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年华 作者:慕潮汐(晋江vip2013.1.28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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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衡之拍着她的脑门,叹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他的眼光落在远方,有些不太情愿地开口说,“我爸前几个星期去了美国,他说有个老外请他去那边当武术教练,前几天他来信告诉我地址,说我妈嫁人后就住在那里,如果我想她了,可以去看她……”他的声音如此时的秋风一般,冰冷刺骨。
玺羽呆呆地说:“你爸爸……去了国外么?”如果玺羽没有记错的话,陈叔所剩的时日已屈指可数了,而他在这个当口去了国外,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病情么?可是他这般严重的病,可以瞒得了几时呢?
二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回到家,却只见徐爸爸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妈妈呢?”玺羽往厨房张望了一番,却并未看到妈妈的身影。
徐爸爸合上报纸,慈爱地说:“你们回来啦?我去厨房热热饭菜,你妈她出差去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去,
“吃饭不用这么早吧……”玺羽刚想出口,老爸的身影已经没入厨房,暗自叹了口气,便摸索着老爸的手机,开始玩起了贪吃蛇的游戏。
没玩多久,手机便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合伙人
玺羽心想可能是什么紧要的谈话,便按下接听键,还未开口,便听见彼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亲爱的,不是说今晚来陪我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玺羽的心仿佛突然之间从空中落下,像灌了铅一般一直不停地落下去,没有尽头,也望不到尽头,只有无穷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她强自定了定心神,说:“喂……请问找谁……喂……大声些……听不见……”她将话筒缓慢拿远,装出一副信号不佳的样子,挂断了电话。
随即,她又从书包里掏出纸笔,抄下了电话号码。
陈衡之疑惑地看着她,却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问出口。
玺羽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后,拿着手机跑到厨房内,若无其事地说:“爸爸,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信号不太好,没有接到。”
徐爸爸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一瞬间的慌神,在听清玺羽的话后却马上镇静下来,微笑道:“没事,你叫小衡和阿兴来吃饭吧,爸爸晚上公司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徐爸爸笑意盈盈地说着,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便急急地出门了。
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后,徐玺羽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仿佛天边即将要落雨的乌云一般。
三人
寒假的第一天早晨,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玺羽烦闷地翻着手上的小说,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陈叔去了国外,每个月都按时给衡之寄信,除了第一封信告诉了衡之母亲的下落外,其余的信都是千篇一律,只有右下角的日期和信封上的邮戳证明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玺羽不想假设陈叔其实已经去世,但若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此时的陈叔应该已经在天堂,只希望美国的医疗水平能够改变她脑海里的那个事实,她默默地祈祷着。
脑海中的那个手机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但是,她就是没有勇气拨出去,她怕重生这十几年的梦,那个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美梦会被硬生生打碎。如果可以,她宁愿像鸵鸟那样把自己藏起来,即便是掩耳盗铃,她亦甘愿。
对幸福太过渴望,所以会显得卑微吗?
她垂下头,有些无力。
“咚咚咚——”陈衡之礼貌地敲着房门,探进半个脑袋,笑容洋溢地看着她。
“下楼吃饭吧。”
“嗯。”她懒洋洋地应着,在棉制的睡衣外套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踏着毛茸茸的拖鞋便啪嗒啪嗒地走下楼去。
爸爸坐着看报纸,妈妈正一脸温柔地喂着家兴吃早饭。
这样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寻常画面,却让玺羽不禁红了眼眶。如果那个女人要来破坏这个家庭,她要怎么办?妈妈会怎么办?到头来她还是要面对家庭的分崩离析吗?
“徐叔叔,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在国外的联系方式?”陈衡之有些忐忑地看着徐爸爸,眼里盛着满满的希冀。
徐爸爸不自然地笑笑,收起报纸,问道:“怎么了?”
