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废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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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他都未曾上前。
没有踢轿门,更没有瞧端木暄一眼。
他出来,只为接旨而已。
仅此而已!
赫连煦今日立于门前,只为了接旨,至于端木暄这位新晋王妃,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厌恶之情自是溢于言表。
望着他绝尘而去没入王府大门,庞海不禁面露尴尬之色,回头望向身后的大红花轿,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庞总管!”
轻唤一声,端木暄柔白的手指拢起轿帘。
疾行几步折回轿前,庞海刚想对端木暄恭身行礼,只听珠佩轻响,轿内伊人已然自行步下花轿。
细密的雨丝洒洒飘落在身上,端木暄嘴角轻扬,不见任何愠色,也不见丝毫挫败之色,只轻轻笑着,笑得云淡风轻:“我自己有脚!”
方才,他的话,冷酷冰霜一般,她字字入耳。
“姑……”
暗自咂舌,庞海扫了眼边上的翠竹和迎霜,忙低下头来,“请王妃入府。”
在宫中时,翠竹早已学会察言观色。
此刻未入王府,昶王先给端木暄来了个下马之危,以后她们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暗暗咬唇,她和迎霜一起上前,搀着端木暄缓缓进入王府大门。
昶王府内,雕栏玉砌,曲径通幽,亭台楼阁更是数不胜数。
但,却唯不见门外那抹喜红!
庭院里,早已没了赫连煦高大挺拔的身影,有的只是几个丫鬟,和一个众星捧月般正在上下打量着端木暄的美貌女子。
第19章 洞房 1
只是片刻,那女子上前,却并未行礼:“寒儿见过姐姐。”
眸光直视,端木暄眉心微蹙。
“她是王府里最得宠的侧妃阮寒儿!”
正当端木暄疑惑之际,迎霜的声音适时在她耳边想起。
迎霜是皇上的人!
之余这一点,端木暄心中清楚。
昶王府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或许是陌生的,但是对迎霜来说,或许早已了若指掌。
“原来是寒儿妹妹。”
不动声色的笑笑,端木暄微微颔首。
眉梢轻挑,阮寒儿虽是笑看着端木暄,语气却透着轻视之意:“方才王爷才说起姐姐,姐姐来的匆忙,我一时来不及准备,眼下只好先委屈姐姐,暂歇陌云轩内。”
阮寒儿同赫连煦一样,并未拿正眼瞧她。
或许在她看来,以她的姿容,做天下第一美男王爷的正妃,太过暴殄天物了。
而她的夫君,亦是如此认为的。
心中如是自嘲着,端木暄轻轻点头。
在这王府之中,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无异。
侧目向后,阮寒儿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柳儿,你带王妃她们去陌云轩!”
“是!”
名唤柳儿的丫头点了点头。
“昨儿夜里王爷睡的晚,今日我也头疼的厉害,就先去歇着了。”
语带双关的轻揉着额际,随意的瞥了端木暄一眼,未等她出声,阮寒儿便转身带着丫鬟们离开。
“只区区一侧妃,竟敢不把正妃放在眼里……”
心中不忿,翠竹上前一步,却被端木暄伸手拉住。
“姐姐!”紧皱着眉头,看着阮寒儿渐行渐远,翠竹怒不可遏道:“她竟只让一个丫头与我们引路!”
在初霞宫时,她们何曾受过如此欺辱!
“今日我们初到,她和王爷一样,看我好欺,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遥望早已远去的阮寒儿,端木暄喃道:“一切来日方长!”
所谓陌云轩,只不过是王府僻静处的一座小小院落。虽说院中并非杂草丛生之貌,不过一看便知少住人烟,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立身于陌云轩门外,端木暄神色如常,并未露出丝毫不悦之色。
“王爷怎么能让姐姐住这种地方?”
伸手摸了一把桌面,见手上沾上厚厚一层灰渍,翠竹心生抱怨,为端木暄打抱不平。
在王府门前不踢轿门,在王府之内又让端木暄住这种地方,院落里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见着,她们以后的日子不难想像。
“既来之则安之!”
径自进入屋内,行至床榻前,见床榻上的被褥倒是新的,她欣然坐下,然后伸手将头上的凤冠摘下,继而又解去霞帔,身上只着大红喜服,落得一身轻巧。
待放好端木暄陪嫁的一些东西后,迎霜自门外进来,见端木暄一身轻便,她不禁蹙起眉头:“奴婢刚还想说凤冠霞帔要等王爷来后才能卸去,却不成想王妃的动作如此之快。”
轻笑着,端木暄丝毫不以为意的道:“若等着王爷来了才能卸去,今日我的脖子只怕得交代在这儿了。”
以赫连煦对她的厌恶,今日就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也不一定会过来。
闻言,迎霜微哂。
端木暄的话虽不好听,说的却是事实。
笑看迎霜一眼,眸华轻闪,端木暄问道:“你对昶王府了解多少?”
