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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梵莲封-第65章

小说: 梵莲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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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
  “还挺识相。”长手大耳笑道,“拿来吧。”
  榆儿袖中取出凝霜丸,向长手大耳抛去。
  长手大耳将凝霜丸接在手中,入手清凉,色泽晶透,当是无误。
  不过,他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都道这小妖女法力了得,凝霜丸难以争夺,自己还特地邀了这么几个帮手,白白地分了给他们,岂不吃亏?
  不如与她交交手,或被她杀了几个,或是自己趁乱逃走,独享此丹,岂不美哉?
  思及此,向榆儿笑道:“小妖女,看你和这位妹妹长得都不赖,大哥我正好缺个女人,不如跟大哥一块儿回去享福吧。”
  榆儿只怕他多出事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三人见东西到手,心中亦是各自盘算,倒都想到一处去了。
  反正这女人弄到手就是自己的,弄不到就趁乱抢了凝霜丸也不吃亏。
  是以亦邪笑着向榆儿、小弥走近。
  “别、别过来!”小弥手执鹿角,腿微微发颤。
  榆儿拿出冰轮,喝道:“凝霜丸已给了你们,速速退去,不然,别怪本姑娘不留情面!”
  他们并非一来便硬抢,想是并不知晓自己法力尽失之事,便以此言吓唬他们。
  怎奈那几个人心中各怀鬼胎,正要交手,好浑水摸鱼。
  一把掣天棒、一把大刀、两把长剑便一齐攻了过来。
  小弥忙以鹿角抵挡。
  榆儿勉强比划了招式,虽架住了掣天棒,却被对方劲道摔出去三尺远。
  “原来是个花架子!”长手大耳道。
  再看小弥在两把长剑紧逼之下,窘态毕现,心中更是懊恼。
  如今这趁乱逃走的计划眼看亦是落空,心中杀机顿起,举起掣天棒便往榆儿砸去。
  

