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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凤栖冰语-焚歌-第91章

小说: 凤栖冰语-焚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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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瑨侧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半边身挨上了阿彩的身子,倒像是把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似的。连说话时温热的呼吸都在耳畔流连……
  “萨迦城地势偏高,地下河流稀少,城内的明河道全部是人工挖掘修葺而成,所以看起来比较平整,从城外的额河引了活水入城,再分渠引入各区,百姓用水就方便了许多。”
  他的味道,清寒的莲香,又一次撞到呼吸里,四肢百骸都盈满了他的气息。阿彩简直就要抓狂,再这样下去,她非要暴走不可……

  死老天!哪有这样折磨人的,明知道她好想他,想他想得五脏六腑都纠结窜位了,偏偏可望而不可及,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会忍不住沉溺,不敢看他的嘴唇,会想念他的亲吻,不想听他说话,那样低沉性感而又蛊惑的声音教她沉迷得无法自拔。

  啊——她要抓狂了!!
  阿彩蓦地站起来!“碰”一下撞到了车顶,又抱着脑袋跌坐回座位。
  “怎么了?这么不小心……”莲瑨下意识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那手刚抬起来,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容彩翎晃了晃脑袋,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热得慌,想要站起来透透气,没想到有车顶,呵呵,骑马骑惯了,不晓得马车有顶蓬了……”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混乱,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了。
  “陵王殿下,你不是在怕我吧……”莲瑨挑起眉毛定定看着她。眸光沉沉,深不见底。
  阿彩在这样穿透心神的目光下简直无处躲闪,心虚慌乱地说道:“不是,不是,那怎么可能!可能是我还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觉得闷热了。”
  “哦?陵王殿下是第一次踏足北域么?这里冬季严寒,盛夏却是温暖如春,从无炎热这一说。这无端端闷热,恐怕是陵王殿下心神不宁所致吧……”
  阿彩斜了他一眼,满目愤懑,闭嘴不答,这人说话怎么又这般咄咄逼人了?什么心神不宁,还不是他害的?她怎么就忘了这男人的手段和心计,他现下可是迦莲帝君,别人眼中深不可测的一个人物。跟他玩心理那可是自掘坟墓。
  失败,真是太失败了,她是陵王!是战场上迦莲军闻风丧胆的鬼面陵王!是魏国使臣,这会儿怎么心虚得跟只猫儿似的。真是太丢人了,决不能把感情和公事混为一谈,决不能再被他左右心神了……

  容彩翎立了心,深深呼吸,吐纳。挺直了腰板,侧身对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
  “陛下,适才实在太失礼了,您说得对,果然还是要心平气和,这胸腹间的闷热立时就消失了。就如同两国之间的关系一样,您说是不是……”
  莲瑨微微一愣,唇角勾了个弧度,“今日陵王殿下初到萨迦城,我们不谈公事。且在宫中安顿了,稍作歇息,公事留待明日再谈。”
  “好,一切谨遵陛下的安排。”


104。只想要你【VIP】

  容彩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域西北第一美女,风华绝代的绿萝夫人。
  绿萝夫人并不像别人口中传言的那样,是个老女人。岁月时光将她的美丽气质沉淀得更为雍容高贵。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不经意的淡然,这样的女人美得沉静内敛、豁达睿智。
  未见其人之前,出于很不自觉的狭隘心理,容彩翎曾在私底下把人家定位为妖娆尤物那类风情万种的女人。

  这一见之下,竟涌出了浓浓的挫败感。
  这样一个女人,莲会被她深深吸引,自然不足为奇。看着他们并肩站立,谈笑风生,如此和谐默契。容彩翎这顿接风宴,吃得很不是滋味。
  提不起精神跟人搭讪,况且她也不擅长应酬,场面活就交给同样不在状态的韩子翊和那两名京官。

  容彩翎埋首闷头独饮,食不知味。丝毫未察觉迦莲帝君炽热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百无聊赖收入眼底。

  绿萝夫人倒是看得一目了然,帝君的反常果然是来自这位陵王殿下。
  这陵王脸上覆半截鬼面,容颜狰狞,再细看下,他下巴尖瘦,唇红齿白,帷领下若隐若现的颈脖子白皙细腻,身形虽高挑挺拔,却也纤细精巧。言谈举止、抬手酌饮,却俱是毫不造作的男儿风貌,断是女孩儿家模仿不来的。还真是雌雄难辨,绿萝不禁迷惑起来……

  席上笑声骤起,容彩翎抬眼瞥见那两名京官将整个宴席的气氛调动得很是高亢,与迦莲几名朝臣正热烈交流两国间的“风尘”文化,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不愧是精于官场应酬的高手啊……哥哥派这两个人一道前来,果然是很有先见之明。

  大伙儿都被逗得直乐呼,偏给她瞧见莲瑨和绿萝也在相视一笑。这宴厅中的空气瞬间就浊闷起来。她索性提了酒壶子,悄悄溜到阳台上,吹风……
  唉,哥哥给她这个任务实在太难了,如今抬头不见低头见,看着人家两厢情悦,自己暗自神伤,虽说她是没什么资格神伤啦,但也很不是滋味啊,这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来的。
  赶明儿赶紧把正事了结了,该回哪回哪儿去。
  想得正入神的时候,酒壶子忽地被人探手夺了去,回首,对上一双深蓝如海的眼眸……
  “空腹喝酒伤身。”
  阿彩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夺回酒壶子,“我一介武人,哪来这么多忌讳,陛下不会这么小气吧,多喝了你几壶酒就跟我计较?”

