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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太后成长记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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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臣贼子,蛇鼠一窝,他们哪里配把她的女儿踩在脚下。
  “小赵娘子。”山坡上,元容正笑眯眯地听着几个妇人话家常,远远就听见二丫头的声音,小姑娘脸蛋跑的红扑扑的,手里举着一块雪白的兔毛软垫,还没跑到元容跟前,就扯开了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家三叔说了,现在还有些春寒,就打了几只兔子给你做了个暖和的垫子。”
  声音飘在空中,听得元容身边的几个妇人忍俊不禁,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笑的尤其欢快,她性子爽利,拍着元容的肩膀道,“我认识贺三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他给我做过垫子。”
  “你要收了贺三的垫子,你家男人不得闹翻天。”一个盘着头发的瘦小女人佯装嫌弃的推了推那妇人,又扭头对上元容,那眼神,看的元容有些羞赧,“贺三是个顶好的,天天往你家送这送那的,咱们贺家村好男人不少,但是像贺三这样又体贴又有本事的可不多。”
  妇人口中的本事自然就是打猎这门手艺,在这么个地方,没有什么比猎户更让人羡慕的了。
  贺三对元容有意思,贺家村里里外外就没人不知道,早些年翠翠走了不是没有女人对他示好,可是他一个没看上,久而久之,当初那些适龄的姑娘也就都嫁人生子了,年龄小些的,也就只拿着他当长辈,没想到,一向木讷的贺三在元容这里开了窍,心思藏都藏不住。
  乐衣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元容手指不留痕迹的滑过小腹,她看着夕阳洒在山坡上,二丫头皮肤微黑,亮着一口白牙向她跑来,身边是妇女们的嬉笑声,远处是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如果说,孩子要有一个父亲,贺三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只是,她不能像乐衣所说的,带着欺骗面对村里这些好心的乡亲。
  这个孩子,她不想瞒,她想把他带到这个世上,让他亲眼看到这片安详的大地。
  元容再次见到贺三的时候,是在第二天清晨,他照例来帮她家打水,两人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元容不开口,贺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样惹了她不快,闷哧了半天,才开口,“二丫头就是这个性子,我也没想到她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说道,你别介意。”
  “三哥。”元容停下脚步,她看着眼前的背影一僵,心里叹了口气,迈着碎步走到男人身侧,他生的高大,元容只将将到他胸口,她抬起头与他对视,许久才道,“不是我介意,只是我坏了身子。”
  元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就见他脸上的表情微僵,心里就有了底,竟是暗地里松了口气,她伫立在风中,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淡淡地光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是我夫君的唯一的骨肉,现在说出来,也是怕三哥误会,更怕拖累了三哥。”
  风轻轻吹过树叶,发出好听的簌簌声,元容把该说的话说完,也不在多言,只笑着转身,终于,把心底的不安说出来了。
  脚步声响起,贺三垂着眼,余光扫到那抹水红色的身影,各种念头不停地在脑海中跑过,原来她不是嫌弃他,原来她有自己的苦衷。
  “小赵娘子。”等他再眯眼看去的时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水桶和扁担被哗啦丢在路边,他阔步向着元容跑去,他动作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元容眼前,他低头看着她,有些羞赧地挠挠后脑勺,笑的一脸灿烂,“你要是不嫌弃,愿意嫁我,我可以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                        
作者有话要说:  预防针:小顾马上就要全面上线了……以上~~颗颗~~

  ☆、结发之情

  “爷,您慢些。”何飞端着青铜铸就的烛台,微弱的火苗在漆黑的密道中显得格外亮,这条道正如顾子期所言,奇怪的紧,走过的人要么消失不见,要么便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直到顾子期卡着之前的众人走过的路子一步步推,才再绕了不少弯路后寻到一处略微宽敞的地方,就像一条巨大的迷宫,一旦踏进去,要么运气极佳的走出来,要么困死其中,之前消失的怕是误打误撞的入了此地,然后就再也没走出来。何飞犹豫道,“再往前,不知道有些什么。”
  顾子期就着烛火打量着四周,这是一条有些破旧的密道,四处散落了不少残垣碎片,墙边的阴暗处爬满了满了青苔,深处,是足以吞噬掉一切的黑,顾子期不禁朝那里多看了几眼。
  “爷,不若,就算了吧。”何飞开口,声音有些迟疑,既然姜元容走了,便随她去吧,何苦非要费这么些心思,民间皇家各不相扰,也算是成全当年青梅竹马的那份情谊,何况还有表小姐,顾子期应该知道,元容若是回来,只会给小姐那边带来负担,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平林公主的孩子养不活,这天下,终究是他们二人的,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平添烦恼。
  “呵。”何飞的话让顾子期轻笑出声,回荡在密道中显得尤为讽刺,算了?怎么可以算了?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江山也好,元容也罢,不是他的东西他要抢,是他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姜重明呢?”