  ☆、衷肠点滴叩赤诚

  幽绝孤身一人向西而行。
  被剧毒所伤的內腑、胸前被长剑穿透的伤口都已复原得差不多了,他前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西边又传来消息,乔凌宇带领的浣月军已又夺下了奉池一城,且几乎未损一兵一卒。
  “他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幽绝点头道,又问道:“那个无情到底是什么人?”
  “尚在探查。”一身黑衣的信使道。
  “此人定不简单,加紧去查。”幽绝道。
  “是。”信使回道。
  幽绝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幽绝大人,”信使又道,“她快死了。”
  “是吗?”幽绝淡淡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
  “在野蜂镇外十里处的树林中,被人刺中要害。”信使道。
  幽绝未曾言语。
  信使行了礼,转身跃入黑暗之中。
  跃动的火光映着幽绝的脸,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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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黑的夜色将整个树林蒙上了重重的黑纱。
  榆儿孤身躺倒在草叶之上。
  她紧闭着双眼,已全无意识。
  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流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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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破晓,火光熄灭。
  幽绝再次踏上了西行之路。
  时近午时,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小镇。
  他走近一家干净的酒家。
  “客官,楼上请。”伙计见他一身细绣绸衫,发束玉冠,不敢怠慢,引着他来到楼上雅间。
  “客官,您来点儿什么?”伙计笑问道。
  “随便。”幽绝道。
  “好勒,您稍待。”伙计便下去传话。
  不一时,酒菜齐备,一盘东坡肉,一盘五尊万福肉,一盘素烧茄子,一盘泥鳅豆腐。
  另有一壶竹叶青。
  幽绝拿过酒来,先倒了一杯。
  酒入咽喉,似乎不似平常辛辣。
  菜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这味道就差了些,到底不如聚贤楼的好。
  “怕什么,不够再另添上就是,难道怕这位公子给不起银子吗?”
  仿佛在何处听过这么一句话。
  “幽绝公子,意下如何?”
  幽绝公子,似乎她最初是这么称呼他的。
  “幽绝公子,如何?”
  在马车上,她也这么说过。
  幽绝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影子、声音都甩开来。
  赶快吃完好赶路。
  虽然乔凌宇确是难得的将才,但明丹大军必然已快压至,那个国师手下尚有几位奇人异士,不可大意。
  幽绝饮下一杯,隔间飘来一阵婉转的琴音。
  琴音忧思辗转、缠绵悱恻。
  幽绝夹了一筷茄子,手顿在空中。
  “怎么了?你不爱吃茄子?”
  一个遥远的声音飘了过来。
  “海螺能倾听心中的声音,你知道吗?”
  如初春绽放的玉兰花一般的笑容,纯净、鲜明。
  她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的……
  心中又突然泛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影子、声音,就像那几夜听着无情的琴声时一般。
  “可恶!”幽绝心中道。
  琴音绵绵不断地传来。
  幽绝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隔间门前,一把推开了门,低吼道:“我杀了你!”
  他的脸上果然杀气腾腾。
  琴音立刻中断。
  隔间坐着两个商贾模样的人,见了他这般可怕的模样,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酒撒了一地。
  一个浓妆艳服的女子坐于琴旁正惊恐地望着他。
  怎么?
  不是那个人弹的?
  幽绝呆得片时,转身下了楼。
  “客官,您还没结账呢。”伙计听见动静,已来至楼上。
  见幽绝这就要走,忙跟着道。
  幽绝扔下二两银子,人已出了大门。
  “真是个怪人。”伙计望着大门,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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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绝走了几步,决定先找一匹快马。
  虽然自己走时更快一些,不过,尚需多留存些体力。
  于是他询问了贩马处,向人所指处走去。
  一个戏台前围了好些人。
  幽绝并无兴致看这样的热闹,但是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幽绝讶异地扫向台上,却见一个女子,一身浅蓝轻衫。
  她扶着一方桌沿,一脸病容。
  旁边一个丫鬟哭得伤心,道:“小姐,你可要保重啊,若是阴阳相隔,叫小翠何处再能见你?”
  那女子断续轻声道:“我死了,你自然再去寻好的人家,今生今世,永不相见罢了。”
  幽绝的手莫名地有些发抖。
  他转身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幽绝深吸了一口气,脚下并未停留。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贩马之处。
  “给我挑一匹快马。”幽绝道。
  卖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进了马厩,不一会儿牵出一匹雄壮威武的马来。
  “这匹最快,一天能跑六百里呢。”男子道。
  “多少?”幽绝道。
  “二十两。”男子道。
  幽绝掏出二十两给了他。
  那人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道:“公子你真识货,可惜前几日尚有一匹好马,因受了些伤,未能赶回来,在树林中让野狼给吃了,不然,今日你可买得,它一日可跑八百里也没问题了……”
  “野狼?”幽绝空望着他道。
  “是啊,那些狼可真是凶狠啊,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撕起肉来真是又快又狠,多亏了那匹马,不然我这条贱命也得搭上了,第二天白天我再去看,连骨头都被啃得稀碎……”
  他兀自说个不停。
  幽绝的鼻尖已冒出了冷汗,突然转身疾奔而去。
  “公子,您的马!”男子在后高声叫道。
  幽绝已不见了。
  “怎么跑得比这马还快……”男子瞠目结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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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绝昼夜不停,一步不歇,滴水未尽,往东狂奔。
  两天后的黄昏,他终于在林中找到了她。
  八匹野狼嗅着浓浓的血腥味正慢慢向她靠近。
  一道红光卷过,八匹狼无一逃脱,全部倒地,血汨汨地流了出来。
  她胸口的血已凝固了。
  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比戏台上的那个蓝衣女子还要白。
  幽绝立在原地,望着她。
  终于缓缓蹲下身来,将手指凑近她的鼻尖。
  一丝微弱的气息绕上了他的手指。
  两颗泪珠自幽绝眼中滚落。
  有一种冲动在他胸腔中无可抑制地膨胀起来,他想要紧紧地抱住她。
  但是,他不敢。
  他怕碰到她的伤口。
  他呆望了她一回,立刻清醒过来,利落地自她袖中取出了她的药包。
  先前她便是从这里取了药给自己的。
  先取了一颗万花养神丹给她服下。
  她的身体滚烫。
  秋寒露重,她这般重伤躺在野地之中,难免风寒侵体。
  再轻轻揭开她的衣襟,厚厚的血渍已将她的伤口重重覆住。
  幽绝取下身边水壶,扯下衣襟,淋了水,一点一点,小心地将血渍擦拭干净,再撒上方秀散。
  伤口离她的心脏只有一寸。
  除了胸口一处利器之伤之外,还有一道宽宽的青紫,似为粗重的棍棒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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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儿朦胧之中,只觉自己浑身烫得如火烤一般。
  “水……”这声音微弱得连自己也听不见。
  但是,立刻有一股清凉的水流流进了口中,她忙急急咽下。
  有人用湿凉的布巾替自己不停地擦拭。
  这情景,似曾相识。
  她微微睁开眼,昏黄的光线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幽绝?”她轻声叫道。
  没有人回答。
  那人走近她,俯下身来,道:“还要喝水吗?”
  她已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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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儿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洒满了一屋。
  幽绝正坐于床侧,拿着湿凉的布巾替她擦拭。
  浑身酸痛。
  胸口的伤处像针扎、又像火炙一般。
  喉咙炽热得似乎立刻就会烧着了似的。
  “小弥……”榆儿望着幽绝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幽绝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我去的时候,她并不在那里。”
  榆儿急着想要问,却发不出声来。
  “她可能已经逃走了,会没事的。”幽绝道。
  榆儿盯着他望了一回,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响起两声敲门声。
  幽绝开了门。
  “公子,您的药熬好了。”一人道。
  随后门便关上了。
  幽绝走过来,扶了榆儿坐起来。
  “喝药吧。”幽绝道。
  他的声音……
  从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温柔的声音……
  但是,虽然身体难受无比,但榆儿的脑子却渐渐清醒了。
  那一夜在林中火堆边,他扼住自己咽喉时,可是一丝也未曾犹豫过的!
  幽绝将药碗凑到她嘴边,她便也张嘴喝了下去。
  这药总该没问题,先养好病再说。
  看她将药喝尽,幽绝光洁的左脸现出微微的欣喜之色。
  他再扶她躺好。
  他的动作也很轻,轻得像扶着一个易碎的瓷像。
  榆儿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心中问道:“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闭上了眼,困意很快袭来,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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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儿时睡时醒,睁开眼时,总能看见他。
  有时坐在床侧替自己擦拭额头和手臂,有时在倒水放凉准备着,有时在吩咐小二熬药的时辰、火候,有时候在……
  喂!等一下!这家伙要做什么?
  榆儿一手无力地搭住他正在解自己衣衫的手,双眼死命地瞪着他,嘴里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第82章 弦月西楼

