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府贵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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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心又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恙起某种不一样波澜,既温情似水,又甘醇而美好。
云溪深吸了一口气,一只纤纤素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元焘光洁的背后,两瓣薄薄樱唇往前探出,不偏不倚地刚好落在元焘的耳畔,下意识地,她微微张开樱桃小嘴,将他微凉的耳垂含入唇中,轻轻咬了一下,瞬间却使得元焘愈加兴奋,令他不知不觉间背信弃义,禁锢住云溪双手,满头大汗地继续化作她石榴裙下的俘虏。
只须臾功夫,云溪那张清秀绝丽的脸颊上瞬间划过某种既微痛又难言的愉悦……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蜡烛燃灭宫灯倏地熄灭,床榻上紧密纠缠的两个人终于彼此放开了一些,云溪枕在元焘坚实的胳臂上,却是想起大婚那一夜,自己便是这样躺在元焘胳膊上在他的惊呼中醒来。
不成想,时隔几个月,她竟真的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整个人归他所有。
“云儿,是不是,这,才是你我的第一次?”元焘吻着云溪秀发,喉咙有些哽咽地轻声问她。
元焘并不糊涂。
除却大婚那夜,他今晚虽然也是头一次,可就是敏感得觉察出了一些不一样,比如当他真正和她身心合一时,有什么阻隔似乎在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可言喻的顺畅。
云溪咬了咬唇,羞赧得把自己埋在元焘坚实的臂膀里,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元焘勾唇轻笑,动作温柔地把她从被子里揪出,又吻了吻,呢喃道:“以前,我闲下来时就会瞎琢磨,你说你,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大婚那晚,难道会真的心甘情愿与我圆房?”
说着,顿了顿,惩罚地勾指又在她俏鼻上刮了刮,眸光微眨道:“谁成想,你竟真的是个骗子,偷走我的心不说,还骗了我的身!”
云溪咬了咬唇,俏脸微红道:“皇上乃堂堂天子,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也不怕脸红!”
元焘叹息一声,委屈道:“如今我的心和身,都被云儿你一个人霸占了,我都没叫你负责,你怎么反而来责备我?!”
云溪:“……”
元焘见云溪被自己一句赖皮话噎得哑口无言,暗暗好笑,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还有,就算我如今登上大宝,云儿你也不许喊我皇上,”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只准喊我的字,佛狸!”
“不,妾身偏要叫!”云溪摇摇头,固执道,“皇上!”
“不许叫,还有,不许自称妾身!”
“皇上!”
“有胆量你再叫一声!”
“皇上!”
“好,这可是云儿你自己找的!”奢华旖旎的龙榻上,轻纱幔随风微晃,袅袅的靡靡熏香令人沉迷,元焘惩罚地把云溪压在身下,狠狠吻了吻她,声音危险道,“本来,今晚我想饶过你……”
云溪娇呼一声想逃,却被元焘牢牢实实地摁住,反剪了双手,在她桃色晕染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快喊‘佛狸’!”元焘出言不善地威胁她。
“皇上!”云溪贝齿微咬红唇宁死不屈。
闻言元焘珀眸划过一道危险的暗色,俯下身,薄唇严丝合缝地堵住云溪的唇,径自把舌伸了进去,肆意掠夺,末了还惩罚地狠狠咬了云溪的唇一下,弄得云溪几乎快要喘不过来起来,他这才放开她,又声音沉沉地威胁她:“快喊‘佛狸’!”
“皇上!”
云溪说完机灵地想要跑开,却又被元焘狠狠压在身下,威胁道:“云儿还是不说?”
“皇……呃,唔,嗯嗯……佛狸!”
“唔……嗯……”
听着云溪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元焘眸中波涛暗涌,连带着另一个自己也得意地翘起了小辫子,紧接着,又惩罚地继续吮她最怕痒的耳后和脖颈,他沙哑着嗓音继续朝云溪施压道:“乖,喊三声‘夫君’,我就放了你!”
云溪只得老老实实地唤了一声:“夫君!”
又连着两声:“夫君……夫君!”
谁知元焘听了以后,浑身猛然一震,就像是陡然注入了无数精神和力气,明明折腾了大半夜已经疲惫极了,却又精神抖擞,不由分说地俯下身,含住了她耳垂猛烈地又吮又吸……
这一夜,过的漫长极了。
当元焘终于筋疲力尽搂着云溪再也没有力气折腾,他突然喉头哽了哽,嗓音沙哑中略带着些悲恸地呢喃道:“云儿,父皇没了!”
黑暗中,云溪察觉有一颗冰凉凉的泪珠落在自己脸颊上,凉飕飕的,犹如某人心底溢出的泪。她心中柔肠不由得百转千回,暗自感慨和叹息一声:过了这大半宿,他,总算是说出来了!
