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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养青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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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三个字的声音十分沙哑,这是痛哭的后遗症。
  元娘一本正经地揉揉她的头发:“要是有哪里痛,就去找林大夫,他应该有办法。”
  她以为,哭是因为痛。
  那天她自己痛哭的时候,心也蛮痛的。
  杨柳红着眼睛,拼命摇头:“不用去请林大夫!他没办法帮我的……还有,谢谢您。”
  “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元娘问她。
  “不用了。”
  杨柳再次抹了把脸,下了床,“工人马上就要来了吧?我先去夫人那。”
  “那行。”元娘对她说,“我没法送你出门,但我可以送你到拱门那。”
  杨柳点点头,慢吞吞地朝外走去。
  她才刚刚苏醒,四肢还有些麻,尤其是双腿,根本走不快。
  元娘索性伸手扶住她,两人一起走到了院子的拱门处。这时杨柳的双腿已经渐渐恢复,她用力跺了几下,把那种发麻的感觉跺掉。她回头看了一眼元娘,双眼不再泛红,也没再继续哭。她抿唇一笑,朝元娘摆摆手,向右拐顺着长廊走远。
  元娘在拱门那站了一会儿。
  她本来可以站得更久,但是,偏偏有人要打破她的宁静。
  “恭喜您!”
  背后,响起桃花的声音。
  又是这个地方,又是这种站位,元娘首先想起了某些糟糕的回忆。
  她转过身,平静地告诉她:“今天是阴天,我不会盲了。”
  桃花得意的笑脸顿时垮了,怒道:“莫非你想拿那件事威胁我一辈子?”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提醒你一声而已。”元娘绕过她,往回走。
  “你站住!”桃花追了过来,“你不想知道我刚才恭喜你什么吗?”
  “不知道。”元娘着实无奈,明明是她想说,为什么总要求自己先问?
  “想知道吗?”桃花挑眉一笑,自以为握住了元娘的脉门。
  元娘一脸平和:“若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不想听了。”
  丢下这句话,拔腿走人。
  她当真没有别的意思,不是嘲讽,不是侮辱,她纯粹是不相信桃花嘴里说的话。
  可不知桃花怎样想的,竟然被这句话气得跳脚。她握紧拳头,狠狠挥了两下才忍住没再追上去,但她还是在背后朝元娘大声吼道:“你少得意!等你知道夫人叫去少爷,是为了说什么事,不要哭得太难听!哼!”
  桃花也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后,扭头就走。
  哪件事?
  元娘愕然地停下,等她想到要转身时,桃花早就不见了。
  “走得倒快。”元娘在原地愣怔片刻,摇摇头,“算了。”
  她看不顺眼桃花,桃花也看不顺眼她,从桃花嘴里说出来的警告,就真的是警告吗?
  或许只是为了惹她不高兴,故意胡编乱造的。
  若是轻易被桃花几句呓语打败,她岂不是太容易动摇了?哼。
  元娘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屑,也气哼哼地走了。
  从拱门外,传来一串嘈杂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一听就是一群男人的声音。有厚重的,有粗噶的,反正听起来年纪都不小。家丁练武以外,盛府后院很少能见到有这么多男人聚在一起的场景,元娘虽然不至于像杨柳那样对这群男人畏之如虎,不过,她也不想以如今的容貌见到太多陌生人,当即快步返回卧房。
  她没想把桃花说的那番话放在心上,不过——桃花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元娘凝神思考了很久,也没头绪,干脆继续看书。
  她没得出结论,倒是先把盛森渊等回来了。
  “咚咚咚。”
  盛森渊竟然敲门了,不仅敲了门,还站在门口发呆。
  元娘扭头一看,见他直着眼,不知道在看哪里。
  门又不是关的,他往常早就直接走进来了,何至于敲门?敲了门还不肯进?难道是等她同意?元娘总觉得此刻的盛森渊不对劲,这时,她又想起了桃花那番话,便更担心。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能出什么事呢?
  元娘放下书,走到盛森渊面前用力拍了下手:“嗳!”
  盛森渊神情一震,猛然回神。
  他瞪大双眼,竟是被元娘这一拍手吓了一跳。
  “您到底怎么啦?”元娘无奈地看着他,如此失魂落魄的少爷,她还是第一次见。
  盛森渊摇摇头,慢慢走到桌边落座,仍是惊魂未定。
  “您在夫人那,究竟聊了什么?”元娘坐在他身边,好奇地问。
  “你知道?”盛森渊大惊。
  “我哪知道。”元娘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他,“就是不知道,我才问您呀。”
  她也不懂得什么旁敲侧击,一向是有话直言的。
  “没……”盛森渊欲要否认,可一对上元娘清澈的眸子,就没法说谎了。
  元娘想了想,猜出缘由,“是不是我没法帮您?”
