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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春风十里有娇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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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不自觉地去轻抚小腹,此时再无半点痛意,脑袋虽沉也不晕眩,是已经解了那香的毒性了吧。感觉整个人都木木的,不知要如何安放自己的心绪。
  这时屋外又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动,直等到来人到了跟前才移转眸去看,见是江大夫。
  老太医神色依旧温和,眼中一片慈色,“娘娘,你可算是醒了,殿下这几日急得都快砍我的头了。”我牵了牵嘴角,实在是没心情与他交谈。老太医也识趣,见我无心说话便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然后道:“先让老夫为你把把脉吧。”
  我把手臂伸了过去,老太医诊脉片刻后收回指道:“娘娘,你体内吸入的香基本上都已经清除干净了,但恐怕会波及腹中胎儿,还请娘娘三思是留还是不留。”
  我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老太医以为我是没有听清楚便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问:“腹中胎儿不是已经没有了吗?”老中医闻言一愕,随即面露疑惑而问:“谁说胎儿没了啊?娘娘怀胎非儿戏,老臣岂敢随意下药,自需等娘娘醒来后定夺。”
  “那阿平知道吗?”我紧随着问了一句。
  “殿下吗?自然是知道的,当时他可是掐着老头子我的脖子吼说必须母子平安,少了一个都不行。把我老头子的骨头都差点拆了,哪能不知道呢。”
  我默然,真不知说啥。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吗?明明孩子在却跟我说没了,害我发那么大一通火,还在那跟我解释什么之前为何不能要孩子现在又要的原因,早点把这就诊经过和我说了,还能把他赶出去嘛。
  虽然之前他默许刘清暗中对我下息子香,确实让我很窝火,关键在于瞒着偷偷进行,若是坦然而言我或许就不会这么介意。毕竟我们新时代的人多得是婚后避孕的,只当是走个生娃的计划罢了。只是冷静下来又觉并不对,其实无论怎样我都会介意,偷偷瞒着做与摊开来说的区别在于是否坦诚,但两种情形其实都会让我难受。
  主动避孕与被动是两码事,尤其是当这种事有阿平提出来时,恐怕我会在那最初就对他心寒,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倾心以对了。
  所以怎么都是错,而当下对他的感觉是咬牙切齿想上去一口。
  抬起眼皮就见门处人影闪动,就知道他没真的走开,还杵在门外候着呢。听见老太医的询问这才拉回了心神,“娘娘,你可拿定主意了?”
  我问:“什么主意?”
  “胎儿是留还是不留?”
  “你给我说说留与不留各有什么可能性吧。”
  老太医点了点头道:“若选择留,可能会承担某种风险,怕胎儿受那药香影响不健康;若不留的话,娘娘请放心,老头子开的药保管能为你清宫干净。”
  “那一定很疼吧?”
  老太医愣了下,并没有意料到我会有此问,反应过来后斟酌着说:“疼会有一点的,不过……”我笑了笑,截断了他的话:“我怕疼。”
  就在老太医再度愕住时,门口处闪进一个身影,几步就跑到了床边,“留留留!江老头别来蛊惑我媳妇,不管有否影响这孩子都得留,你赶紧给我下去开调理的药方,尽管往好的药用,务必要在这十月内将我媳妇身体调养到最佳。”
  “殿下,你可是想清楚了?娘娘可是想清楚了?”
  咕咚一声,老太医带来放在脚边的药箱被踹滚了出去,“没听见我媳妇说怕疼吗?赶紧下去,免得我看了你烦把你的太医院都拆了。”
  老太医二话没说捡起药箱,连告退都不曾就退出了寝殿。空间只剩下我们两人了,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我半垂了眼并不去看他,反倒是他僵立在床边熬不住开口,语声小心翼翼:“媳妇,你再原谅我这一回好不?”
  信任,原谅,它们并不是放在天枰的两侧,无从衡量。
  我抬起眸,就躺在床上仰看着他,语声平静:“帮我择一处安静的院子吧。”
  阿平先是眼中露出困惑,随即便惊惶不安地俯身而来,“兰,你是要舍下我了吗?”
  我静看着他,道出自己的想法:“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想要安静而且随和地等待孩子降临人世,不想每日都还在惶恐会否有人下毒,有人迫害,否则,未来的九个月我定然会精神错离,终日惶惶不安。”
  显然阿平对女人生育一事知之甚少,其实女人十月怀胎不过是个说法,基本上就九个多月孩子便足月出生了。深知提出离开这个皇宫是不可能的,仅希望能辟一处安宁之所,让我与孩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远离那勾心斗角的世界。
  这晚阿平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后来我便睡去了,迷蒙中感觉温暖而熟悉的怀抱相贴,但在隔日清晨醒来时室内却静谧无人。


第146章 兰苑

  我缓了缓,感觉比起昨日初醒时要好很多,撑身坐起了也不觉得晕眩。门从外面被推开,一名宫娥走了进来,正是昨天又打盹又大呼小叫的那位。
  她的手上托着托盘,看见我醒了总算没再大惊小怪,只是快步走过来道:“娘娘你醒了啊,殿下特意交代奴婢这时再进来伺候。”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漱口水,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殿下呢?”
