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满世荣华 >

第41章

满世荣华-第41章

小说: 满世荣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案件突然转变,身体虚弱的魏淑妃措手不及,满眸的憎恶和鄙夷毫不掩饰的怒对柳贵妃。
  柳贵妃义正辞严的迎战,抓住在魏淑妃宫中发现的那瓶水银不放。魏淑妃根本就不知水银瓶的来历,在柳贵妃气势汹汹下,她顽强固守阵地,却因身体虚弱心力交瘁,难免有些被动。
  庄文妃咬着唇,用力的攥着衣袖,有点胆怯,有点不甘,更多的是无奈。午后,阮清微去见她了,就是在那棵树叶调零的茶花树下,简直而直接的击破了她心存的幻想,清晰有力的让她认识到了当前的局面,字字如玑的劝说她接受太子殿下的安排。没有皇后的庇护,她比浮萍还不堪一击。是时候去重拾错失的美好?去往宫外自由的浩大天地?
  柳贵妃持续不断绵里藏针的进攻中,魏淑妃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打击,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渐渐无力招架。
  就在魏淑妃愤恨不平的几乎要晕厥时,庄文妃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笑,那笑声裹着浓烈的郁积。
  顷刻间,一片沉默,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庄文妃。这个颇为神秘的宫妃,亡国公主,一路平稳的荣升至一品的文妃,何皇后在世时呵护有加,皇上几乎没有把她看进眼里过,算是一个默默无闻却极有福气的女子。
  庄文妃柔软有力的道:“全是我做的。”
  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庄文妃语声淡然,如同她一贯的云淡风清的气质,带着孤独无望与毅然决然,认了谋害魏淑妃及其子嗣的罪。罪因,只是她受够了十年如一日的寂寞,心碎于后宫中频传喜讯皆与她无关,她至今依然是个处子。很苦,很累,她受够了,失心疯般嫉妒,冲动之下害了有孕在身的魏淑妃,她认罪。
  慕昌帝端坐着龙椅上神色冷沉,看不出情绪。在他深如冰潭的眼睛里,映出了慕径偲和阮清微的平静,柳贵妃的恼怒,魏淑妃的错愕,庄文妃久久不能平息的怨与涩。
  无论柳贵妃怎么苦口婆心的质疑,以帮庄文妃洗脱,庄文妃一直坚定的坚持是她用水银害人。柳贵妃气极,像是看着一个自寻死路的蠢货一样看着庄文妃,她本是要借机魏淑妃和魏家打压至谷底,疯癫的庄文妃扰乱了她的计划。
  在没完没了的喧闹中,慕昌帝不动声色的压下一句话:“由魏淑妃裁决。”
  此言一出,就是断定了庄文妃有罪,不必再争。
  柳贵妃很不满,却只能忍耐着后退至一侧。
  魏淑妃简直以为是在做梦,在她濒临悬崖时,柳暗花明,她得到了生机。听着庄文妃悲痛的控诉和忏悔,那是压抑许久的宣泄,句句带血入骨。她百感交集,虽然不知庄文妃为何甘愿认罪,深知不能再拖延,按庄文妃刚才所说的奢侈愿望,看着满脸泪痕的庄文妃,当即裁决道:“将庄文妃贬为平民,逐出皇宫,”削发为尼?她权衡之后,道:“带发与枯灯古佛为伴,赎罪。”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求情,无人唏嘘,沉默的冷眼旁观。史官在专注的记录着,载入史册上的今晚会怎么写?
  “是。”庄文妃的泪已干,仰望着一言不发、毫不在乎的皇上,一瞬间,心没了知觉。
  “立刻遣庄文妃出宫,送去怀妙庵。”魏淑妃一刻也不愿耽搁,担心夜长梦多。
  庄文妃红了的眼眶再次止不住的落泪,她踉跄着站起身,凄然一笑。这一笑,几年来默默承认的苦楚都在瞬间崩塌。无边的宿命竖立在她的背脊里,支撑着她转身蹒跚而去。
  当嬷嬷把笑容凄惨、精神无畏的庄文妃带下去时,整座大殿都沉默着,无比的薄凉,这就是后宫,如同每一个日升日落一样,荣与辱都如过眼烟云,人心冷漠至极。
  突然,阮清微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民女曾在怀妙庵借宿过几日,有幸得一位师太点化,这位师太已圆寂。”
  慕径偲接道:“师太说了什么?”
  阮清微平静的道:“师太说,民女只有正妻主母命,否则,必克夫英年早逝。”
  闻言,慕径偲笑而不语。懂得她是说给皇上和柳贵妃听的,应对的是皇上要把她封为瑞王侧妃的打算。如果皇上真的颁旨了,柳贵妃可不会舍得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
  柳贵妃听罢,心中冷笑,不知道他们在故弄玄虚什么,太子说他身为太子时不能纳妃,她说她只有正妻主母命不能为妾,便随口问道:“若为正妻主母,可旺夫?”
  阮清微回道:“师太没说。”
  慕昌帝神色不明,扬起搭在龙椅扶手的手,福公公宣道:“皇上累了,都散去吧。”
  众人陆续退去后,阮清微才上前恭敬道:“启禀皇上,民女已监督收获莲藕完毕,特来拜别。”
  慕昌帝沉声道:“朕有话单独跟阮清微说。”
  慕径偲起身道:“儿臣告退。”他临出去前,语声平常的对阮清微道:“我会一直在殿外等你。”
  阮清微道:“好。”
  四象殿中,只有慕昌帝和阮清微,他高高在上的坐着,她娉婷沉静的站立。
  慕昌帝开口道:“朕不会封你为瑞王侧妃了。”