  ☆、半是琉璃半是妖

  幽绝未被面具遮住的琉璃般的左脸忽然泛起微红。
  这两日他便是这样替她清洗伤口、上药,再替她系好衣襟。
  他从未想过这有何不妥,他只怕她的伤口再恶化。
  不过,她带着的这些药,确是药效非凡,伤口已开始愈合了。
  热度却总是不退,所以他另请了大夫开了些驱风散热的药。
  今日她这般反应,他方觉察,这似乎有些不妥。
  “不上药的话,伤口会恶化。”幽绝望着她轻声道。
  榆儿搭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发愣。
  幽绝将她的手拿开,定了定神,像前几次一样解开了她的衣襟,替她擦拭干净,再撒上新的药,再将衣襟系好。
  榆儿只好闭上眼。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
  又想起那次在萧恒念府中的暗室里,他亦要杀自己。
  还想……
  那个时候自己尚有可以压制他的借口,如今可不一样了……
  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恢复法力?
  想到这层,榆儿感到前路茫茫,又不知小弥如何,心中悲伤涌出。
  亦是病中体弱气虚,心气儿也没了,竟然湿了眼眶。
  “怎么了?”幽绝忽然瞥见她神情,忙问道。
  问罢方想起她尚不能言语。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幽绝只当她是为上药一事,忙解释道,“明日你若能有些力气,我帮你打水就好了。”
  打水?
  这算什么?
  这人要是笨起来,真是没法说他了。
  不过,看他此时情状,分明是对自己上了心了。
  也好,不如就趁此机会,给他留点“美好”的记忆,那么,下次他再下杀手时,说不定还能侥幸一回。
  这么一想,榆儿干脆哭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来。
  也不睁眼,闭着眼眼泪就一个劲儿地滚下来。
  幽绝不知已多久未曾见过眼泪了。
  “跟着我的人,是不能哭的。”
  因为那个雪白衣衫的人,那个无法抗拒的声音曾经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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