  “殿下一早吩咐完就出去了。”
  这个新来的宫娥比较木讷,年岁要比原来的清灵小,杵在一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可当我问及清灵去哪时,她的眼神里立即闪过惊慌,却称她刚刚来并不知。
  一看就是有猫腻,虽然我本不是太关心清灵的去处,可见这小宫娥的反应不由蹙了蹙眉问:“究竟怎么回事?”我还没怎么疾言厉色呢,小宫娥却吓得跪倒在脚边,颤着声说:“奴婢其实也不知,奴婢只是听说……听说……清灵姐姐因为失职而被调走了。”
  那日我匍匐在地久久没有人来,后又昏迷多日,想来阿平得知此事后必然大怒,将吕妃派来的清灵调走也乃正常。这小丫头何至于惊怕到如此?
  顿时也没了心思多盘问,只挥挥手让她出去。
  午膳时分就见阿平回来了,在宫娥们上完膳食退出去后一下子室内就安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我低着头只顾吃饭,余光中坐对面的那人却一直静坐在桌前不动筷,而且也没有来看我,等我一碗饭吃得差不多要放下筷子时忽而听见他说话了:“今日上午我去找地方了,在兰苑后面有个院子很僻静,只是地方不大而且一直空着无人居住,比较简陋和荒凉;还有一处是宁和宫,设施家居都比较齐备,只是没有可供开垦的园子。”
  我默听着没发表意见,他顿了下又说:“等下午我再去别处找找看。”
  这时我才抬起头来,眸光对上那双黑眸,“就选第一个吧,何时能搬过去?”很明显的他那眸中神色沉了沉,但口中却道:“你想什么时候搬都可以。”
  我点点头,当下就决定:“那就下午搬吧。”其实我本也没什么东西,出嫁时的嫁妆都是马家的,来了宫里后吃穿用度都是阿平殿内,所以除了拿几套换洗的衣物也就是人走过去罢了。可午膳后阿平却硬说要送我过去,不想与他为这般小事而起争执,也就随了他去。
  兰苑还真如阿平所言地处偏僻,不过与他的寝殿离得并不远,只走了半柱香便到了。门前冷冷清清连个守卫也没有,推开门的一霎我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地方可能对于皇宫里的大多数人而言是个荒僻之地,可是我看着这么大的院子就心生欢喜了。
  可以见原先此处应当是有种植过花草,一个个花盆都摆放在地,只是里头不是光秃秃的只剩了土就是植物枯萎了,显然已经是荒废了有一阵子了。
  前方那座房屋也没阿平寝殿那般华丽,可是比起我娘家以及银杏村的房子要大了许多。
  听见阿平在旁问:“喜欢吗?”我轻瞥了他一眼,不想表现得有多喜悦:“还行。”他闻言立刻提议:“那我们再去另一处看看。”可我一脚迈进了门,摇头拒绝:“就这吧。”
  屋内陈设确实简陋,还落了灰尘,这倒不怕,一会可以自己来收拾。整体而言我都挺满意的,就是没有灶房与浴房,所以我问阿平这里在不动根基的情况下能否改造,他却立即抓住了我的想法反问是不是想做灶房和浴房?生活了这么久,他自是了解我在想什么。
  见我默认后便说既然我成了兰怨的主人,这里就由我做主了。
  浴房好整改,只需石材加垫外加隔离即可,关键是灶房。若是要造灶台就得在屋顶开烟囱,这个工程我还操作不来,而且阿平也不可能由我来做。
  所以他说会让人来做时我没反对,原本他提议要让人清扫屋子,我只淡淡说了句:“当初能过的日子,现在就养尊处优过不了了吗?”他顿时没了声,之后整个下午都与我一块打扫,而且把重活粗活都抢了过去。虽然两人交谈不多,可等偶尔停歇下来去回看他身影时,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之前平和的生活。
  一直等忙到天黑时,屋内屋外才清理干净,这一时间也不能自己做饭,只得阿平出去找人送晚膳过来。等他回来时却将那小宫娥给带来了,跟在后面提着个黑色食盒。
  在宫娥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端上桌时,听见阿平道:“她叫绿荷,以后她留在这里给你打下手。”我顿了顿没作声,等到宫娥退出去后才低道:“我一个人就行了,无需什么宫女来伺候。”空间静默,阿平气息清浅而吐着,隔了片刻他才道:“你现在怀了身孕,还是小心了好。等往后肯定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我不能时时在身边照应,多个人总要好些。”
  不得不说,他这个理由满分。确实若我只是单个一人,那任性一点独自过也不会怎样,可等后面肚子慢慢大起来总是要有个照应的人在身边的。
  于是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没有再去反驳,绿荷的留下便落实了。
  可晚膳过后很久发现阿平依然坐在堂内喝茶,一点都没要回他寝殿的意思,等见绿荷从外头抱了枕头被子进来时我再也忍不住问:“屋内不是已经有一床棉被了吗?”