“他给我写的信都没几句话,我想问问他要不要回来过年。”
徐爸爸似是叹了口气,陈衡之看不真切,只听他说:“你爸爸可能挺忙的……”
玺羽关切地看了一眼陈衡之,笑道:“陈叔肯定努力赚钱给你存媳妇本呢。”
陈衡之若有所思地笑笑,心里有隐隐的担忧却说不出。
他回到房间,仔细地看了看爸爸写回来的那几封信。除了第一封信之外,其余的几封几乎都是寥寥数语,从来没有提到过他在美国的生活,信封上也没有寄信地址,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雨依旧在下着,青灰色的天空无穷无尽地蔓延着,整个世界在它的笼罩下显现出一片阴冷。
大洋彼岸,一位年轻的东方女孩将手中的信投入邮箱。嘴角仿佛带着笑容又仿佛带着伤感。
她的好友打趣她说:“你又给你的情郎寄信呐?啧啧,陈衡之?对不对?”她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听起来十分生硬。
女孩回头瞪了好友一眼,默默扭头走了。
那个和她同病房的叔叔拜托她出院之后每个月都要把他写好的信寄出去,寄给那个叫作“陈衡之”的男孩子。
每次与叔叔聊天时,只有提到他的儿子,他脸上才会渐渐展现出光彩,眼里才有了求生的光芒。
她也渐渐记住了那个名字,那个叫作陈衡之的男孩,那个倔强、好强、又善良的男孩。
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并不太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呢?”她的语气里带点憧憬,那个叔叔说,他是个翩翩少年,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
也许有一天,她会去见他一面吧。
她轻轻笑起来,觉得自己也跟阳光融成了一体。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玺羽的视线,她捧着热腾腾的牛奶,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灌篮高手》。
樱木花道还是很二,流川枫依旧很酷。
玺羽带着点怀念旧时光的意味,一边看着,一边把牛奶喝得砸吧砸吧响。
小家兴扬起脑袋,略带鄙夷地扫了她一眼,似是在说:不要打扰我看电视。
玺羽无辜地朝她笑笑,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小丫头身上蹭了蹭,小家伙身上软绵绵的还带着点暖暖的奶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蹂躏一番。
小家兴吓得拨开她的脑袋,一本正经地缩进了另一边若有所思的陈衡之的怀里。
玺羽叹了口气,换了个位置坐到陈衡之的身边,幽怨地看着衡之怀里的那颗小脑袋瓜,说道:“臭丫头,有了哥哥不要姐姐……”
窒息
2011年夏天,国际机场的上空划过飞机降落的轰鸣声,一群飞鸟扑簌簌地扇起翅膀,白云轻飘飘地晃着,像许多年来的无数个夏天一样,懒洋洋地浮在略为刺眼的蓝天上。
八年的时光在灼热的空气里融化成一片阳光投下的阴影。
戴着墨镜的徐玺羽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脚上的高跟鞋随着她的节奏很有规律的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老姐!这边!”人群中的徐家兴跳起来,像小时候一般扑进姐姐的怀抱。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留着童年的痕迹,她的脸型略圆,笑起来有两颗很可爱的小虎牙,就像有着毛茸茸皮毛的小兽一般。
玺羽轻轻笑起来,她的笑容就像冬天云层中的太阳,不热烈,却带着暖烘烘的热气。
家里的司机很有礼貌地接过玺羽手中的行李,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动作精准,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老姐,我都想死你了。”徐家兴腻歪在她的身上,长长的头发散落在玺羽的肩头,让她忽然生出一种充实的满足感。
巴黎的这么多年她都是独来独往,法国人不喜欢说英语,她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带着词典去上课。那种被孤零零放在世界上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不知所措,如一根羽毛浮在空中,随风飘荡,无力掌控的不安全感总是让她在深夜惊醒,悄悄落泪,然后又默默鼓励自己,将坍塌的心墙又重新砌起,直到一日比一日坚固,最终牢不可破。
黑色的轿车如一匹骏马穿梭在宽阔的林荫大道上。
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香樟,层层叠叠的树叶将阳光分割成一片片细碎的光点,整个世界好像静止在绿色的海洋里。
不远处的湖泊如一块凝固的翡翠,偶尔飞过的几只白色大鸟,打破了这犹如油画般的宁静。
这里是A市的富人区之一,那一幢幢具有欧洲风格的别墅掩映在大片大片的绿意之中。邻居之间的距离隔得十分远,每户人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大花园。
徐玺羽的妈妈正坐在院子的阴影里乘凉,在夏蝉不知疲倦的夏天里,更显得安静祥和。
玺羽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母亲,在夏日热烈的阳光下,她仿佛听见了岁月流淌过的声音。
这些年她保养得很好,皮肤依旧白皙亮丽,根本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可是玺羽却觉得很悲哀,没来由的觉得难过,因为妈妈的眼睛里,藏着无数的沧桑岁月。