要知道,元焘皇袍加身接授玉玺即位后,言行举止依旧和平时一样,寻常人压根看不出半点端倪。然而云溪却知道,元焘与邺皇父子情深,越是压抑着不肯表现出来,恐怕越会憋得对身体有害。故而,她才诱导着元焘把注意力转向自己,借着与自己身心交融,帮他聊以慰藉以及排遣胸中苦闷。
伸手轻抚元焘胸膛,他结实的臂膀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云溪感觉到踏实可靠。
她把头倚在元焘的臂弯里,侧身吻了吻他麦色的肌肤,叹息了一口气宽慰他道:“人的一生来去匆匆,父皇若知道最终你登上皇位,也能含笑于九泉了!”
转而,云溪声音一顿,想了想,对元焘说:“再说,你还有我!”
原委
元焘闻言蓦地一震,狠狠把云溪的头按在自己怀中,似乎想用心跳来感受她的存在,轻声呢喃道:“不错,我还有云儿你!”
云溪顺从地把脸颊贴在元焘的胸膛上,手,却是不自觉地在他胸前绕起了圈。
元焘被她挠的有些痒,低下头,看见云溪玉指纤纤,和两个多月前她刻意撩。拨自己时动作如出一辙,料来是她那时候做熟了的,不禁微微勾了勾唇,只觉得如今佳人在怀,心境今非昔比,人生得意事,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
想了想,元焘突然低低对云溪道:“其实母后是亲手被父皇毒死的。”
云溪一怔,没想到自己想极力隐瞒的事,竟被他这样随随便便说了出来。
元焘顿了顿,伤痛的神色中有些茫然:“父皇一直以为我不清楚,可他却不知,去年母后忌辰,他借酒消愁,自己无意中说了出来。”
然后看向云溪,目光灼灼道:“云儿,你听没听过‘立子杀母’?”
云溪如鲠在喉,下意识地意识到他想要说些什么,伸出一只手,想要掩住元焘的口,却被他把手拦下,牢牢握在掌中:“皇爷爷属意我继承大统,哪怕母后是父皇此生最爱的女人,他都狠得下心来,赐她鸩酒和白绫二选其一。”
然后狠狠攥紧手指:“有时候,我真的很恨父皇!”
“我宁可不当太子,做梦都想让母后活过来!”说着,他蓦地摇了摇头道,“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皇啊!我甚至不能鼓足勇气去质问他、谴责他!而是只能把这个秘密偷偷藏在心底,谁也不敢说!”
有那么一刹那,云溪微微动容,把元焘的手握进自己手中。
但随即,他马上反应过来把云溪的小手握住,接着说:“淑妃毒死了父皇,我心里七荤八素地说不出滋味来……突然觉得我一个人恨他恨了那么久,突然他就走了,心里总有些空荡荡的。”
云溪轻轻抚了抚他手背道:“他毕竟是你的父皇,血浓于水,你再恨他,骨子里也是有他的。”
元焘闻言,沉默不语。
良久,才缓缓地说:“所以,就算我根本不是皇弟的对手、他打败了我,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安心坐那个位置,一样的道理,对不对?”
云溪有些诧异:“你是说?”
“嗯!”不待云溪说完,元焘点了点头道,“我的长处向来不在武功二字上,虽然和寻常人比尚有两下子,但不及皇弟远矣。”
“白天那阵子,我和他两个人关在金殿里,斗了没有几个回合,就被他掀翻在地。本来以为此命休也,谁料想他却狠狠将我揍了一顿,然后命我换上那件明黄色五爪金龙皇袍,道是若我不继承皇位,他泉下无颜再见父皇。”
然后苦笑了笑:“你真当我运气那么好,居然能侥幸胜出?”
云溪倒抽口凉气,告诉他:“我真的以为你拼尽全力地赢了,夫君!”
彼时云溪已经用白矾水洗掉脸上红色胎记,恢复了以往容貌,元焘凝视着她漆黑晶亮的眼睛,脑海中却是回想起自己在金殿中与元丕过招,只不过十余个回合,就被元丕打倒,形势岌岌可危。
元丕突然取出一颗乌黑丸药对自己说:“静乐公主如今已身中奇毒,你若肯替她去死,我便饶她不死!”
那时,他毫不犹豫地接下药丸吞了下去,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谁知元丕对着他愣怔半响,却突然扔下钢刀,长叹道:“放心,你死不了!”
然后解释说:“这并非毒。药,而是一枚普普通通的补肺丸,”说着,唇角噙出一抹笑意,语焉不善地补充道,“那日我受了伤,她给我的!”
他咆哮着跃起,想要冲过去扑倒元丕,去被他点穴定住,亲手,一件件地,对调了两人身上的衣服。
末了,元丕对他说:“我这辈子只有一次差点儿被奸人害死,是静乐公主救了我。如今她既然心悦你,又心心念念地盼着你登基,那,你就代我当这个皇上吧!”