  这句话,盛森渊也没法反驳。
  他将手中端着的杯子拿起来,饶是冷茶,也一饮而尽,“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盛森渊说得很严肃,但还是没回答她究竟是什么事。
  元娘不再追问,既然盛森渊坚决不说,想必一定有他的原因。
  起码,他没选择说谎骗她嘛。
  想到这处,元娘便笑了,“少爷,我今天看的这话本里,有一段故事挺有趣。”
  “说的什么?”
  “待我慢慢讲给您听。”元娘卖了个关子。
  盛森渊凝视着她的笑颜,只觉得心中郁气一扫而空,“好。”
  两人都默契地避过了那个话题。
  不提起丧气的事,盛森渊倒是没多久又振奋起精神,耐心地听她讲故事。
  令他意外的是,元娘说故事时竟然讲得很有趣,倒像个有经验的说书先生。
  元娘说的这话本,名叫《雁两飞》,与那本《白玉缘》乃是同一人所书。
  《白玉缘》是一部悲剧,这《雁两飞》却截然相反,说的是一出欢喜姻缘。
  两位主角本是青梅竹马,但是与另一本书的主角不同,这两位从小一起长大,却矛盾重重,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对付,总互相看不顺眼。二人父辈关系亲近,但是,在明知道儿女辈关系极差的情况下,也不会做乱点鸳鸯谱的傻事,故二人各自与其他人定亲。
  没想到两人缘分奇妙,男方本是英俊潇洒,却有一次骑马时出了意外,坠马跌坏了腿,在家中休养了几个月。他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突然有人传言说他受了重伤,缠绵病榻,离死不远。
  女方也是无端端惹了小人,故意害她,传播谣言,污蔑她的名声。摔伤的男主角在坠马前曾经去过一次她家,便有人暗生流言,说她是天煞孤星命。所谓三人成虎,定亲的人家心疼孩子,一个怕女儿冲喜,一个怕儿子被克死,故而,两位主角便在人生最低谷时惨遭退亲。
  后来又有一番磨难,男女主角便因缘生情。
  写这话本的笔者文风雅趣,尤其是二人双双被退亲那段,本是一场磨难,却写得十分好笑。即便是盛森渊这样老成早熟的人,都忍不住听笑了机会。笑着笑着,他又突然变了脸色,忍不住皱起眉头。
  元娘不喜欢看到他皱眉。
  皱眉就是不高兴,这她还是懂的。
  盛森渊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很快眉头纾解,似乎想通了什么。
  元娘一直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等他眉头展开,忙问:“您现在心情好起来没?”
  “什么心情好起来?”盛森渊一脸疑惑,“我现在的心情并无不妥。”
  “是吗?”元娘盯着他恢复的笑容,又没法指出错了。
  难道刚刚,是她看错?
  元娘满腹狐疑地将话本又翻过一页,到这里,主角二人终于定亲。
  可是话本明明还剩下几十页,难道接下来的剧情都是写成亲的内容吗?成亲的场面,难道能写几十页?在元娘看过的话本里,若是喜剧结局,男女主角拜堂后便是故事的结尾了。莫非这本书不同,后面还有别的内容?
  其实这本书,她也没看完,当下也顾不上给少爷讲故事了,她急着看接下来的内容,慌忙又翻过去,想把结局先看完。可这时,背后却突然传出一声声轰鸣。
  起楼的工人,开始工作了。
  搬运材料,挖地,工人之间商议的声音全都没有克制,院子里顿时变得无比喧闹。
  在这种环境,哪能看得进书?
  元娘没担心自己,先看向盛森渊,她记得,少爷最讨厌的就是聒噪。
  

☆、应对

  
  “哐哐哐!”
  “砰砰砰!”
  “轰!”
  盛森渊后悔了,他没想到起楼竟然这么吵。之前府中修建长廊时很安静,他还以为都是清闲活。早知道,这栋楼不该起在自己院子,起码得放在相隔三面墙外的地方!他捂着耳朵忍了一会,终究忍无可忍,对元娘说,“跟我来,我们到外面去走走。”
  元娘一愣,连忙反对,指着自己的脸,“我现在哪能出去走?”
  “这有什么关系?这次我陪着你。”盛森渊说。
  他简直一刻也没法在院子里待下去了。
  “那您自己出去走走吧,我还是留在这。”元娘仍旧摇头,不肯答应。
  盛森渊不劝了,他直接把元娘拉了出去,“有我在,谁敢嚼你舌根,送她去见芙蓉。”
  元娘听得一头雾水。
  芙蓉不是走了吗?还能再见到她?
