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媳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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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盼头就变本加厉地不正经了,含珠气得撵他出去,她自己对着木头人背穴。十五个穴位,算不上多,含珠很快就背熟了。怕自己一会儿又忘了,含珠闭上眼睛摸索木头人,尝试这样也找对地方,如此更考究本事。
程钰一直在外间守着,看看天色,快要用晚饭了,悄悄挑开帘子,就见她闭着眼睛蹲在那木头人前,手按在木头人左腿一侧,红唇翕动。这情形太过刺激,程钰心跳加快,还要看,她睁开眼睛,对着手指露出一个满足的笑,纯真温柔。
“在做什么?”程钰好奇地走了过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君子。
含珠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位置了,很是高兴,却只对他道:“记熟了,应该不会出错了。”
程钰顿时明白她刚刚闭着眼睛的目的了,她为了他如此用心,程钰心底一片柔软,搂她入怀,“憨憨真聪明,这么快就背熟了,你若是男儿身,定有状元之才。”
“别胡说了,那,现在就去找葛先生还是明天再学?”含珠轻轻捶了他一拳,正色问。
“明天再说吧,咱们先去吃饭。”程钰不想她累着,牵着她的手回了后院。
天黑了,程钰去沐浴,含珠先歇下,因为白日背东西费了心,没一会儿就困了,程钰钻进被窝她也没有转身,直到他将她手拉了过去。
“你……”含珠登时清醒,急着往回缩。
“转过来,我考考你还记得不,别吃顿饭就忘了。”程钰强行将人掰了过来,哑声催她,“早晚都得看得碰,憨憨先练练,免得到了葛先生跟前还要扭捏一番,让人笑话。先熟悉了,到时候淡定从容,咱们都不尴尬。”
含珠明白她逃不过这一劫,可她就是恼他,张嘴就要咬。
“不怕葛先生看了误会?”程钰在她用力之前问,一听声音就是强忍着笑呢。
含珠气急,在他腰上拧了一圈。
程钰乖乖忍着,过会儿再哄她。
含珠认命,闭眼按他上半身的几处穴位,程钰低头看,“都对了,该下面了。”
含珠咬唇,好一会儿才去找他腿上的穴位,到了中间那块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病根儿。她被烫一般往回缩,被程钰紧紧按住,这会儿也不自卑也不嫌弃自己丑了,哑声逼她看。含珠死活不看,夫妻俩就闹了起来,程钰仗着力气大将她转了个儿,含珠一睁眼睛就对上了他……
外间榻上,四喜一把将被子拉到脑顶之上,紧紧捂住耳朵。
二爷又在欺负夫人了,夫人也真是的,她不知道她娇求的声音有多勾人吗?换成她是二爷,也不会饶了她啊。
次日上午,葛乘风教含珠往另一个面团捏成的人身上扎针。含珠自觉很笨,其实她如长辈们夸赞的一样,真的是心灵手巧,无论是女红还是厨艺,都能很快就上手,此时又有葛乘风亲自指点,很快就掌握好了针灸的力度和技巧。
晌午用过饭后,就要在程钰身上试了。
大白天的,看着程钰淡然自若地躺在榻上,含珠耳根子都红了。
程钰望着妻子水漉漉的杏眼,唇角带笑,冷不丁被葛乘风训斥了一句,“闭上眼睛!”回头夫妻俩爱怎么眉来眼去就怎么来,别在他跟前显摆,看得小媳妇羞答答的难以下手,耽误他事。
挨了训,程钰讪讪地闭上了眼。
含珠咬唇忍笑,慢慢平静了下来,在葛乘风的注视下开始扎针,毕竟第一次扎在人身上,针尖儿靠近丈夫结实的手臂时,含珠手轻轻抖了起来。
“把自己想成郎中,这是你的病人,其他什么都别想。”葛乘风低声鼓励道,“你之前学得很好了,要相信自己。”
长辈对她充满了信心,含珠深吸了一口气,又尝试两次后,成功落了第一针。
程钰忽的睁开了眼睛。
含珠紧张地问他,“疼吗?”
程钰摇摇头,笑得温柔,“不疼,没……”
“不疼就眯着!”葛乘风不悦地打断他,示意含珠继续。
含珠看一眼颇为无奈的丈夫,嘴角忍不住上翘,人放轻松了,接下来几针都很顺利,托了昨晚被程钰逼着提前练习的福,加上葛乘风再三提醒她把自己当郎中,下面那几个穴位含珠也完成地比较自在。
“我去外面喝杯茶,你在旁边守着,一刻钟后我再进来。”忙完了,葛乘风去了外面。
程钰已经睁开了眼,见妻子红着脸背对他坐在床头,他等了会儿,轻声喊她,“冲门穴有点痒,你帮我看看。”
含珠就担心他出事呢,闻言马上回头,却正好看见他那儿抬了起来……
像是被定住了般,含珠惊骇地瞪大眼睛,红唇也微微张开,“你……”
程钰这辈子都没如此神气得意过,她的震惊恐慌比什么都让他愉悦,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他的志气却没有受到任何打击,低声安抚她,“别担心,过阵子坚持的时间就长了。”
含珠还没有回过神,怔怔地看他,坚持时间长了,他又想做什么?