她看见了玺羽,轻轻微笑起来,笑容干净利落,是职业女性特有的表情。
“我的宝贝,让妈妈抱抱。”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大女儿,这个从小就十分懂事的乖孩子。在她无数次想放弃事业、放弃努力的时候,是这个孩子给了自己勇气,给了自己坚持下去的信心。
玺羽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原本清秀的脸上多了些女人独有的妩媚。二十四岁的玺羽,已经成熟美丽得如同秋天的苹果,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她安静地坐在白色钢琴前,手指依旧灵活,仿佛根本不存在八年的生疏。
这首班得瑞的《童年》,其实早已刻进了她的灵魂,根本不需要记忆,不需要思考,手指落下,白色的钢琴缓缓歌唱,流水般静静蔓延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这是她第一次弹给爸爸听的曲子,骄傲又忐忑的心情仿佛还在昨天。可惜,那也不过是仿佛。
那架黑色的斯坦威,留给了爸爸的儿子,那个比她小了十二岁的弟弟。
玺羽也不曾想到,原来所有的努力不过是水中捞月,徒劳一场。
十三岁的夏天,她终于说服自己,偷偷跟着爸爸来到了那个女人居住的地方。
灿烂的阳光明晃晃地倾泻在马路上。
可是那一瞬间,世界所有的颜色都如潮水般退去。
她听见那个女人对怀里的孩子说:“小辰,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
爸爸!
玺羽只能傻呆呆地站着,脚像黏在了地上,一步都迈不开。
仿佛台风过境,整个世界一片狼藉。
她多么希望此时有人可以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她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她像在大海里溺水的人,渴求着哪怕渺茫的生机。
她不知道她是怎样在爸爸震惊的眼神里头也不回地走掉。
她只知道,她的世界坍塌了,她所有的骄傲,所有自以为稳固的幸福,都在那一场狂风暴雨里化作了一片残垣断壁,灰飞烟灭。
游魂一般飘荡在街上,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大最大最大的笑话。
她以为重生就可以掌握一切。
她以为她可以为自己的家庭建造一个幸福的港湾。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的可笑!
夕阳下,她坐在马路上,低垂着头,像一个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小孩。刘海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可是水泥路上不断扩大的水渍却泄露了她的脆弱。
眼泪怎样都止不住,她觉得很悲哀,很难过,心里被什么堵着,如果不哭出来,她好像马上就会死去。
一整个世界都黯淡下来,如同静默在地狱的潮水中。既然一切都是定局,她又为何要再活一次?
生命中是不是有很多的无能为力呢?
就像乌云密布,滂沱大雨的时候,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等待雨过天晴,而不是妄想一挥手,刚刚还阴沉的天立马就阳光灿烂。
为什么会这么渺小呢?
我没有要一份完美的爱情,也没有想要长生不老,我不想才华横溢,也没有想过不劳而获富可敌国,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有爸爸,有妈妈的家而已,为什么这么微茫的愿望都会落空呢?
如果注定会落空,如果遇到的会让我更难过,为什么我要重生?
玺羽很想问问上帝,问问老天爷,这么耍她,觉得很好玩吗?
她是恨的,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抽筋剥骨,硬生生掐死那个孩子。
她冲进了那个女人的家,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拆了她的骨头。
她被爸爸强硬的带回了家。这个对她怒目而视的男人,竟然和那个疼她宠她的爸爸是一个人。
她觉得悲哀。
遇见
阳光从男人的背后缓慢延伸开,黑色的手工西服被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脸堙没在背光的暗影里,挺拔如松的身影斜斜地倚在窗户旁,如一尊高贵典雅的雕塑。
他用略为低沉的声音对徐玺羽说:“你不认识我了?”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刺眼的阳光让徐玺羽微微眯了眼,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亚麻色的短发衬得她愈发的唇红齿白。此时的她表情有些迷茫,似乎在脑海里搜寻着有关这个男人的记忆。
“真的不认识了?”他低低地笑着,修长的腿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徐玺羽走来,暗色的影子慢慢从他脸上褪去,如海水退潮般,他英俊的面庞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呈现在了金色的阳光里,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点亮。
这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玺羽一眼就认出了他,褪去了少年青涩的他微微笑起来,如一朵随风摇曳的罂粟。
“莫誓。”徐玺羽皱了皱眉,脸上看不出是惊讶意外或是喜悦。
他嘴角带着淡如清风的笑容,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