  “屋里那个疯疯癫癫的,今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哭闹个不停,姜公子天没亮就赶了过去,至今还在秀春宫呆着。”何飞口中那个疯癫的,自然是指姜沛曦。
  这些日子,姜重明秀春宫和大兴宫两头跑,既要照顾他那个堂妹,又忍不住担心自个的亲妹子。他心里也想透了,只要元容愿意,回当康姜家也好,去应阳生活也罢,哪怕她真的出格到想去游历山水,他也愿意依着她,顺着她,元容还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比他打小放在心尖上的妹妹开心更重要的。
  “你想办法把姜重明留在沛曦那。”顾子期看着眼前的石壁,上面布满了奇怪的石纹,如同隐藏着什么秘密般,他抬起手臂,宽大的袖口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手指轻勾,便有人先一步踏入了未知的密道,顾子期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人影,眼底映着微弱的烛光,更显的如深海巨渊,“我要让她无第二条路可选。”
  一旦有退路,那个女子,定会如当初陪着他在归蜀途中那般,趁他不备,逃得无影无踪。
  脚步声在远处响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顾子期背手而立,何飞自小就跟在他身边,对他的命令一向言听计从,从未反驳,哪怕心里还记挂着鹤山归来时父亲的交代,记得表小姐这些年隐隐透出的无奈,如今也只点头应下,“我这就去办。”
  “不必急于一时,明个再去也不晚,只是重明眼里揉不得沙,做的利落点。”地道昏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泥土的味道,顾子期背对着何飞,像是再问他又想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你养了一只漂亮的鸟儿,心里十分喜欢,可有一天,那只鸟却寻到了更好的地方,妄想飞走,你会如何?”
  何飞不知顾子期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思忖片刻才开口,“我会给它喂最新的粮食,最肥的虫儿,最清甜的泉水。”
  既然它想去更好的地方,那么他便把自己这里变成更好的地方。
  “甚好。”顾子期轻笑出声,他转头回看何飞,地道很长,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的伫立在不远处,两边点着不太明亮的火把,他的语气颇为轻快,却让人听的有些心寒,“我会亲手折断她的翅膀。”
  姜沛曦病了,在一个午后直接栽倒在了秀春宫的园子里,手里还握着吃了一半的点心,吃穿用物,太医里里外外的查了个遍,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气的姜重明当场掀了桌子。
  “废物!一群废物!”姜重明当着宫人的面发了好大一通火,吓得几名老太医当场就有些腿软,宫人们噤若寒蝉,他们是南晋人,伺候的却是蜀国的主子,殿外是身披铠甲的护卫,他们的刀那么寒,那么利,仿佛还能嗅到数日前的血腥味。
  “疼。”床上的人陷在柔软的床榻里,额头上不停地冒汗,低低地唤了一声。
  沛曦红着眼,嘴巴瘪成一条线,她这一开口,才让暴怒的姜重明冷静下来,他飞快的撩开床纱,伸手握住沛曦的小手,生怕吓到她,“一会就不疼了。”
  “四哥。”床上的人神情有些恍惚,汗水浸湿了整条被褥,她的思绪混乱,所有的事都混在了一起,偶尔清醒,更多的时候是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嗯?”姜重明轻拍着她的肩膀,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耳朵轻侧。
  “张公子说雍曲湖的芙蕖开花了。”沛曦握着姜重明的手指微微收紧,身上疼的不得了,“我叫了容儿姐姐一起,你把子期也带上吧,他俩前两日又闹别扭了,现在还没和好呢。”
  雍曲湖,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是他们几人唯一一次聚全,张世栋对沛曦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只等着他这个堂妹及笄,像条小尾巴似的追着沛曦跑。元容因着顾子期不告而别正闹着小脾气,整整一天都昂着小脑袋拿鼻孔看他,静好和他在中间充当着和事老。三哥则一门心思扑在垂钓上,偏偏一无所得,连个鱼苗都没钓起来。船上几个丫鬟小厮不停地活跃气氛,中途不知道谁推了何飞一把,就见他手忙脚乱的一头栽进了雍曲湖,吓得众人不轻,结果人家居然爬上来了,还抱了条鱼,鱼嘴里咬着的正是三哥的鱼钩,气的三哥直跺脚,这段小插曲也让绷了一天的元容忍不住瞬间笑开,和顾子期之间的小别扭烟飞云散,几个人直玩到夜幕低垂,满天繁星才尽兴而归。
  姜重明撑起身子,眼下的人头发不复当年的黑亮,二十多岁眼角就有了细细的纹路,原本聪慧的人变得糊涂不堪,哪还有当年在湖中采莲对诗的明媚身影。
  “好,我跟他说。”
  “对了,静好还托子期从外地带了副耳坠,你让他记得拿来。”
  “静好?”姜重明疑惑。
  “苏宝斋的首饰都是极好的,早知道子期去融安城,我也托他带几只步摇回来了”姜沛曦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抹笑,只是身体的疼却还是让她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古怪的紧,“张公子喜欢绿豆糕,我一会让萍儿多做些,四哥要吃什么,一口酥好不好?”
