着衣服,又给罗慕远穿衣服。
从净房出来,自然不能一身便装去圣旨,进正房更衣,虞秋荻心情十分忐忑,海边的战事是赢了,但朝中之事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罗慕远又问:“还有谁?”
吴婆子道:“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您和大奶奶,还有二爷,三爷,三奶奶。”
罗慕远听得放下心来,今早朝上天熙皇帝还表扬了罗家,国家有难之时能够挺身而出。虽然文官咬着武官的错处不放,但仗总是打赢了,皇帝就是要责怪,肯定是只骂男人们,不可能把女人一起骂。最有可能的是,男人打仗打得好,女人一起去沾光。笑着看向虞秋荻道:“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