  绿荷看看我又看看阿平,然后道:“娘娘,这一床是殿下的啊。”
  我从椅子里惊站而起,“你也要睡在这?”
  那处娴雅喝茶的人到这时才抬起眸看过来,“自是媳妇在哪我也睡在哪了。”他说得可是理所当然,眉色不动的。我不至于瞠目结舌,但也挺无语的,这是给我不声不响地耍无赖吗?难怪之前闷声不响就同意了,还跑前跑后去看地方,合着他一早就打的是这主意。
  我这时真是发作也不是,不发作又心不甘情不愿,只能气恼地瞪着他。
  然后他瞥开视线缓缓道:“知道媳妇你心里头还没原谅我,晚上我睡在东面那屋。”
  之前进来便选了西屋,因为窗口向阳,光线十分的好。听他如此说我也只能无奈接受,轻哼了声丢下一句:“随你。”便越过他身旁走进了房间,还将房门给臼住了。
  这夜安安静静,连脚步声都不曾有到门边落印,一直到很晚我才朦胧睡去。次日清晨,一走出门便见阿平坐在院中,施工的人员居然已经来了,正在把商量准备做灶房的屋子改造。而浴房那边也有人在忙着,阿平俨然像个监工似的坐在那。
  听见这方我的脚步走近,他回过头来,目光在我身上一落定就开口道:“媳妇,你起了啊,他们已经开始弄了,我问过只要两天功夫便可修葺完。”
  我走过去蹙眉而问:“你不用去你皇祖父那问政吗?”
  “暂时不用。”他简单回我四字,也不说因由。我又问他:“那你母妃那呢?不要过去请安?”这事其实我也想跟他静下来谈的,在经过之前息子香的事件后,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也好,说是后怕也行,总之我对那吕妃深深忌惮。希望能够避开了,远离勾心斗角,远离宫斗,是我求一片安宁之地的初衷,哪怕不合所谓的礼仪。
  阿平一时没作声,眸光落向那处施工的人,等了片刻才听见他幽远而道:“兰,我不会再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哪怕只是可能。以后你都不用去母妃那,这个地方也没人敢来随意传唤你,若在这宫中连为你辟一处静地都没能力,那我也太无用了。”
  果然知我莫若他,我那一问便知我心中所想,能够如此最好。不过我听阿平话中有话,不由问出疑惑:“为何说这里没人敢来随意传唤我?”
  “这是皇祖母原来的寝殿。”
  皇祖母?他的皇祖父是朱元璋,皇祖母自然就是朱元璋的皇后,是……那历史上名声赫赫的马皇后?不用看史书,关于这位马皇后的事还是略有所知的,她是郭子兴的养女,早年嫁给朱元璋后便陪他南征北战,患难与共,后来开创了明朝之后她成了皇后,可依旧保持节俭朴实的生活作风。而朱元璋对这位皇后也十分尊敬与恩爱,别人的话可能听不进去,可马皇后的话他总能听取意见。是故当马皇后病逝后,朱元璋十分悲恸。
  我环看了一圈,难怪在这皇宫里会有一处静地呢,由来如此。
  忽而也对这位已故的皇后产生敬意,俗语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来明朝的国力以及她贵为一国之母的身份,当是锦衣玉食,过得庸隆华贵才是,怎会像她这般择一处这样的地方起个很普通的名字,并且吃穿用度都极其节俭呢。


第147章 我与马皇后像?

  只是,我更感疑惑了:“既是如此重要的地方,我又怎能随随便便住进来?”
  阿平回说:“是我去央了皇祖父恩准的,此处自皇祖母故去后就再没人入住过,隔了十三年了,皇祖父怕睹物思人而从没上这来过,只定期叫人打扫。如此即便是母妃亲临,都不敢再拿你怎样了。”
  确实,既是朱元璋准的,那我就是有了皇帝的照拂,吕妃再不喜我也不敢妄性而为,否则她就是抗皇命,也是拿自己的将来与儿子的前程在做赌注了。因为一个我,这代价未免太大,更何况……“你和你母妃是不是吵过了?”我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很肯定。
  阿平也不瞒我:“去她寝殿大闹了几回,要她把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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