  呃……她脑袋被驴踢了,说的话就没经过大脑,听着怎么一股子埋怨似的。今儿气不顺,越想越不顺……

  人家帝君很大度,不跟她计较,仍是很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今晚膳食不合你的口味?”他明明就让人吩咐了御厨,烹制的是中原菜肴。可一整晚,莲瑨留意到她一口菜都没下肚。
  容彩翎愤懑抬头看他一眼,这跟膳食无关好不好……
  可她这眼神传递给他的就是控诉,控诉晚膳真的不合胃口。
  “不如我做给你吃吧……”莲瑨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要喝鱼汤……”完了,她怎么也回答得这么顺溜自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儿似的。

  两个人均是一愣。
  莲瑨最先反应过来,勾了勾唇角,“皇宫里没有冰山雪鱼,用河鱼可以么?”
  容彩翎顿感难堪,慌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是随口胡说八……道的……”
  话音未落,人已腾空而起,莲瑨一把拽起她的手,从露台飘了出去。
 
  于是容彩翎跟着他在偌大个皇宫里飞来跃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适才说了什么?
  冰山雪鱼!!
  冰封谷里的冰山雪鱼!
  他,他知道了什么?即使阿彩再迟钝,再不清醒,莲瑨那一连串的反应也足以让她察觉到异样。且不说见面那一个热烈的拥抱,马车上令她脸红心跳的靠近,如今还要为她洗手做鱼汤。这都不是她所认识的莲瑨会对一个陌生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有洁癖!洁癖!!那双莹泽干净的手无时不刻都带着手套。可是现在……她低头看着那只将她攥得紧紧的手,坚定有力,温润的触感从手心密密绵绵传递过来。
  倘若他眼中的她是个陌生人,他的正常表现应该是疏离冷淡不是么?

  难道七年时间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忌讳与任何人亲近,乐于关心客人的温饱了?
  容彩翎侧头望住他,夜色中,他的五官轮廓像是被星辉笼了一层淡淡的华晕,莹白而精致;形状完美的鼻梁线条在脸上投下浓重的暗影,他半眯着眼,眼瞳中有一丝狭长的光影流动。仿佛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蓦然拧过头来。瞬间将满天星光卷入他那浩瀚的瞳海中,立时教人窒了呼吸……
  阿彩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耳边是他的挪揄轻笑……
  这太暧昧了,这暧昧一直持续飘荡在皇宫的上空。两人在夜幕中游荡了许久,容彩翎终于意识到,莲瑨根本就不认得去御膳房的路……

  这可是他的皇宫!他竟然找不到厨房,还拉不下脸来找人问一问!某人气结……
  
  “那个……陛下,算了吧……”阿彩只想快点结束这磨人的时刻,她已经不能确定莲瑨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就是那个背信诈死的容彩翎。越是这样想,越是心慌意乱。和他在一起,一幕幕勾起的往事在脑海中徘徊,对她来说,是一种精神折磨。

  莲瑨显然没有打算顾及她百般按捺的情绪,只是停下脚步定睛看了她一眼,复又拖起她继续走。勒得她手骨生痛。

  阿彩有些着恼,试着挣脱,可怎么都挣脱不掉。他就像是铁了心似的,拽着她走得很快,很急。
  不知不觉竟远离了宫城那一片辉煌灯火,穿过一片杉树林。
  阿彩注意到,这片密林,布下了厉害的奇门迷阵。
  莲瑨不发一言,熟悉地在迷阵中穿梭,究竟是要领着她去哪儿呢?
  
  刚出了林子,眼前的景致便让她全身都僵住了,心脏一阵抽搐……
  他果然是在试探她的么?为什么要修建这种地方,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地方!
  容彩翎猛地闭上眼睛,手指头都哆嗦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掩饰下去了,除了那一层鬼面,由内到外,他狠狠撕开了她的全部伪装。

  那人还当作没事似的,指着近前的溪流说道:“溪里的是河鱼,冰封谷的雪鱼没有办法在这里存活,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莲瑨攥紧她哆嗦的手,往山谷中那座高大华丽的宫殿走去,“你可以先等一会,我很快就可以为你做好鱼汤。”

  月光下,环绕在杉树林中的山谷散发着朦朦微光,林里麋鹿成群,谷中溪流潺潺,水中的游鱼,错落有致的木桥。除了那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就连殿门前那两个紧紧牵手的水晶冰雕雪人,都无一不勾起她最深的那层记忆。
  她曾经说,『在这个终年飘雪的山谷里,小雪人要永远牵着手站在一起……』
  她曾经说,『这么美丽的地方,倘若能在这儿住一辈子,即便是寂寞,也甘心。』
  她曾经说,『如若天空飞着雪鹰,流水破冰。再将石屋建成一座高塔,有尖尖的塔顶,要像平城独鹤楼那样高,站在塔顶上能一瞰全景,大金小金带着群鸟在身边飞翔,那定是世上最美的景色……就算让我死在这里,也值了。』

  那些记忆就像冷与热,水与火的交融。那时有多幸福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煎熬。
  容彩翎毅然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你还想要去哪里!”莲瑨追上来捏住她的胳膊。“很快就会做好。”
  阿彩站住脚,却没有回头,她不能回头,不能让他看见倏然涌出的泪水……
  她冷冷地说道:“谁要喝什么鱼汤,我从来都不喜欢,我要走了!”
  “彩儿,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彩儿……彩儿……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呼唤她的名字,骤然间传入耳中,却教她心中仅存一点点的坚持,差点崩堤。

  容彩翎抬起头来,干涩一笑,眼泪还是顺着下巴跌落地上,“陛下你大概是认错人了,我是凌三财,不是什么彩。我要的是什么?陛下不是很清楚吗?我要停战湌m呂mo揕褼;槪希縲炅欧铢ovH0跎a5Z*顮貟锰l蜎汼爄y鋽r誒7獡瀬%L'葑%焙莌k东拂》v1璈B.咿赿仯e oIxⅰ36BS%特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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