静看端木暄,又沉吟片刻,迎霜终是将自己所知悉数告知于她。
原来,过去五年,赫连煦一直远走边关,在这王府之中,便由侧妃阮寒儿持家。
当然,以赫连煦的俊美容貌,想要嫁他的女子趋之若鹜,他的妃子也不可能只有阮寒儿一人。在这王府之中,除了阮寒儿之外,还有一位侧妃,她名唤柳莺,擅长歌舞,不过却不似阮寒儿一般势力,平日里待人极好。
听迎霜讲了王府里的一切,端木暄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阮寒儿固然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过她何尝不知,府里人对她的态度,完全取决于赫连煦对她的态度。
如今赫连煦对她的厌恶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府里的那些人对她的态度自然不会好。
一进府便被打入冷宫!
之余这一点,端木暄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努力适应。
闲来无事与翠竹和迎霜一起把陌云轩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直到夜幕降临,把一切收拾妥当,让翠竹和迎霜都去歇着,端木暄这才有些疲惫的捶了捶肩膀,坐到榻上准备就寝。
哐当一声!
不期然间,房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没错,依着门开的力度和声响推断,根本是被人从外面踹开的。。
刚刚解开腰间玉带的手一滞,端木暄抬眸望去,却见一身大红喜袍的赫连煦手持酒坛自门外迈步而入!
“王爷!”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自榻前起身,端木暄心想将玉带扣上,却不期赫连煦整个人已然欺近眼前……
第20章 洞房 2
“王爷!”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自榻前起身,端木暄心想将玉带扣上,却不期赫连煦整个人已然欺近眼前……
他的眼神,阴鹜狂野,介于迷蒙与半醒之间。
急促的呼吸夹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的味道如此浓烈,熏得端木暄脸颊酡红,不自觉的,微垂下头,她水漾明眸中竟也多了丝惊慌之色!
“赫连飏的女人!”
低沉出声,赫连煦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酒坛摔碎在地,一手压住端木暄暗暗扣着玉带的纤手,一手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此刻,他的眼神犀利冰冷。
毫无温度!
让端木暄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王爷喝醉了!”
抬手拂开赫连煦攫着自己下巴的手,端木暄复又低头欲要扣上玉带,继而逃离他的禁锢。
她知道,眼前的他,是危险的。因为跟醉酒之人,有理也说不清。
可她想要逃离,就能逃的开么?
压在她手上的手骤然用力,抬手把她的手甩开,紧接着嘶啦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只是瞬间,未曾扣上玉带的大红喜袍被赫连煦粗鲁的拉至大敞,她雪白酥xiōng露出一片。
心下一紧,端木暄抓住胸前亵衣,身子一侧,刚想挡开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步。
又是一嘶啦一声!
她身上的大红喜服被赫连煦毫不怜惜的扯拽下来。
泪,在眼框里打转,她抬眸望向赫连煦,却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浓浓的轻蔑和不屑。
圆润的肩头,雪白藕臂,好似盈盈一握的腰肢……
此刻,她的美好尽皆眼前!
“王爷你……”
颤着声,端木暄欲要说些什么,可不等她开口,赫连煦却猛地低头,用力的吻上她的双唇。
浑身一震,端木暄明眸大睁,直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瞬间升起一种异样的燥热感觉。
他的吻,来的激烈,好似要将她生吞下去,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在他的吻里,没有轻风细雨般的爱恋,有的只是毫无怜爱的蹂躏和啃噬。
“唔……”
一声嘤咛传来,微喘着,端木暄想要用力推开他,却在片刻之后,竟双手一垂,只任他吻着,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片刻之后,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
此刻,她的双唇,早已被他吸吮的又红又肿。
“他玩过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啊!”
轻啐一口,眸中多了几分清明,静静凝视着眼前只着贴身亵衣又有些狼狈的端木暄,赫连煦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虽心知他定会对她不喜,却没想到在洞房花烛夜里,他竟会如此羞辱于她。
深吸口气,端木暄极力让自己镇定的问道:“王爷一定要如此么?”
“本王怎么了?”冷嘲着一笑,赫连煦道:“你是皇上赐予本王的王妃,今夜无论如何待你,那是本王的权利。”看得出她眼神里的不忿,赫连煦猛地扯过她雪白的手臂,俊眉微拢:“怎么?委屈了?你以为被他玩过之后,我还会与你相敬如宾么?”