  “好吧好吧,我跟您走,但是我得戴面纱。”元娘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答应,但也有个要求。
  关于这点,盛森渊没反对。
  元娘跑回去拿了面纱戴上,乖乖跟着盛森渊走出清凉院。
  顺着长廊走出几百步,总算得到了几分清静。
  元娘也有许久没这么舒服地散步了,她总是困守在清凉院内,偶尔离开卧房在院子里走走,可是,院子那么小,绕来绕去也不过是在方寸之地绕圈。这对于喜欢散步的元娘而言,才是最可怕的折磨。虽说盛森渊提议时她不断拒绝,但她对于离开清凉院并无抗拒。
  既然盛森渊不断说戴上面纱就无妨,她也乐得享受一把。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养鱼池。
  这里是元娘曾经落水的地方,但除了那种糟糕的记忆,她对这里更深的印象还是盛森渊曾经来这钓鱼,经常来,钓上的鱼也不少。不过现在是冬天,水池的表面结了一层冰,盛森渊还不至于爱钓鱼到非要打一个冰洞垂钓的地步,所以也有几个月没碰过钓竿了。
  “等春天,这些冰融化了,我们再来一次,我教你。”盛森渊道。
  元娘以前常常闹着要跟他学,可是他总有这样那样的担心。
  这段时间元娘表现优异,不仅识字,还能独自看书,他也有意多给她培养几项兴趣。
  明明只有两岁差,他对元娘却总有种养女儿的操心。
  “学钓鱼?那还得等到春天啊。”元娘不满意,“少爷,我想学别的。”
  “又改啦?”盛森渊作势思考,很快笑道,“好吧,答应你也无妨,先说说想学什么?”
  元娘顿时大喜,“我想跟杨柳学用针线。”
  “女红?”盛森渊不由得蹙眉。
  按说,女子学习女红,这是应有之义。
  可是元娘和其他女子不同,女红得用到针,万一扎到她怎么办?
  “呃。”正如杨柳所猜测的那样,盛森渊果然迟疑,边迟疑边在心中思考拒绝的说辞。
  元娘飞快地抓住他的袖子,一脸渴望,“少爷,我真的想学!”
  “还是学钓鱼吧!我现在就叫人来打个冰洞,今天就教你,如何?”
  元娘不吃这套。
  “我只想学用针线,杨柳就用得很好,我不缝太复杂的,就缝个布袋子!”元娘恳求道。
  盛森渊实在想不通,怎么一个缝布袋就能让元娘迷成这样?
  好玩?她还没玩过怎么知道好玩?
  他想不通也没有用,元娘就是一心向女红,八匹马拉不回。
  盛森渊拿她没一点办法,婉拒、直接拒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全都没用!
  自己宠出来的任性,盛森渊也只能认栽。
  “好吧!”他松口了。
  元娘总算把瘪起的嘴恢复原位,欢呼一声,连声说了几句讨好的话。
  盛森渊苦笑:“若是我坚决不应,你就得说相反的话了,是吧?”
  “不是不是,您答不答应我都一样喜欢您!”元娘机智了一把,“当然,您已经答应我,就不能再反悔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是盛森渊常挂在嘴边的话,被她就地捡起来用。
  “你赢了。”盛森渊无奈地说,“我会告诉杨柳,让她教你,但起码要等她能回去。”
  “好!”元娘好不容易得到他一句答应,哪还会提其他要求?不就是等小楼起好?
  她又不会离开盛府,她有得是时间,有一辈子的时间!太等得起了。
  元娘终于等到他点头,心情大好,正打算接着说钓鱼的事,这时远处传来人声。
  “这是盛夫人的声音?”她先听出来。
  盛森渊过了几息才听到说话声,点点头,“好像确实是我娘。”
  他举起手,正要朝盛夫人招手告诉她他在这,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说,“元娘!”
  “嗯?”
  “你到附近躲一下,不要让我娘发现你在这。”
  “哦。”元娘见他紧张,不问原因,四下张望,找到一座假山,便转入了假山之后。府内假山倒是不少——元娘边躲,一边嘀咕。
  等她藏好,盛森渊才开腔呼唤盛夫人,“娘,我在这!”
  喊完,他站在路边,恭敬地等她走来。
  盛夫人来到近前,打量他两眼,又看了一眼养鱼池,疑问道:“这么冷,你还要钓鱼?”
  盛森渊忙说:“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
  “也是,这么冷的天还钓鱼吗?不过,你也注意点,身体要紧,少在这么冷的池子旁边转悠,这地上到处都是雪,你一脚滑,摔了进去,没人知道,都没人来救你。你怎么自己在这?”盛夫人扭头叫来一人,竟是古列,“你用不着回清凉院了,少爷在这,你好好跟着他。”
  “是!”古列答应一声,走到盛森渊身后侍立。
  盛夫人又道:“对了,刚才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娘,我是没有什么不情愿的,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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