下意识地觉得元丕至少有一半缘故是为了成全云溪,元焘把云溪揽在怀中,唇轻轻触碰她额头,动情道:“此生此世,我心不变。如违此誓,我元焘……”
然而这一次,万一食言的恶誓依然没有说出口。
云溪又一次掩住他的唇,轻轻摇摇头,温柔的目光里,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影子。
静默了片刻,云溪突然想起如今淑妃母子大势已去,杜芊月虽然失手被擒,但暗中谋划十余年,先私蓄精兵又策反淑妃哗变的主谋却不知所踪,问元焘道:“杜相可是从密道中逃出?”
半日前,梁恪护着朝廷要员的家眷们从宫中密道逃脱,虽然邺皇崩逝前未及吐露,但那密道却已然不再是秘密。
想来以杜相的神通广大,或许弄一份完整的密道地图并非难事。
元焘蹙起眉,对她道:“舅舅应该是逃去玄武山了!临睡前平原将军派人传信,说是皇城外的兵马已经尽数撤去。”
顿了顿,又道:“他和母后乃一母双生的龙凤胎,和母后感情素来极好,视母后为另一个自己。想来,是母后的暴毙刺激到他了。”
一时间,两人都感慨良多,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元焘轻抚云溪小腹,眸光微动:“云儿可还记得我去黑崖关见朱提王前,和你说了些什么?”
云溪蓦地想起,那时,元焘好像给她看了一幅小女孩子的画,旁敲侧击地说想让她为他生个孩子。
她脸颊不自觉地微红,轻轻锤了元焘几下,娇嗔道:“才刚刚好了一阵子,你怎么又这样没正经?!”
元焘却捉住她的两只手,认真地说:“我元焘在此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废除我北邺这‘立子杀母’的陋习!将来,我的孩儿被册立太子,她的母亲不必因此赴死,而是与我们一起,共享天伦!”
云溪蓦地一震:这,可是要违背北邺皇室祖宗规矩的!
她心如擂鼓,定定地看向元焘,只想把他整个人整张脸全都揉进心底里。而脸颊,亦不知何时竟已被潸然滑落的感动的泪打湿。
元焘终于在云溪面前完完整整地立了誓,他浅浅一笑地松开云溪,在她耳畔深情告白:“云儿,我心悦你!此生唯你一人足矣!”
染恙
清风拂过,御花园深处的石榴花鲜妍怒放,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叠翠中点缀出数点火红火红的靓色,绽放了数日,又在徐徐晚风吹拂下渐渐枯萎,如此开了一茬又一茬,到六月底,终于有些即将衰败的意思。
此时距离元焘即位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元丕顶着淑妃的怒骂,把她安顿在永寿宫,留下一封书信,自此云游四方。
平原将军率兵收服玄武山杜相私蓄的精兵,然而战火延绵之中,杜相本人却不知所踪。
杜芊月自元丕走后,精神好像出了一些状况,时常目光痴愣地自言自语,以至于元焘不敢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小郡主交给她,而是送到云溪处悉心抚养。
唯有司空浩在皇城封锁期间谋略周全,既防住了悠悠众口,又及时把握住风向,诱导着城中百姓对元焘即位欢呼雀跃,显现出真才实干,短时间内连升三级,被委任为吏部侍郎,风光仅次于吏部尚书之下。
云溪因怕元焘初登皇位根基不稳,再三拒绝他册自己为后,整日深居简出,卧在凤栖宫养病。
说来也奇怪,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小腹如同灌了铅似的往下坠的难受,孙太医来诊了好几次脉,一时说她阴虚体寒,一时又说她阳气被郁遏血气虚亏,每每煎了药来,虽有缓解,却总没有办法除根,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她倒是有一小半时间是在榻上倚着过去的。
这日身子稍微舒服了些,凌翠悄悄来禀报:“恪将军不日将南去,希望能和公主见上一面。”
云溪便思忖着,那日梁恪遵照自己托付把二十多位朝廷命妇们平安送出宫,虽说元焘后来顾及此事悄悄把袁姒放出还他人情,从天牢另提了一个女死囚作为替罪羊斩首示众,可说到底,终究她还是亏欠梁恪一次人情,便点头应允道:“也罢,三日后,你让他在城南长亭等着我。”
凌翠见云溪气色不太好,便劝她道:“如今咱们在宫里,出去总不如先前那般方便。况且公主的身子眼下尚未大好,”顿了顿,看向云溪,眸光微眨,“公主如今和皇上琴瑟和谐,倘若和恪将军走得太近,未免旁生枝节有些不好。”
然后,眼睛忽眨忽眨地看向云溪:“不如奴婢回绝了他?”
云溪正要答话,元焘踏着大步从外面进来,听见凌翠后面那句话,张口便问:“不如回绝了谁?”
她陡然一惊,但见元焘神色如常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随即给凌翠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然后笑着对元焘道:“司空浩升了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