冷哼一声,他再次欺近床前,却见端木暄先他一步起身,竟是径直堵上他的双唇。
第21章 洞房 3
张嘴,她狠狠咬下!
“啊……”
只听一声哀嚎,赫连煦抬手捂着嘴唇,俊美无俦的容颜纠作一团。
“你……”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摊手见殷红刺目,赫连煦恼羞成怒,扬起手来便要掌掴端木暄。
明眸粲然,下巴骄傲的扬起,端木暄非但没躲,反倒抬起脸来,丝毫无惧的迎向他怒气汹涌的冷眸。
在这种情况下,胆小的人通常是会闭眼的,她也怕,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若她再退,那么等待她的将是他更加不择手段的折磨。
唇齿之间,腥甜之味弥散。
纤手紧攥成拳,她已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废后为妃!
在皇上下那道荒唐的旨意时,她便成了皇上用来羞辱他的一颗棋子,她知道到了王府后,他定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试问,哪个男人会先甘情愿的娶一个别人享用过的女人当正妻?
更逞论这个别人,还是他最痛恨的。
但,她从未想到,他竟会趁着酒意撕碎了她的嫁衣,并在看过她的身子后还轻蔑冷笑的送她一句——不过如此!
忆起方才他说出这话时的嘲讽神情,第一次,端木暄没能忍住胸腔中汹涌的怒火。
她,可以受冷落,但,绝不接受侮辱!
手,顿在半空之中迟迟未曾落下。
睇着眼前怒视自己的女子,一抹熟悉感自赫连煦脑海中一闪而过。
目光冷飒,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该打!”
他是大楚的第一美男子,每日都有无数女子使劲浑身解数巴结着他,想得他垂青,自他懂事以来,端木暄是第一个敢……咬他的女子,单单这个第一,她就该打!
可,她该死的居然不怕!
“王爷若觉得暄儿该打,直接打了便是,但是在王爷打暄儿之前,暄儿有话要说。”
此刻,她仍是只着亵衣,身子亦在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跟前如此着装,难免羞怯难当,但是即便如此,她的自尊却不容自己在这里低头。
“你以为本王许你说了话,就可以逃过今日这一顿打罚?”
眼中一抹寒芒闪过,赫连煦虽是冷哼着,却到底还是暂时收手。
唇角痛的厉害,他的酒意早已醒了大半,此刻他倒想看看端木暄如何巧舌如簧,能够单凭几句话,让他打消了睚眦必报的念头。
平抑胸臆火气,复又恢复以往的淡定清冷,端木暄从容问道:“王爷为何要打暄儿?”
“明知故问!”
冷哼一声,微皱眉宇,赫连煦凌厉的目光扫过端木暄平凡的面庞,其中有怒气,更有隐不去的厌恶。
眉梢微抬,这个问题直接揭过,端木暄又问:“暄儿为何咬了王爷?”
听她又有如此一问,微微眯着眸子,赫连煦的眉头皱的更深几许。
方才,是端木暄这几年来最狼狈的时候。
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再去将方才的事情一一描述。
“暄儿在来王府之前,曾是皇上的皇后,也曾被召入恩泽殿侍寝,自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王爷恼我,在情理之中……”指尖的指甲刺入手心,紧握秀拳,端木暄抬眸直直的迎上赫连煦的视线:“可王爷想过没有,这整件事情里最大的受害者,不是王爷,是——我!”
婚嫁,于女子来说,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
女诫有云,女子,当从一而终。可她却在短短几日之中,要接连经历两个男人。
第22章 还知道痛
赫连飏和赫连煦!
皇上和王爷!
这本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博弈,不可讳言,身为女子,端木暄在整件事情里,确是最大的受害者。
眉头,蹙的紧紧的,赫连煦的脸色瞬间低沉。
此前,他明明想将郁结在心的怒火悉数发泄到她的身上,可听了她的话,他心中却油然生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不甚强烈,却让他觉得此刻他再对她如何,根本就是丧尽天良!
见赫连煦如此,端木暄的心更定几分。
凝视着眼前满脸嘲讽的男人,她倔强的昂头问道:“宫中佳丽三千,依暄儿的容貌,根本就不配做皇上的女人,王爷可知,先立后废之人皇上为何不选别人,偏偏选了我?”
心中怒火渐熄,赫连煦紧盯着端木暄。
她既有如此一问,合着与赫连飏之间,也是有些故事的。
“过去几年,太后对我宠爱有加,皇上曾命暄儿为细作,欲要利用我在太后身边之便,寻得王