  话音还含在口中,沛曦脸色骤变,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她抱着肚子缩成一团,手里还紧紧攥着姜重明的手指,身子疼的不停的颤抖,声音都带了哭腔,“四哥,我疼。”
  人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姜重明把她拥在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不停地哄着,“沛曦乖,一会就不疼了。”
  怀里的人把脸埋在姜重明手臂间,他感觉有什么温热透过衣裳印上了皮肤,“明明不是我,明明嫁入南梁王府的不该是我。”
  “沛曦。”
  “静好她怎么能进宫,她为什么要进宫。”姜沛曦猛然抬头,眼底一片慌乱,继而又变成无尽的迷茫,她喃喃开口,“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姜沛曦口中嘟囔个不停,可身体却一动不动,又念叨了会,倦意袭来,才缩在姜重明怀里安静的睡过去,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食指。
  沛曦病的厉害,醒来的时候多半在发癔症,只有睡着了,才平静下来,姜重明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索性整日呆在秀春宫陪着她,只派人每日准时去大兴宫打探元容的消息。
  地道迷雾重重,顾子期不在意别人死活,做出来的事自然事半功倍,短短七日,便寻到了其中规律。
  何飞依例每日说着最近探子递来的消息,姜大公子已经到了富水县,不日便可抵达中都,蜀国朝内无天子已经乱作一团,姜承畴趁机收揽人心。
  “还有。”何飞看着信,这封不同,这是他父亲递过来的,内容无非是让顾子期照顾好身子,唯一不同的是,他难得的提到了审喆,“我父亲来了书信,说是平林公主近期脾气越发的暴躁,前些日子在鹤山打死了顾家的两个奴才。”
  “平林不就是这个性子么,随她去。”顾子期似乎没什么兴趣,只略微睁下眼就继续阖上闭目养神。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何飞躬下身子,靠近了些,小声道,“姜夫人的病,来的古怪。”
  “哦?”顾子期眉头一挑,一双桃花眼就应声张开,他的发被一根白玉简单的束起,伸手接过何飞递上来的信件,待他细细看完,才顺手放在桌案上,指尖点着素白的纸背,“居然是中毒?这可就有意思了。”
  “会不会是表小姐?”何飞有些担心,他对顾子期一向直言不讳,虽说表小姐一向温雅,他也不愿往这方面去想,可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月白聪颖善察,定然不会做这等没脑子的事。”顾子期心思百转千回,手指圈成一个圈,哒哒的敲在老梨花的桌木上,“我猜,是姜承畴忍不住动手了。”
  “姜大人?”何飞一惊,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环顾了眼四周,才低声回,“那是他发妻。”
  “利益之上,何来结发之情。”顾子期摇摇头,眼波流转,香炉精巧的盖子被掀开,信件卷成一团直接落入燃烧的炭火中,“这件事情不要插手,也无需再探。”
  “可她是姜小姐的生母啊。”何飞疑惑道,“这事……”
  “正因为她是容儿的母亲,我才愿意敬着她,不与她计较许多,现下出了这事,她多半是抓了姜承畴的把柄,并以此威胁。”月白进入姜家,果然是给姜夫人带来了致命的打击,那条能串起来所有碎片的一条线彻底浮出水面。
  姜夫人对他的疏离,对元容的纵容,顾子期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她抱着那个惊天的秘密,居然忍了二十多年。也对,有些东西,一旦说破,所带来的后果就不是她一个后宅妇人所能承受住的,这段陈年往事会成为姜家的灭顶之灾,又何尝不是她们盛家的灭顶之灾。
  这些年,姜夫人该是何等的惧怕,何等的惊恐,日日煎熬,她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刀,一把一旦亮出来,刺穿姜家喉咙的同时,也会把自己的母族一并拖死到深渊。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不敢告诉任何人,尽自己所能去保护自己的女儿。或许,这之中还带了份对姜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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