☆、第五九章

  偌大的正殿,只在四个墙角各燃着一盏烛台。阮清微抬首仰望,他的神情在昏黄的烛光中若隐若现,有几分倦意和冷沉。
  慕昌帝从龙椅上霍然起身,脚步稳健的拾阶而下,驻步于她面前,沉声道:“朕说你不必当瑞王侧妃了,你无动于衷?”
  顿时,阮清微只觉周身被威严的气势笼罩着,她不适的朝旁边挪了挪,微微笑道:“瑞王应该感激您的仁慈。”
  慕昌帝的神色隐隐一变,负手而立,道:“殿中东南角有一坛女儿红,去取来。”
  阮清微脚步轻快的取来了酒坛。
  慕昌帝道:“坐下,喝。”
  阮清微拨出酒塞,深深的一闻,酒香浓郁,眸光中立刻浮上欢喜色,笑问:“皇上是要跟民女‘秉酒夜谈’?”
  “对。”
  “请皇上稍微等一会。”
  说罢,阮清微把酒坛放在桌上,身手极快的把八张木椅上的棉垫全收起,一手抱着棉垫,一手拖着一把笨重的紫檀木椅子,一步步的移到了殿外。
  慕径偲宁静的站在殿外的院中,看到阮清微负重移动,连忙迎过去。
  阮清微把棉垫递给他让他拿着,双手用力的拖着椅子移下石阶。
  将椅子摆在院中,又把棉垫叠放铺平,阮清微轻道:“坐着等。”
  “嗯。”慕径偲端坐着。
  阮清微刚一转身,忽想到肩上御寒的斗篷,便解开斗篷为他严实的盖在身上。俩人相视一笑,她折回到殿内。
  慕昌帝目睹了完整的经过,惊讶于她毫不遮掩的体贴,是真情流露,就像是呼吸一样的自然而然。他把他的惊讶清楚的呈现在了脸上,目光紧锁着她。
  阮清微耸耸肩,漫不经心的拭去额头冒的细汗,道:“太子对民女照顾,民女对太子体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慕昌帝意味深长的道:“他是太子,你是民女。”
  阮清微平静的道:“这不妨碍彼此相濡以沫。”
  慕昌帝道:“他的眼光很好,你也是。”
  阮清微不置可否的微笑。
  慕昌帝坐回龙椅上,手搭在龙纹扶手上,若有所思的看向阮清微,沉声道:“你的审时度势是天生的?”
  “皇上此话怎讲?”阮清微抱着酒坛饮了口酒,细细品了品味道,很好喝。是的,这就是她的评价,酒只在于好喝与不好喝。
  慕昌帝直截了当的道:“说服庄文妃离开皇宫,很不易吧。”
  阮清微一怔,既然开诚布公,她由衷的道:“感谢皇上的恩准和成全。”
  “即救了魏家,又让庄文妃获得自由,此种一举两得的结果,是你跟慕径偲配合的巧妙?”
  “这是一种希望身边的人都平安和顺的默契。”
  慕昌帝道:“不接着调查真正的谋害者?”
  “不重要了。”阮清微恍然明白了慕径偲常说的‘并不重要’,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要知道答案,知道之后反而是一种负担,因为结果已然在可控之中。掀开那种丑陋的表象,会使自己陷入糟糕的不可控的局面里,被影响的往往是很多人。
  “善罢甘休?”
  “若受害者魏淑妃不追究,愿此事能平息。”阮清微想了想,郑重的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皇宫之事,太子府本不该也不能插手,怎奈无法坐视亲友身陷囹圄而不管,望皇上宽恕。”
  慕昌帝念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阮清微默不作声的饮了口酒。
  慕昌帝不动声色的道:“韩珺瑶挑选附马时,在下榻的行宫遇刺,真凶是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刺客。经你说服韩珺瑶后,凶手成了大越国人。你在其位了?”
  阮清微一怔,道:“皇上想休养生息,百姓要安居乐业,为了免使两国再起战火,身为芸芸众生,算是在其位。”
  慕昌帝道:“同是行宫中,韩珺瑶为嫁慕径偲,巧言颇得庄文妃的信赖,庄文妃说服你不成,自己服下毒…药。经你说服韩珺瑶后,韩珺瑶忍气吞声的甘愿送上解药。你在其位了?”
  阮清微垂首,不语。
  “芳菲楼里,亦心公主和魏晏被人设计服下媚药共处一室,亦心公主*。经你的游说,他们俩人达成一致,对那日之事守口如瓶,并定下了婚约。你在其位了?”
  阮清微惊骇,不语。
  “京城外的界碑处,你欲跟韩铮封去大越国,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刺客刺伤了慕径偲,你剑法极为高强的杀了数名刺客。你在其位了?”
  阮清微诧异,不语。皇上确实深不可测,很多事情他心知肚明,却不露声色任由发展。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知道多少?普天之下,他有多少暗卫眼线?!不由得,她心下一惊的暗忖:皇上是否也知道瑞王夫妇受辱一事,是慕径偲所为?!