对上他幽幽似狼的黑眸,含珠忽的打了个冷颤,仓皇逃到了屏风后。
她想与他生儿育女,可她真的不想圆房,他那样魁梧,她害怕……
☆、第122章
程钰的病需要每日早晚各施针一次,次日葛乘风又陪在含珠身边看了两次,确定小媳妇记牢了,交给含珠一份食补方子和饮食避讳,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
程钰没理由拒绝,命厨房备上好酒好菜,他要治病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了葛乘风三杯,宾主相谈甚欢,聊到一更天才散席。
“没喝酒吧?”程钰回来时,含珠担心地问。
看着她娇美的脸庞,程钰酒不醉人人自醉,打横抱起她去了床上。
“你别这样,葛先生嘱咐过的……”含珠陷进厚厚的被子里,抓着衣襟求他。他要治病,葛乘风告诫不许他太频繁地动欲,含珠都打算与他分房睡的,被他劝阻,可他若管不住自己,含珠只能坚持了。
“我只是抱你上来,又没想做什么。”程钰坏笑着放下纱帐,在她身边躺下,捏她红红的脸,“整天就知道想入非非。”
他厚颜无耻倒打一耙,含珠气得要转身,被他抢先一步揽到怀里,亲她脑顶,“真好,明年咱们或许就能当父母了,生个阿洵一样可爱的儿子,女儿也好,跟你一样香喷喷的,你们娘俩一起躺我身边……对了,我跟你说过没?那天我进宫当值,有人问我衣服上熏的是什么香,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你身上的,这是不是就叫‘与美人居,如入芷兰之室,久而染其香’?”
原话是“与善人居,如入芷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他乱改词,含珠抵着他胸口反问,“我是芷兰,那你是鲍鱼,一身臭气?”
程钰抚摸她长发的手顿了顿,忽的向下,探进她中裤,声音沙哑,“鲍鱼在这儿……”
含珠脑海里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炸了,以前害羞是往他怀里钻,这会儿气得小手握成拳头往他身上招呼,闭着眼睛一通乱打,“你再说,你再说!”什么人啊,怎么坏成这样,让她以后怎么吃?别的东西含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可鲍鱼是她与妹妹最爱吃的海产啊!
她真的生气,只是拳头没他胸膛硬,他咧着嘴笑,她打了一会儿手就疼了,香汗淋漓。程钰见她低头看手,拉到自己眼前,见那白嫩嫩手背上红了一片,心疼地给她吹了吹,体贴地教她,“往后有气就掐我,别弄疼自己。”
含珠嗔他一眼,往回缩手。
程钰让她躺下,夫妻俩躺在一个热乎乎的被窝里,她消气了,他也老实了,轻声说话。听他畅想两人的孩子,含珠忽的想起一事,抬头跟他商量,“大嫂成亲三年还没有好消息,上次她还跟我自嘲着,听起来挺可怜的,要不咱们请崔先生帮她看看脉?或许哪处亏了也不一定。”
妻子心善,程钰也敬重长嫂,想了想道:“明早你与他说,他跟你说话客气些,换成我开口,他肯定一口回绝。”
含珠已经知道他请葛乘风上山的方式了,又训了他两句。
一夜好眠,次日早饭后,程钰要送葛乘风走,含珠及时赶了过来,委婉地表达了请葛乘风同去京城的意思。葛乘风喜欢四处游历,路上遇到病患他都会乐于救治,有钱的多要点当盘缠,没钱的他分文不取,但他最不喜这种受人拜托治病的事,今日小媳妇有求于她,万一他给她的亲眷看了病,对方又求他帮别人怎么办?况且还是这种妇人常见的问题,京城普通郎中就够用了。
他马上拒绝,“没空,我与人约好了,十五前得赶过去。”
被拒了,含珠有点难为情,但想起吴素梅拿着黎侯虎时的落寞神情,含珠松开程钰安抚她的手,再次努力道:“那先生可否替我开副宜子的调养方子?”神医的方子,肯定比寻常郎中的好吧?
她依然戴着面纱,遮掩了倾城的容貌,露在外面的那双杏眼却是水润润招人疼。葛乘风早过了被女色迷惑的年纪,但就像看到路旁一朵好看的花还想逗留片刻,被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恳求,还是一个蕙质兰心的,葛乘风就不忍拒绝了,让她准备文房四宝。
含珠大喜,程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想方子抄写两份,一份送给长嫂,一份给她用。
要分别了,葛乘风边写方子边给小两口讲道理,“其实生孩子这事跟夫妻俩都有关系,媳妇迟迟不孕,既有可能是媳妇身体不好或是吃错了东西,也有可能是丈夫那边出了问题。女人们命苦,一生不出孩子,不管是家里人还是郎中,都会先想到是女的不行,这世道……所以程二爷你对你媳妇好点,你那样她都肯嫁你,这样好的姑娘往哪找去。”
含珠害羞地低头,程钰眉头却皱了起来。
男人有问题?