  慕昌帝知道的远比她以为他知道的多,直视着她的震惊诧异,他缓缓说道:“这是朕的天下。”
  阮清微平静的道:“是,民女说皇上雄韬伟略,一点也不假。”
  慕昌帝沉声道:“你的胆识、能力、仁义,令朕欣赏。”
  阮清微愕然,说道:“民女惶恐。”
  “惶恐?”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慕昌帝的唇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道:“朕欲封你为公主,可算是不祥?”
  阮清微拧眉,喝了口酒压压惊,苦笑道:“皇上何必……”
  “何必?”
  “何必为难太子殿下。”
  慕昌帝道:“朕会指婚一位太子侧妃嫁进太子府。”
  阮清微双睫一眨,道:“皇上恨谁,就把谁的女儿嫁进太子府。”
  “你不准?”
  “民女没有资格不准,也不会不准。”阮清微轻缓的道:“民女虽是爱慕他,却不企图占有他,也不奢求他的许诺一生一世。民女着迷于他爱慕民女时的样子,和他的美色、灵魂、*。民女对他已经坦言,民女喜欢纵游天下,不喜欢被束被困,民女高兴了就多与他相互陪伴,不高兴了就离去,没有那么多的固执和倔强。”
  慕昌帝愣了愣,她神色恬静,有着风一样的气息,飘忽不定,软绵的无形,软绵的极致,软绵到无坚不摧,且难以被摧。
  阮清微漫不经心的道:“皇上的任何打算,封民女为皇妃、皇后、瑞王侧妃、公主,民女都无所谓。宫廷事多,民女已应接不暇,若不能体面的享受与他的心心相印、耳鬓厮磨,正好能助民女下定决心归于江湖。”
  慕昌帝问道:“慕径偲会让你走出他身边的方寸地?”
  阮清微想了想,微笑道:“不会。”
  饮了口酒,她接着说道:“他是稳重高雅之人,总是知道如何妥善处理自己的事。然而,他为了民女已经有所改变,如果民女不告而别下落不明,不知他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心性大变?”
  又饮了口酒,她定睛的望向君临天下的慕昌帝,语声不轻不重的问:“皇上何必为难太子殿下?”
  慕昌帝沉声道:“朕见不得他轻易的得到幸福。”
  阮清微惊问:“为何?”
  “朕心里阴暗。”
  阮清微拧眉。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朕就厌他。”
  阮清微非常不理解。
  “他越优秀,朕越厌他。”
  阮清微轻道:“无论您跟何皇后有多少爱恨情仇,他毕竟是您的儿子,对您尊敬有加……”
  “尊敬有加?那不过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慕昌帝寒声打断她的话,“他心里极其厌朕,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原形毕露。”
  阮清微思量着慕径偲对皇上的态度,似乎是有些不满,但并无歹意。作为局外人,她无法过多的评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却不禁震惊他们的‘厌’。
  正殿里寂静了片刻,阮清微问道:“皇上找民女单独说话的初衷是?”
  “朕欣赏你,想封你为公主,你有了美貌、智慧,再有了权力,你可随心所欲的逍遥自在。”
  “要唤太子为皇兄?”
  “也可封你为长公主,让太子唤你为姑母。”
  阮清微挑眉,道:“是一个很彻底的折磨太子殿下的法子。”
  慕昌帝已经能联想到慕径偲痛不欲生的样子。
  阮清微坚决的道:“但凡是想利用民女去裹挟他、折磨他、摧残他,民女绝不给任何机会。”
  慕昌帝眸色深沉,道:“你是在跟朕宣战?”
  “不敢。”阮清微认真的道:“皇上对民女坦诚对待的畅所欲言,以示礼貌以示尊重,民女也同样坦诚对待的畅所欲言。”
  慕昌帝沉声道:“你所说之言皆深思熟虑的发自肺腑?”
  “是。”阮清微语声平静,却是用尽满心的力量:“在民女离他而去之前,誓死跟他相互保护,喜他所喜之人,厌他所厌之人,与他齐心协力。”
  这是一个女子最温柔最强硬的心声,要么同生共死,要么各安天涯,无悔。
  顿时,气氛瞬间冷沉,充斥着肃杀的凝重。
  阮清微慢吞吞的饮着酒,感受着深不见底的紧…窒,身形幻化成了风似的,那样的轻飘飘的,悬在万丈山巅之上的空中。她必须要亮出底线,不能一味的任他试探。皇妃、皇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