长嫂嫁过来之前,兄长就有通房,正妻没过门,不可能允许通房生孩子,但长嫂嫁过来三年了,为何长嫂与那些妾室都没有动静?长嫂一人不孕可能是她体虚,好比那位林二奶奶,便是婚后第三年才生的孩子,可那些妾室难道都体虚?还是兄长没有停了她们的汤药?
易地而处,如果他是兄长,既然心里并非只有妻子一人,哪怕是为了证明自己能生儿子,也会先停了妾室的药。他是男人,明白男人的想法,妻子不孕,当着外人的面他们会信誓旦旦指责女人,其实心里都有一杆秤,三年了,不可能一点都不怀疑自己。
那么,兄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如果有,兄长不育,他不举,会不会太巧了?
断了他们的子嗣,谁又会得利?
脑海子浮现一对儿父子谈笑的情形,浮现男人为了逼他娶个小户女特意请他去书房谈话时的情形,程钰忽然生出一种极度的荒谬之感,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冷静。
难以置信的次数多了,那人再做什么,他也不会再大惊小怪。
“你先回去吧,我去送葛先生。”葛乘风写完了方子,程钰起身离座,笑着对含珠道。
含珠点点头,再次朝葛乘风道谢,转身走了。
程钰与葛乘风一起往外走,余光里见含珠转了弯,看不见他们这边了,他忽的转身,挡在葛乘风面前,拱手朝他行了个大礼,“晚辈还有一事相求,此惑不解,晚辈一生难安,还请先生成全。”
葛乘风心里一突,本能地往后退,防备地扫了一眼那边远远跟着的陈朔,绷着脸训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身上还有你写的字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治了你的隐疾你就放我走,怎么,你现在想耍赖是不是?”
程钰苦笑,指着书房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先生移步可好?”
“不去!”葛乘风抬腿就跑,早不说晚不说,他传授了针法,要走了才有事求他,还扯什么一生难安。越是大事他就越危险,万一解决不了,这人是不是也要将他囚禁在身边十来年?
葛乘风无比后悔没有留一招后手,被陈朔抓住时,他的后悔愤怒达到了极点,仰头大喊,“夫人,夫人你快出来……”
没喊完,被人堵住了嘴,半推半搡将他提到了书房。
“你去对面守着,不许靠近这边。”程钰站在书房门口,冷声吩咐陈朔。陈朔马上走远了,程钰看着他在远处站定,平静地关上书房门,请葛乘风去里面坐。
葛乘风扭头不理他。
程钰自知理亏,并不生气,垂眸道:“我跟先生说过,我是父王次子,上面有个异母所出的兄长,我们兄弟都不为父王所喜,在父王眼里,仿佛只有老三才是他亲生儿子。方才听了先生一番话,晚辈突然怀疑兄长子嗣艰难另有隐情,故恳求先生替我二人再诊断一次,看看兄长是否不育,我是不是同兄长一样,即使能行房也照样子嗣艰难。”
他是求医,这话里透漏出来的隐情就太惊世骇俗了,葛乘风有点发愣,盯着对面脸色发白的俊公子瞅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怀疑,怀疑令尊要害你们?”
程钰侧首看向窗外,嘴角有冷笑,将他与兄长的亲事说给葛乘风听。这样的神医,金银打动不了他,威逼或许能管用,但程钰不想强迫恩人,他只能寄希望于葛乘风会为他们抱不平,能因为同情帮他一次。
他也不想让人同情,可谁让他有那样一个父亲?
“会不会是你那个小继母做的?”葛乘风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过当老子的不想抱孙子的,不着急走了也不生气了,三两步走到程钰身边,替他分析起来,“不可能,都是亲儿子,他再偏心也没道理这样害你们……”
“我们不去谢氏那边,谢氏的人也没有机会在我们的饭菜里放东西,而且真是她做的,她想要的无非是爵位,但爵位干系重大,就算我与兄长都没有子嗣,父王不为她撑腰,爵位也落不到老三身上。看父王与她联手陷害我,他们多半是同谋……”
“等等,你刚刚说,令尊对你下过春。药?”葛乘风突然打断了他。
程钰蹙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他怀疑程敬荣下毒让他不举,那么程敬荣既然他不行,不可能还安排那样的把戏,或许,程敬荣认为只要他脱了顾澜的衣裳便能成功促成这门婚事了?又或许,毒真的只是谢氏下的?谢氏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